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萧家分歧

简息闻言喃喃念了一遍,“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但还是要继续走下去。”

宋长叙沉吟:“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到了晚年时不要后悔便好。”

简息想到自己喜欢华丽的文章,现在听了宋长叙的话,突然对他这个人感到好奇。哪怕是文章朴实无华,带点锋利,但若是认识了宋长叙这个人,他也会提起兴致去探究一二。

从文观人,反过来从人可观文。

简息对宋长叙的态度好上许多,两个人到了分岔路口各自回家。

宋长叙刚回到家中,他发现家里的花草已经修剪好了,看模样规整多了。

许知昼拿了水壶在浇水。

“相公,你回来了。我跟星文一块修剪的花枝,还搭了一个木架等着来年种葡萄。”许知昼放下水壶拉着他,“我今早去找木材铺子把书房也布置妥当了,带你去瞅瞅。”

宋长叙笑着应一声。

许知昼拉着他到了书房,推开门,书架装了两个,还打一片墙的书架,桌椅也是好木材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旁边还有两扇窗户,置办了一个小茶几,一个软榻。

布置很简单,正是宋长叙喜欢的风格。

许知昼把一把锁跟钥匙递给他,“听说书房是重地,你离开时要好好锁上。”

宋长叙心中更加欢喜,“知昼,我很喜欢。”

许知昼得意,“喜欢就好,也没白费我的心思。”

宋长叙对周遭的一切都满意,许知昼说:“星文做饭也好吃,等过几个月再去请厨子吧,现在手头有些紧。”

“一切的事都可以慢慢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宋长叙说。

许知昼坐在一旁,倒了一杯水喝,宋长叙坐下来同样喝水。看着院子里的一切,两个人都感到有几分安静温馨。

“这个月的禄米发下来了,禄米够我们一家子吃了。”

许知昼靠在宋长叙的肩膀上,“相公这样真好。你在朝中好好升官,我把家里管好,这样的日子已经很舒服了。”

宋长叙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你说的对。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也不会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许知昼还是谦虚的比了一个手指壳大小,“相公还是有贡献的,夫夫搭配,干活不累。”

宋长叙:“……”

冉星文一般都是做三菜一汤,今天做的南瓜汤,喝起来甜滋滋的,许知昼喜欢吃甜的,他一连喝了三碗,饭菜都没怎么吃,感觉肚子已经饱了。

宋长叙给他夹菜:“还是多吃些饭菜,等会晚上又要喊饿。”

许知昼真吃不下:“我饿了吃点糕点,现在正吃不下了。”

宋长叙只好放过他。

两个人去夜市里逛完,宋长叙去书铺买了《史记》《左传》还有四大名著。

许知昼瞅了几眼就没兴趣了,现在宋长叙想把自己的书架填满,把自己最喜欢的书籍买回去,时常翻阅。

许知昼买了两份小吃,宋长叙只尝了几口,余下的全进了他的肚子。

“相公,你看那不是程公子跟越哥儿么?”许知昼怕宋长叙不知道越哥儿是谁,他特意强调道:“那是江州首富家的哥儿。”

倒也不必如此强调。

宋长叙点头,他们上前打招呼。

程茂学见了他们笑起来,把手里的肉串分给他们:“吃串,这个铺子的烤肉串很好吃,我跟越白都爱吃。”

越白低垂着眼眸见礼,他是一个很知礼节的人。

程茂学看见宋长叙就想勾着他一块喝酒,本来他只想跟越白买些串,然后就回去歇息,现在起了兴致,拉着宋长叙坐下。

“老板来一坛女儿红,另外再多烤些烤肉,猪蹄,还有羊肉多来一些。”

许知昼听着就馋了,看来他今晚没有吃饭是对的,这不现在就有肚子吃肉了。上天对他太好了。

宋长叙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他无奈的笑了笑,低声说:“你晚上少吃的。”

许知昼:“刚才还劝我多吃饭,现在就劝我少吃点,我要吃够高兴。”

“客官,您的女儿红。”

程茂学拆了泥封,听见许知昼的话笑道:“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能吃是福。”

许知昼在心里为程茂学加了一分,对宋长叙狠狠的扣分,减十分!

越白对着身后的侍从说了几句,侍从应一声去买了一壶很小的清酒,碧绿色的小瓶子看着就很贵气。

“知昼,我们不能喝太烈的酒,你尝尝这青梅酒。”

许知昼点点头:“瞧着就很精致。”

他轻轻的抿了一口,眼睛一亮。比起他之前喝过的酒,这青梅酒的味道简直一绝。

程茂学扯着宋长叙喝酒聊天,越白倒是适应良好。两个人已经定亲,婚期定在冬至。

因为娘家在江州距离京城太远了,他从伯父家出嫁,如今在伯父家住着还好。

越白很喜欢许知昼的性子,看见程茂学跟宋长叙交好,他当然也想跟许知昼成为好闺友。

他的朋友们都在江州,要么就是嫁到其他州县,他到了京城除了伯父家里,只剩下跟程家熟悉了。

他还有冰冷的银票。

许知昼:“好啊,我们一起玩,吃。”

他拿了三串羊肉串递给越白,自己低头狠狠的吃起来。

宋长叙喝酒喝的少,他劝说:“明日还要去宫里,你少喝些。”

程茂学摆手:“没事,我们去庶常馆学习,早上只要不打瞌睡就成。”

宋长叙从这句话中察觉到什么,他说道:“程兄在庶常馆过得不痛快么?”

程茂学:“我只是觉得有些浪费时间,比起窝在庶常馆读书,我更想去实践。”

宋长叙沉吟:“程兄,你或许可以试着去国史馆帮着整理书籍或者多去看书,有几位大人常常去国史馆,要是程兄能得到他们的赏识,以后的路会好走许多。”

程茂学眼中一亮,果真是好兄弟,有了途径也不藏着。

“好。”

宋长叙在吏部做事,他免不得说大实话:“三年一次科考,有许多进士的官职还没落位,要么只能靠机遇,要么就靠政绩。”

程茂学是一个聪明人,他明白宋长叙的话。

他在吏部做主事总归比他们知道的多一些。

吃罢酒肉后,他们各自分开。

程茂学酒量惊人,他今晚喝的酒水对他来说就跟喝水一样,根本一点醉意也没有。刚才只是故意向宋长叙透露他的不如意。

宋兄说的有道理,他不能只在庶常馆里怨天尤人,更多的是要行动起来。

把越白送到他伯父家门口,“你先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后再回去。”

越白心中一暖,轻轻的点头,“郎君,以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