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3/4页)
徽音对外祖家没有好感,对此并不在乎,但她依旧忍不住担心许茹娘,“父亲,那娘亲……”
解瑨沉默一瞬,“你们娘亲救人心切,做了错事,我日后不会再与她有联系。”
解桓懵懵懂懂,“什么错事?”
“具体什么事情不重要,”解瑨看了徽音一眼,“但若传出去,会非常影响你们。”
从很早开始,汤婵就跟家里两个姑娘普及性教育,到徽音现在这个年纪,该懂得的东西基本都懂了。解瑨这一眼让徽音有了一个惊愕的猜想,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解瑨没有就
此说太多,“你们长大之后想如何,我不会管,若你们有能力,也可奉养生母,但成年之前,我不许你们再同许家人来往。”
解桓挠挠脑袋,点头应是,徽音沉默地低头,终究没有反驳……
许宅,孔氏正在等许茹娘的好消息。
想到自己的安排,她不由心中得意,自己的主意着实是天才之举——解瑨复礼克己,助兴之药不太保险,她给许茹娘准备的是强效迷药,只需一点便能放倒一个壮汉。
等解瑨一倒,把人往床上一放,女儿脱了衣裳躺在身边,再将风声向外一传,为了女儿的名声,解瑨还能如何?
世人都爱听有情人重续前缘的故事,汤氏要么退居侧室之位,要么主动和离,看在汤氏识趣的份上,孔氏不介意大度地宣扬几分她的贤德美名。
孔氏脑海中已经畅想起了未来的美好生活,连不适的身体都轻快了起来。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许茹娘居然没能带着好消息回来!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
孔氏气急败坏,她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你怎么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成?”
许茹娘咬着嘴唇低下了头,“母亲别气坏了身子……”
孔氏还要再说,就在这时,之前上门搜查过的那队官差再次闯进了许家。
院子里乱了起来,只听为首的官差厉声问道:“许正儒的妻子在何处?”
孔氏一懵,对方明显来者不善,她一时不敢应声。
然而不用她出声,官差很快寻到了她。
“拿下!”
为首的官差一摆手,跟在后面的差役紧跟着扑上前,将孔氏拷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孔氏瞳孔紧缩,挣扎着大喊,“光天化日之下无故拿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谁说是无故了?”官差头子虎目一瞪,“经查明,你丈夫多有怨望之举,有造反之嫌,我等是拿你去问话!”
孔氏心里大喊,放屁!
若真是造反,许宅早就被抄了,还专拿她问什么话?!
等等……电光火石之间,孔氏意识到了什么,腿脚一阵发软。
这怕是算计解瑨不成,反倒让解瑨回头来算账了!
孔氏一个激灵,立刻要对许茹娘说什么。
结果官差首领眼疾手快,将一块布塞进孔氏嘴里,直接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带走!”
再是舌绽莲花,说不出来也白搭。孔氏一阵绝望,心中恨极,甚至看向许茹娘的目光都带出恼恨。
都是这个女儿,怎能如此蠢笨!?
若能成事,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此时她总算生出几分后悔,早知如此,便不该招惹解瑨的,可如今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发生得如此猝不及防,许茹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带走,“娘!”
孔氏最后的眼神映刻在许茹娘心里,她心急如焚,表情变幻,随即跑出门去。
年关在即,对汤婵来说,又到了买些漂亮金子犒劳自己的好时候。
她带着小于氏出门逛街,却没想到刚离开家,就突然被一个从路边冲出来的人拦住了马车。
“求你放过我的父母吧!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和你争抢了!”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汤婵掀起帘子一看,居然是许茹娘。
“什么玩意儿?”汤婵莫名其妙,“有什么事去找解瑨,找我做甚?”
“他根本不见我!”许茹娘看她推脱,更加焦急,“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汤婵看了她一会儿,“你如果是说你爹娘,国有国法,这是连解桓一个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怎么你反而不明白?”
“桓哥儿?”许茹娘一怔,随即脸色骤变,“你怎么能这么教他!那是他的亲外祖!”
“不然呢?像你一样追着给他们擦屁股?”汤婵神色一冷,“你还真是理所当然地把你的孩子当成娘家人的血包啊,看来解瑨做得没错,两个孩子成年之前,你别想再见到他们了。”
“什么?你怎么能让他这么做!”许茹娘又气又急,“你不怕外人议论孩子不孝吗!”
“这是解瑨自己的决定,跟我没有关系。”汤婵纠正。
许茹娘哪里肯相信,“哪怕不是你直接说的,也跟你脱不开关系!”
汤婵也懒得再解释,“你都这么认为了,那外人也知道是我教的,孩子孝顺我也是孝。”
许茹娘不敢置信,“你,你不要名声了?”
“我不在乎啊。”汤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我是继母,本来也没人觉得我会对孩子好。”
就是继母才更要注重德行啊!许茹娘连连摇头,“你简直不可理喻……”
“论不可理喻,我可比不过你。”汤婵道,“心甘情愿榨干自己也要供养娘家,甚至丈夫儿女也不放过……不是我说,离你那个吸血的娘家远一点吧,活着多难得,别辜负了机会。”
“你凭什么用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训我!”许茹娘只觉得刺眼又刺耳,“那是我的爹娘!”
“那你知不知道,在辽东的时候,你的好爹娘曾经想把你卖掉做妾?”汤婵问,“还是卖给那个间接要了你宝贝弟弟性命的地头蛇林家——当然,你那个弟弟招惹人家在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可能!”许茹娘下意识反驳,“你不要挑拨离间、危言耸听!”
“不信算了。”汤婵不再多说,“好好教养宝哥儿吧,别养出一个跟他爹和他爷奶一样的白眼狼。”
说罢她放下车帘,马车再次开始行驶。
旁观了一场对话的小于氏面带唏嘘,“小婶婶,她以后会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汤婵摇头,“但感觉她很难从根深蒂固的思维定式中挣脱出来吧,何况她已经为娘家付出了这样多,接受真相的结果是一朝倾覆,这代价太大了。”
“我实不喜她缠夹不清,可一想到她是自小被父母训导成了这个性子,又觉得她可恨又可怜。”小于氏联想到了自己,真是不知道哪一个更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