第90章

[the ninetieth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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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舒当然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

再一次回到岑景的别墅的这条路, 像是被重新载入了一次记忆。

她以前最熟悉的就是这条路,毕竟平均每周要来岑景家两次。

比回妈妈和周叔那边还要勤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装潢,越清舒觉得这个氛围有点陌生, 也或许是因为——

她每次来其实都没有太多别的想法,心思总是那么简单。

总是想等会儿要跟岑景做什么。

目光都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 自然就会对别的东西都不那么在乎。

越清舒像是初次来到这里。

略有几分生疏感。

但她这种生疏感很快就消失了, 在岑景倾身过来给她解安全带顺便又亲了她一下的时候。

她的唇上留下他的呼吸。

狭小的空间里, 弥漫着岑景身上的味道, 他平时不喜欢用过浓的香水。

只有衣衫上会留下家中点过的香薰蜡烛的味道。

越清舒对这个香味其实是熟悉的,因为是以前的她挑的, 越清舒说她不喜欢乌木沉香的味道。

这个名字听起来沉稳大气, 听起来是惹人t沉醉的木质香调。

但其实这种木质香很腻。

越清舒不许他用这个味道, 说这种木质香显老, 会让她有种在跟老男人做.爱的感觉。

她平时其实很忽略岑景的年龄,毕竟从身体体能、外形和身材等各方面来评估。

岑景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老”。

所以她就说岑景, 你要是用这种香, 身上就有老人味儿了, 她会失去性.欲。

岑景本来就不喜欢用香水。

他问她, 那你喜欢什么味道?

越清舒从一堆香薰里, 挑选了一款咖啡清香的, 完全就是淡淡的咖啡味。

咖啡的辛辣味不会刺鼻, 被淡牛奶冲撞后, 是一种令人沉溺的淡香。

再加上他家中偶尔会点一些不浓郁的桂味檀香。

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岑景身上特殊的味道。

只有越清舒凑近闻过的味道。

就像早八人无法拒绝的咖啡。

越清舒在岑景的身上闻到这种味道就会有种清醒的安心感。

他们有一段时间很像腻歪的小情侣, 她离开前的那个秋天,最爱在岑景的怀里靠着。

喜欢这样不断汲取他的味道和气息。

岑景问过她,为何迷恋这个味道, 也问她,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人是无法感觉到自己的气息的。

但别人可以。

越清舒说:“像秋日午后暖暖地晒着太阳,天气开始冷了,可以喝热摩卡了…”

这种感觉。

岑景通感了一下她的说辞,说:“听起来是让你觉得很幸福的味道。”

越清舒伸手,把手环在他的腰上,抬头跟他软绵撒娇。

“何止是幸福。”

“那是超有安全感。”

她就是这样骗过他的,她一遍遍跟他说半真半假的情话,跟他说幸福和安心的感觉。

没想到他这两年也没有做任何改变,依旧保留着之前的用香习惯。

一点都没有变。

越清舒其实自己搭配过这个香调,她买了跟他同款的桂味檀香,也自己买了咖啡味的香薰蜡烛。

但总是有区别的。

后来越清舒就放弃调配这个组合,觉得——

或许就是这样。

就像她自己diy,和岑景弄进去的感觉会完全不一样。

且不说姿势、频率、位置的改变。

仅仅是他放进去那个动作,就够让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嚣了。

越清舒想。

可能就是这样吧,某些滋味就是他才能给她的。

熟悉的香味唤醒大脑深层的记忆,根本不需要他怎么碰她,越清舒的身体非常“没出息”地来了感觉。

尝到他的味道,在熟悉的气氛下,岑景侧身吻她。

或许本来谁都没有打算在车上。

但越清舒被他吻的时候,倏然拽住了他的衣领,把岑景整个人往下拉了一点。

两个太久没有接触过的灵魂瞬间再一次碰撞、燃烧。

唇瓣更加贴合,动作突然且猛烈。

越清舒再一次磕到他的嘴角,咬到他的那一瞬间,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岑景直接长腿一迈,从中控台跨过来。

顺手把她的椅背给放了下去。

没有结束也没有中途停下来,她被岑景压在车座上吻。

岑景摁着她,越清舒整个人也是缠在他的腰上,如此静谧又窄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接吻时交互着的——

口腔中的气息交换,溢出来的低吟。

还有那缠绵悱恻的水渍声。

越清舒的胸口上下起伏了一会儿,两人终于在激吻的间隙说了短暂的两句话。

“还是亲得那么烂。”岑景说她。

她又把他的嘴角磕破了,相同的位置,相似的创口。

越清舒又说那句:“嫌我亲得烂,那你重新亲…”

随后又是一道吻落下来,岑景的攻势依旧迅猛、强硬,他没有什么前戏和慢调纠缠。

他永远都是这样,直接用舌头撞开她的唇齿,咬着她的唇,咬着她的舌尖让她痛。

那种微微泛着刺痛的感觉再一次回到身上。

越清舒被他弄痛。

但又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

是他。

是他才能给她带来的痛觉。

越清舒下意识地收紧呼吸,手指抓着他的衣衫狠狠用力,仰着头要他抱她。

这个时候她格外想要一个拥抱。

即便是中间隔了整整两年,这些还是根本不需要她去提,岑景从她一个细微的反应里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岑景伸手,手从她的后背处钻进去。

把她整个人往上抬了一下,岑景将她搂紧,感觉到她在自己身上的缠绕。

他低着头,依旧在咬她的唇。

越清舒被亲得耳根红红的,气氛慌乱又紧张,她伸手去拿岑景衣兜里的东西。

声音小而柔软。

这是他们重逢以后,岑景从她那里听到过的语气最为温柔的一句话。

甚至有些像在撒娇。

当然,只是像。

这些都是她的谎言,都是她的陷阱,岑景心知肚明,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垂眸看她的潮红面色。

“我们还没有…”

“在车上做过。”

她的意思非常明显,而两个人交叠的体温也更加明显,两个人都在急速升温中。

他们都很想要。

岑景绷得生疼,却没有什么太多的动作。

他伸手压着她的唇,像是故意,故意不给她,岑景还是太了解她的心思。

他们俩之所以在这件事上契合。

除了天生的、生理性的吸引以外,还因为他们都是很坦荡、直白面对欲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