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嫂嫂开门27 与兄长的不同

回侯府的路上, 萧霁问起一些春日宴上发生的事。

时夕总觉得他像个操心的家长,早早来宫外等着接两个皮孩子。

听着兄弟两人的低语,她昏昏欲睡。

不知道马车碾过什么, 颠簸间,时夕脑袋一歪,撞到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萧霁本能地收紧手臂, 手掌伸到她脸侧护着。

她只是嘤咛一声, 眼皮是耷拉的,睫毛低垂, 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

萧霁的指腹蹭了蹭她嗑红的脸颊,“她喝了多少?”

萧霈将甲胄脱下扔到一边,神情间略显焦躁,“太后赏的醉梨花,她就抿了一口。”

说着, 他已经跻身来到萧霁身旁,掌心贴在时夕后腰, “她的解酒丸在我这儿,我给她喂一颗。”

萧霁面无表情, 扣住时夕的身子,“毕竟是药,少吃点为好。”

萧霈提醒,“你现在是阿七。”

萧霁瞥一眼被置于旁边的面具,忽然转移话题, “宴席上见血, 你控制得很好,怎么做到的?”

其实他也有眼线在宫中,第一时间就知晓刺客的事情。

提到这个, 萧霈微怔。

他并不太记得自己砍刺客的场面,每次杀人,他只会感觉到麻木,整个人被困在血色的迷雾之中,幻影重重,根本找不到出口。

本能地杀戮会安抚他的惊慌。

鲜血的味道,令他痴迷。

在战场上更是如此。

但这次,他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身上有他喜欢的气味,他在混乱中一直能感知到她的存在,他得护着她。

“是她。”

萧霈的视线锁在时夕那露出来的半张脸上。

萧霁也猜到是这个回答,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想要争取些什么。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执着。

萧霁感觉心脏变得更加沉重,仿佛有一座山在压着。

同一时间,萧霈蹙眉看他,有种胸闷气短的感觉。

那种不甘和痛苦,跟他自己的情绪重叠,让他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情绪……

但他向来不喜欢深究错综复杂的情绪情感。

他的手臂如同毒蛇,缠绕在时夕腰间,琥珀色眼眸暗光微闪,难掩其中的冰寒,他重申道,“萧霁,你不能霸占她。”

萧霁沉声回,抬起的眼眸裹挟着同样不退让的坚决,“如果我非要呢?”

“你从来不会这样。”萧霈直直看着他,“你分明是在激我。”

萧霁搂着时夕不放,但面容却格外冷静。

萧霈看得心中生起一把无名火,“你心虚。”

就在刚才,他有种强烈的预感——

兄长和她之间肯定发生些什么了,不仅仅是没哄好的原因……

萧霁说,“你以前也不会这样,对我抱有如此严重的怀疑。”

两人四目相对,马车里的气温骤然下降。

萧霈身上的血腥气似乎越发浓重,混杂在一股暴躁失控的可怕气势里。

“兄长这般护食,可她还生你的气呢,你昨夜都跟她说什么了?”

萧霈直接朝着萧霁下盘攻击,借着马车颠簸的劲道,想趁他不备将时夕抢过去。

可是萧霁早有防范,右臂箍着怀里的人,左手却似春风拂柳,削向萧霈的面门。

“砰、砰、砰。”

拳掌碰击,伴随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兄弟两人就这么在方寸间拆起招来。

“唔……”

时夕感觉有些窒息,低呼了一声,也引来兄弟两人的关注。

随后两人俱是一惊。

萧霁连忙松开时夕。

他方才过招时,扣着她后脑勺的手掌不自觉收紧,以至于将她的整张脸都按在胸口前。

她能不难受?

也幸好他今天穿的衣衫布料比较柔软。

“疼不疼?”

萧霁指尖拂过她的眼尾,鼻尖。

她的眼眸蕴着朦胧水雾,似醒非醒,忽然抬手搂住他,温热的脸颊重新埋进他胸膛,闷声呢喃,“萧霈你别吵……”

她喊的是“萧霈”,萧霁怔了一下。

她的手软绵无力,没一会儿就滑落,随后被萧霈抓在手里。

萧霁当做没听见,眼睫投下昏暗的阴影。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说,“我是萧霁。”

萧霈也将脸凑过来,“萧霈在这儿。”

他用力握紧她的手,这回轻易地将她带到怀里。

萧霁怀里一空,仿佛整颗心也变得空落落的。

时夕倚在萧霈怀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

但萧霈像个男妖精,喜欢对她动手动脚,这会儿掐着她细细的腕骨,像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轻轻把玩。

时夕头晕目眩,直接闭眼休息。

鼻间是清冽的药草香和铁锈味的甜腥。

被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包围,她感觉热得更厉害了。

在她第三次扯开领口时,萧霁将她双手控在手掌,随后看一眼萧霈。

时夕不满地挣扎,“你松开我,我热……”

萧霁也是配合默契,趁这时候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解酒丸。

否则他们都要跟着她一起热了。

时夕皱着眉吞下,理智稍微回归,嘴里喃道,“再也不想喝酒了……”

萧霁沉声说:“睡会儿吧。”

她哼唧一声,没接话。

马车缓缓停在侯府门前,萧霈抱着她下马车。

时夕被颠得睁开眼,视线穿过他的臂膀看向马车旁戴面具的男人。

对上她眼神,他才缓缓跟上来。

醉梨花后劲大,萧霈本来想直接将她送回床上休息,她却嚷着要泡澡。

于是接下来的走向变得很奇怪。

时夕在浴池里泡着,背靠着池壁,倒是渐渐变得清醒起来。

身后春晓的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等她睁开眼,只看到赤着上身的男人也下到浴池,手里拿着一张白色棉帕子,隐隐有皂角的气息。

“萧……”

她嘴角动了动,有些不耐烦地问,“你是谁啊?”

她湿漉漉的黑发贴在白皙的肩上,脸颊被水汽蒸得绯红。

萧霁带着她的手,按在人鱼线那道疤痕上,“你说我是谁?”

他知道她能分辨出来,只是她还在恼他不坦诚。

她扭开头,“我认不出来。”

“你当我是谁,我就是谁。”

“哦。”她喊他,“萧霈。”

萧霁还“嗯”了一声。

随后,他像是不经意地说,“萧霈可以像这样,帮你沐浴?”

“怎么不能?他上次就——”

萧霁捂住她的嘴,“我没那么想听了。”

她闷哼一声,抬脚踢了踢他,让他离自己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