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页)

“你、”魏婪走到窗边,看了又看,看到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不可置信的问:“这是什么妖术?”

【系统:游戏自带的基础功能而已。】

自从绑定魏婪之后,系统说的最多的词就是“而已”。

丞相府

宋承望召集了几名官员谈事,清河郡太守不但是清河郡当地望族出身,也是户部侍郎的妹夫,同宋党休戚与共。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魏婪身上。

“其他人都被下了狱,只有他独善其身,”一名官员笑眯眯的说:“你们说,陛下为什么偏偏放过他?”

“想必是使了什么妖术。”另一人说。

“骗子而已,还妖术,”户部侍郎嗤笑:“我看,陛下是听信了他的谗言。”

“既如此,我们不如拉拢魏婪,让他们替我们给陛下耳边吹吹风?”

一中年男人横眉倒竖:“一个没有官身的骗子,让他入宋党,我不答应!”

“要你答应?”

户部侍郎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宋承望,“丞相大人以为呢?”

多一个朋友,不如多一个敌人,宋承望吹了吹茶,道:“你们怎么知道,那妖道不是季党的人?”

众人噤声。

良久,户部侍郎蹙眉:“清河郡的事迫在眉睫,若他是季党,一定会劝说圣上严惩清河郡太守,不如…”

户部侍郎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宋承望垂下眼,“不急,先派人给他递句话,若魏婪是个聪明人,也省得我们动手。”

谈得好好的,天光大亮,隐蔽的氛围瞬间散去,屋外甚至传来了鸟叫。

“这这这,我怎么记着刚刚才入夜…怎么天亮了?”

“难道这也是天灾…?”一名官员面色惊疑不定。

“莫要胡言,什么天灾,这分明是祥瑞,”宋承望喝了口茶压了压惊,问:“几时了?”

“快卯时了。”

“我方才来的时候刚过戌时,”户部侍郎掩着面说:“丞相大人,莫非是宫里的仙师所为?”

“仙师?”户部尚书轻蔑一笑:“若是真有移天换日的本事,还能被抓进大狱里?”

宋承望放下茶杯,环视一圈,道:“有一位不在此列。”

户部尚书蹙眉,“圣上有德,饶他一命,难道丞相大人也信江湖道人之说吗?”

宋承望不信,但他找不到理由解释好端端的天怎么突然亮了,前一秒还是戌时,为何成了卯时。

以及,他还没睡觉,就要去上朝了。

闻人晔比他们更疑惑,他只是拿着那串佛珠看了几眼,竟然换了人间。

他充满探索精神的继续盘佛珠,但是天色不再变化,闻人晔吸了口气,命人打了水来,将佛珠泡进去,没变化。

生火一烤,变了,不是天变了,是佛珠着了。

急急忙忙将佛珠重新扔回水盆里,闻人晔还是没有头绪。

刚睡着就被传唤的杜庚:“陛下,会不会是您日理万机,忘了时间流逝,其实并没有什么突然日出之事?”

闻人晔怀疑过,但他不觉得自己已经糊涂到了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地步。

难道——

闻人晔从水盆里捞起佛珠,递给杜庚,“你闻闻,这佛珠上的香气是不是能够迷乱人的心智?”

杜庚略通药理,他摇摇头:“陛下,这只是沉香。”

闻人晔糊涂了,难道真是他搞错了?

他咬着下唇在殿内踱了几圈,将佛珠抢了回来,“罢了,等上朝见了魏婪就知道了。”

魏婪也不知道。

震惊过后,他苦着脸问:“我还没睡呢,你不能虐待玩家。”

【系统:左上角也有个圆圈,你按一下就回去了。】

魏婪照做,紧急撤回一个太阳。

红日落回了地平线之下,天边的晨曦步步退却,拜倒在了夜色的侵略之下,月光撒在枝头,几粒星子零零碎碎。

已经备好马车准备上朝的宋丞相:“?”

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的闻人晔:“?”

刚打过鸣的公鸡:“?”

“你说,杜庚,你说,”闻人晔拉住杜庚的衣袖,一路把人拽到窗前,指着茫茫黑夜问:“是朕操劳过度,还是你瞎了?”

杜庚讷讷无言,刻在骨子里的官场本能驱使他“彭”的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高声大喊:“祥瑞!祥瑞!此乃大吉之兆,圣上得天所眷,为万世所昌!”

闻人晔心烦的走到一边,“备驾,朕要去求仙台。”

到底是妖孽作祟,还是天降祥瑞,他要问清楚。

杜庚也跟着去了。

走进求仙台,杜庚拘谨地双手交握,守在殿外不敢踏入。

闻人晔:“魏师可曾想出去?”

两名守卫道:“不曾。”

魏婪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殿内,看了会儿书就开始打坐,没有任何异常,对于这种变相的软禁也没有反抗过。

闻人晔微微颔首,独自走了进去。

穿过层层帷幔,闻人晔听见了些许水声,他脚步一顿,想起先皇专门为各位道长们引来热泉御寒,想必就是这处了。

和白天时一样,闻人晔躲在纱幔之外,分明是天子,却做着见不得人的窥探之事。

蒸汽氤氲,看不真切,闻人晔正要靠近些,便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非礼勿视。”

下一秒,一只手遮住了他的双目,闻人晔心中一惊,魏婪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他居然没发现。

沉香萦绕在鼻尖,闻人晔握住魏婪的手,面不改色:“魏师何不放手?”

魏婪轻笑了声,“若是在民间,陛下该被五花大绑送进衙门。”

闻人晔理直气壮:“朕是天子,魏师既是殷夏人,就是朕的子民,朕看两眼有何不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感觉颈侧一凉,似乎有水珠滴下来。

闻人晔绷紧了喉咙,人在失去视觉时,其他感官会更加明显,譬如魏婪的手,譬如贴近的吐气。

下一秒,闻人晔感觉到一股推力,不大,但他没有掉以轻心,一边猜测着魏婪想做什么,一边跟着这股力道向前一倒。

“哗啦啦!”水花四溅。

闻人晔跌坐在池中,狼狈地拨开湿漉漉的发丝,透过湿润地雾气瞧见了池边笑得前仰后合的仙师。

魏婪身形高挑,只着一件浅紫色的垂地长袍,白皙的颈露在外面,半湿的发搭在肩上,洇出一片湿痕。

不然神仙姿,不尔燕鹤骨。

魏婪掩面笑道:“上来吧,陛下,莫要着凉。”

分明是他将闻人晔推下去的,又摆出一副忠君做派。

闻人晔嗤笑了声,从池中一跃而出,内力驱动,短短几秒便将衣物蒸干了。

他正要兴师问罪,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只听有人扯着嗓子大喊:“有刺客!快护驾!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