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青云门疯了(第2/3页)
好有道理的样子。
李子卿愣愣点头,而后道:“如果是这样,这一路北上,还会有不怕死的站出来吗?”
“一家或许不会,风险太大,可如果凑齐三家,每一家出一位宗师,平摊风险就可以了。”李子肃分析道。
“徒儿,你莫要忘了,周边还埋伏着青云门的宗师。”
“是极,一家出两位宗师才保险。”
“……”
李子卿眉头一皱,虽然但是,动静闹这么大,对青云门有什么好处,老老实实占着镇水铁剑做生意多好。
越想越乱,李子卿脑瓜子嗡嗡的,最后选择放弃,听师父和师兄的话。
好险,差点被她驳倒!x2
师徒二人心有余悸,撇开不是很聪明的李子卿,传音私聊起来。
“师父,姓向的不像演的,我怀疑他已经重伤,以您的修为,有几分把握能挡下周边的青云门宗师?”李子肃神色凝重问道。
“这要看青云门来了几个宗师。”
“师父,挡住片刻即可,徒儿有信心从姓向的手中夺过镇水铁剑,届时我们往上元府一躲,青云门还敢追过来不成!”李子肃提议道。
“为师又何尝不想,但镇水铁剑落入我李氏手中,南晋世家必然不同意。”
李经武轻轻摇头:“镇水铁剑放在青云门挺好,用青云门来对付六大世家,不论结果如何,我李氏都能得益。”
“此去上元府,路上还会有宗师出手吗?”
“必然会有!”
李经武笑呵呵道:“没人知道向左使来自青云门,也没人知道镇水铁剑被青云门占下,你且等着,这一路上热闹着呢!”
“师父,我有一个疑惑。”
“说。”
“青云门为什么不把占了镇水铁剑的消息散出去,和整个南晋世家为敌,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
这个问题我也没想明白。
李经武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不管青云门有何算计,单论眼下,局势对我上元李氏有利,这把刀太趁手,不拿来过砍上几刀,简直浪费了天赐良机。”
“师父,咱们不会被青云门当成刀吧?”李子肃仍有疑虑。
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你,这么大的馅饼,怎么看都包藏祸心。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好处吃下再说。”李经武缓缓出声。
这一局,青云门或许另有算计,但上元李氏占据情报优势,走在了六大世家前面,若不好好利用,等消息传开了,必然追悔莫及。
总而言之,先把眼前的好处吃下去,青云门若算计到了上元李氏的头上,就扣一个造反的帽子,传文天下,将其打为邪魔歪道一流。
师徒二人想着占便宜,又担心被占了便宜,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对坐棋桌,一个扮演李氏,一个扮演青云门,庙算分析得失。
得出结论,青云门疯了。
“师父,青云门真的疯了?”
“道士的事,为师上哪知道,你记得看好子卿,别让她和姓向的走太近。”李经武叮嘱一声。
他带李子卿出门,是为了让其开阔眼界,不是为了让向远开阔李子卿。
“徒儿省得。”
李子肃点点头,连赢李经武九把,实在赢不动了,起身去找师妹,讲述一些人心险恶的道理。
还是那句话,没有起错的外号,不能因为姓向的长着一张小白脸,就觉得他是好人。
这叫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师妹心里有数就行,可别凑近了观察。
————
是夜。
雾起江面,远天朦胧,圆月昏暗,群星不显。
游船穿梭于浓雾之中,渐渐失了方向。
李经武眉头微皱,找来两位徒弟,自己和李子肃对弈,让李子卿在旁观棋,顺便警告了一些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
“师父,这么大的雾可不多见,是不是有宗师上门了?”李子卿兴奋道。
“莫要多言,看为师和你师兄下棋。”
“师父,我就问一句,如果姓向的今晚依旧有惊无险,该如何?”李子卿改为传音。
“那更好,为师也想看看,这次青云门来了几位宗师。”
李经武落下一子,驱狼逐虎,作壁上观,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下棋就该如此。
静室中,向远盘膝而坐,身躯离地三尺,悬于半空。
他双目微闭,呼吸吐纳之间,黑白两气循环往复,宛若两条游龙围绕周身流转。白气清灵如月,黑气深沉如夜,二者交织缠绕,却又泾渭分明,形成完美的对立和平衡之势。
片刻后,一幅境界深远的阴阳游鱼图缓缓铺开。
图中,阴阳二鱼首尾相衔,白鱼黑目,黑鱼白眼,相互追逐,相互依存,行阴阳之道,演天地之理。
静坐中的向远不知察觉到了什么,双眸缓缓睁开,左眼纯白,右眼漆黑,对应着阴阳鱼眼中的两点异色。
随着他眸中黑白异色散去,黑白二气平息,阴阳鱼图收拢,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跌落,变得虚弱无比。
重伤,多宝,有缘人速来!
向远盘膝半空疗伤,等了许久也不见周边有什么动作,暗道一声稳健,比渠宽夫妇耐得住气,来者八成是混一百四的圈子。
他身具重宝,又有重伤,牢牢把握被动权,不怕对面能忍住,安心疗伤,扮了个境界低微,不清楚死到临头的模样。
一炷香后,一道红光隔空袭来,没入向远眉心,轻轻松松便控住了他的元神。
沉稳:“……”
颇为眼熟的红光,来自幻灭道,让向远追忆曾经,想到了两位吴宛、赵浩然天使投资人。
幻灭道好人多,这次也应该是来投资的。
沉稳喜提控制,飘身而起,顺着耳边声音,离了游船,踏过浓雾江面,抵达岸边。
向远双脚踏地,入眼红月高悬,磷光遍地,鬼影飘荡,一副幽冥彼岸之景,下意识想到了神都地下的金字塔遗迹。
幻阵当不得真,八成是巧合。
向远一脸茫然向前,走了半个时辰,才在墓碑林立的乱葬岗停下。
一株枯死的大槐树孤独矗立在乱葬岗中央,树枝风干,不见半点绿意,只剩下风干的树皮龟裂剥落。红月之下,枝杈扭曲盘结,仿佛无数绝望的手臂,张开早已干瘪的手掌,欲揽远天红月而不得。
夜枭啼叫,阴风呜咽,枝杈低语,如泣如诉。
整株槐树沐浴在朦胧的红光中,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邪诡异,又莫名带着几分凄美的黑暗诗意。
在这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中,一位红衣女子静立枝头,和脚下枯死的大槐树一样身披朦胧红光,安静得如同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