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豪门小团宠

听到拿钱两个字,傅澜疏就知道小家伙是受白冬篱指使来的了。

不然他一个三岁的小幼崽,就算知道钱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拿到了该怎么用。

他要钱做什么?

可是又奇怪,如果是白冬篱需要钱,为什么不自己开口跟他说?

难道怕他不给吗?难道他是这么小气的人吗?白冬篱是在看不起他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很严重了。

他们需要好好聊聊了。

傅澜疏问:“落落要钱做什么?”

镜头里的白落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视线果然飘向了另一处,几秒后才回来。

接着表情就从好奇变成了惊喜,快乐地告诉傅澜疏:“……买、买大土豆!好多好多大土豆!”

好了,实锤了。

绝对是受白冬篱指使来的,需要钱的肯定是白冬篱。

傅澜疏想了想,说道:“但是家里就有很多土豆啊,我们昨天刚买来的,落落忘记了吗?”

白落停顿一秒,随即竟附和起傅澜疏的话:“……对哦,家里有!”

“那落落不需要钱了吧?”

“……嗯,落落不要惹。”

“真的不要了吗?”

在白落点头说话以前,手机镜头突然一阵摇晃,好几秒后才重新切回来。

白落改口了:“……要的,落落要钱!”

傅澜疏没忍住笑了。

很荒唐,但也是真的很可爱。

这棵小墙头草,看来刚才是被紧急教育了几秒。

“好,那爸爸给落落钱。”傅澜疏说,“小爸爸在旁边吗,落落能把手机给他吗,爸爸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白落爽快应道:“好哦!”

然而白冬篱并没有出现,手机镜头又迎来了更剧烈的摇晃,持续的时间也更长。

话筒直接静音,十几秒后,白落的放大版嘟嘟脸又回到了镜头前。

神情有些茫然无措,大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看着镜头里的傅澜疏:“唔……只有落落在。”

声音失去刚才的爽快嘹亮,显然对这个说法也没自信。

“真的只有落落在吗?”

“……”

果然,傅澜疏再一问,白落就开始摇摆。

“好了,我知道小爸爸就在旁边,落落快把手机给他吧。”傅澜疏道,“等爸爸回来,给落落买好多大土豆。”

摇摆不定的小墙头草这下彻底倒戈。

听到傅澜疏要给自己买大土豆,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非常爽快地就将镜头转向了另一边。

同时再加个奶声奶气的字:“给。”

然后倾斜摇晃的镜头里,傅澜疏看到白冬篱慌乱逃窜的背影。

很明显,刚才就是他在镜头外指挥白落。

白落见状,拿着手机就往前追。

他才不知道两个爸爸已经隔空打了个来回,而他只是他们play的其中一环。

但他知道傅澜疏会给他买大土豆,白冬篱现在好像突然跟他玩起了你追我逃。

白落哪受得了这种诱惑,追上去是他的本能反应。

拿着手机,迈着小短腿,努力跟上白冬篱的步伐。

镜头上下摇晃起来,以白落的身高为水平线,只能拍到白冬篱的小腿。

白落边追边咯咯笑,奶呼呼的笑声治愈人心,傅澜疏莫名体验到了一下小幼崽看世界的视角,也跟着笑起来。

大约一分钟后,这场追逐战迎来结束,手机终于来到了白冬篱手上。

虽然他也知道白落靠不住,可真没想到他会是一棵小墙头草,说倒就倒,居然为了土豆就把他出卖了。

因为不好意思面对傅澜疏,白冬篱脸上的表情有些无措的严肃,在傅澜疏开口前,只是这么盯着镜头,一声不吭。

傅澜疏道:“你不准备主动交代,还要我问吗?”

“……”

好歹是在废土世界经历过野蛮生存的人,身上那种凶狠又危险的气质是无法改变,也无法隐藏的了。

傅澜疏沉下眼睛看人时,那种凝视着准备攻击的侵略感自然就出现了。

哪怕是藏在镜头之后,也让白冬篱心头一颤。

而且他本来就心虚。

白冬篱泄了气,开始主动交代:“……好吧,是我的信用卡被停了,身上余额只有几百了,所以想找你借点钱。”

傅澜疏一听就能明白大概。

“白冬篱”什么都不会,是靠着父母在挥霍奢侈。

昨天发生的事多,晚上他还没回家,估计在白家父母眼里就成了发脾气闹离家出走,所以才会一气之下停了他的卡。

毕竟“白冬篱”也没任何本事,没钱了肯定会乖乖回家。

傅澜疏问:“昨天早上,你们回去后吵架了?”

“……别提了,怎么是吵架,分明是我单方面被骂了一路。”

虽然按照原剧情来说,他就是设计了这个歹毒情节的人,确实该骂。

可昨天傅澜疏已经揽下了一切,那怎么算他们都是五五开吧?

而且白夙语也有问题,他不仅谎报进度条,还被傅澜疏当场戳穿,难道不得一起挨骂吗?

但白母就骂他,只骂他。

完全不能做到就事论事,对他的偏见相当之大。

更不用说白夙语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了,想起来白冬篱就觉得心堵。

“那场面,我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白冬篱连连摇头,“后来不是去找落落了吗,我就直接走了,最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他们没有联系你吗?”

“没呢。”

“那你怎么想?”傅澜疏问,“想过要回去吗?”

白冬篱沉默了几秒:“……不想回,我觉得没意思。”

以前的角色设定太糟糕了,让白母对他的意见很大。

想挽回注定要付出很多心血,还不一定能成功。

白冬篱之前没做过这种事,现在同样不想做。

要去一个所有人都不喜欢自己的环境里生活,还要委曲求全地为不是自己做的错误买单,光想就很窒息了。

这跟特意跑去自讨苦吃有什么区别?

那当然是能不吃苦就不吃苦啊。

“就先这样吧,之后走一步再看一步。”

白冬篱说:“要这么断绝关系好像太狠了,我也做不出来?反正我不喜欢他们骂我,如果他们要骂我,我就不回去,我在外面也能养活自己。”

随即他看向傅澜疏,挤出一个假笑:“当然,前提是你能借我一点钱。”

又一秒认真:“我会还你的,保证还。”

傅澜疏想也是,以白冬篱现在的情况,要想在白家生活下去会很艰难,需要承受很多并非他所做的事。

在想到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前,就先这么得过且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