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限流男主的炮灰室友(十八)(第3/4页)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仿佛什么被拖动着摩擦着。

宿淮皱眉,迅速把郁临搂在怀里,藏进门扉后边的死角。

不多时,一个头发花白,衣服整齐的盲眼老婆婆拖着坡脚走进来。

她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腿脚不便,絮絮叨叨说些什么。

她头发花白,一瘸一瘸,精神似乎有些错乱,脚尖轻轻点着。

她走到桌案上,拿起一把香,仿佛怕极了,手指颤抖。

一边点香,一边喃喃重复:“她又来啦……她又来啦……她又来啦……她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手颤抖着,声音越发嘶哑凄厉,仿佛被吓破胆。

郁临轻呼吸一口气,微微偏头,隔着门扉看她。

随即感觉到腰被轻搂着提起来,他怔一下,仰头,对上宿淮漆黑的眸子。

读懂男朋友眼里的意思,郁临抿唇,轻轻伸手,手臂搭男朋友脖子上。

紧接着,下巴也垂下,轻轻抵在宿淮肩膀上。

宿淮抱着他,扫了眼牌位,仗着对方看不见,面不改色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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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队伍在村子里走的很慢。

似乎是很久很久,又似乎是一眨眼,队伍停在村口,天忽然黑了下来,月光暗淡。

一阵哒哒哒的手杖声,红灯笼一盏盏亮起,村长从路尽头走过来。

迎亲队伍立刻停下。

这边动静大,按理说不应该没人听见,村长环顾四周,却没看到观礼的人,表情有点气急败坏:“人呢?都要出发了,怎么没人来?”

他表情愤怒,微微眯眼,显得脸上沟壑很深,蜡层微微反光。

忽然,他目光一冷,挥了挥手,迎亲队伍重新吹打起来。

他仿佛十分愤怒,带着队伍,重新回到村里,直奔家家户户。

天黑的猝不及防,有几个玩家停留在外面,感觉不对,想往回赶,没来得及,被迎亲队伍堵个正着。

微凉的月光落下来,将一行人的脚尖的映照的清清楚楚。

看着这支脸色惨白,黑衣不详,仿佛坟堆里爬出来的迎亲队伍,几个玩家冷汗刷地下来了。

有个叫李舟的玩家,拉着同伴的手,不断后退,转身想跑,却被刺耳地唢呐啸叫刺激地目光一怔。

几秒后,四个人身后生出无数双手,推着他们往前,他们目光茫然,身上的褂子逐渐变成黑衣,头上长出一顶鲜艳的红帽。

村长看着他们,满意一笑,手杖轻轻点点地面,迎亲队伍跟着转身,一行人吹吹打打离开了。

“……”

觉得迎新队伍不对,在黄昏时期便早早回到祠堂的玩家站门口看这一幕,呼吸不由一滞,脸色惨白。

郁临跟宿淮从院墙里翻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边的天已经全黑了。

感觉不对,回到祠堂,刚进门,咚咚咚几声门被关严的动静。

郁临一怔,抬眼看去,清冷月光下,只看到中厅一排阴森排位。

“……”

整个院子里空荡的仿佛没有一个人。

正觉得不明所以,裹着被子发抖的冬瓜小心翼翼推开一条门缝。

见到他们,哆哆嗦嗦睁大眼,失声:“哥,你俩终于回来了,刚给我吓尿了草。”

“……”

屋里有灯,点着一根蜡烛。

冬瓜哆哆嗦嗦说了看到的场景:“直接变成死人跟着走了……太恐怖了,还好我回来得早,不然……”

他吓坏了,脸色发白,和祠堂里众多被吓破胆的玩家一样。

也因此错过了一个重要线索。

郁临抿唇,感觉不对,看向宿淮,轻声道:“可我们的任务……是三月三十三,让衣兰平安出嫁。”

三月三十三,让衣兰平安出嫁。

说明衣兰出嫁的时候,一定遇到了某种情况。

因为昨天就见过鬼新娘,郁临甚至怀疑,这个事件是重复的,而三月三十三就是这个副本的最后时限。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需要知道,衣兰出嫁这天究竟遇到什么事。

郁临分析着,宿淮靠在门扉上,垂眼听着,说:“去看看。”

郁临点头:“好。”

他站起来跟着宿淮往外。

冬瓜怕鬼,一听还要晚上去坟堆,吓得直哆嗦。

他迅速把桌上的能量棒踹兜里,抽抽噎噎:“哥,等等我,我也去。”

几个人抬步走出祠堂,片刻后,门里有人犹豫一下,出来跟上。

迎亲的队伍走的很慢,并不难追。

只是荒原上掩体太少,好在有夜色遮掩,能不远不近跟着。

迎亲队伍带着一天的收获,似乎心满意足,吹吹打打往前,如果忽略环境,显得十分喜庆。

他们带着轿子,跨过黄土边缘,在暗淡的月光下,一路走进坟场。

跟在后边的几个人没有再贸然进去,而是藏外围土坡后往里看。

只见轿子一进坟场,里边便四四方方亮起红灯笼,灯笼鲜红,迎风招展,密密麻麻,喜庆非常。

随着迎亲队伍经过,灯笼在风中摇晃,絮絮叨叨,切切私语逐渐从里面传出来,仿佛大婚时的场景。

最后轿子在某个坟包前停住,夜凉如水,红灯笼光线逐渐暗下来,众人说话声却更大了,并且越发令人毛骨悚然。

首先是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叫骂:“吃里扒外的小婊子,进了我们老王家,还敢出去偷人,看我不打死你。”

鞭子在地上抽出呼呼风声,伴随着女人绝望挣扎的惨叫。

随后是满院宾客围观的声音:“打得好,这种女人,娶回家也是有辱门风,不如打死算了。”

“是啊,王将军抬她做姨太太,是她的福气,居然还敢出去偷人?”

鞭子的呼啸声声落下,没有丝毫留情,听得人脊背发凉。

郁临抿唇,身后抵着一块温热胸膛,他轻喘着气,紧盯着眼前景象。

有手臂横亘过来,捂在他嘴唇上,剧烈地心跳中,他闻到一点儿很淡的木质香。

旁边冬瓜的喘息声已经粗重起来,死死咬着胳膊不让自己出声,显然受不了这一幕。

只是自始至终,轿子里面的新娘都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渐渐的,月光西挪,坟场里边的叫骂声逐渐变得尖锐,似痛非痛,然后转变成声声惨叫。

“啊啊啊——”

“她她她来了——救命——”

“别杀我,别杀我,赵衣兰——你不得好——”

很快——轿子里一滩鲜血流下来,紧接着,血腥味越来越浓。

坟场里四散的灯笼开始阵阵颤动,骂声变成凄厉地惨叫声。

轿子里坐着的新娘终于走出来,穿着嫁衣,五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