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椰蓉饼

窦父和窦母很快就回到了家里,他们和灵师们打了招呼后,十分担忧地看着女儿,问:

“我们不是嘱咐你了吗?要是吕浩广来了,千万别给他开门,你怎么……”

窦安然低下头,颓败道:

“爸,妈,我控制不住。”

听见这一句“控制不住”,窦母鼻子一酸,眼泪唰地流下来了。她没再责怪窦安然,而是在窦安然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女儿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

三岁的唯唯拉着外婆和妈妈的手,拉了一会儿后,她从口袋里拿出糖果,放在外婆和妈妈的手心里:

“姥姥不哭,妈妈也不哭。”

“好,不哭,不哭。”

窦母抹掉脸上的眼泪。

窦父在忙活着倒茶,茶是今年新采新制的,味道很清新,拿出来招待年纪轻、不爱浓茶的客人最是合适。

“方便我多问一些问题吗?”

时灿从林逐月的基础配置工具包里拿出笔和笔记本,询问之前特地向事主一家解释道,

“窦安然小姐的神志常常混沌不清,所以我希望你们这边多一些人在场,来佐证窦安然小姐的回答的真实性。”

窦母把唯唯抱起来,回了房间。

林逐月一行人是灵师,接下来肯定会聊到神神鬼鬼的。即便心里清楚那很可能是真的,窦母也不希望唯唯接触世界的另一面。

窦安然对时灿说:“你问吧。”

时灿问:“你和吕浩广是怎么认识的?”

“读书的时候,我们的大学在一个区,我和闺蜜一起去吃烤串,被醉汉找了麻烦,吕浩广和他舍友帮了我们。”

窦安然回忆着过去,说道,

“他的长相不是我的菜,但我觉得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所以,他想和我交换手机号的时候我也没拒绝,谈不成可以当朋友。”

“然后,他就开始穷追猛打,我扛不住,就答应了他的告白,打算谈几天试试,不行就分。”

林逐月问:“那时候有昏了头的感觉吗?”

窦安然摇了摇头,问:

“没有,那时候还是比较清醒的。”

时灿问了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恋爱期间你们会做吗?抱歉,这个问题可能比较冒犯,但真的有人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下咒。”

“恋爱的第三个月才发展到那个地步。”

窦安然明白时灿想问的事情,解释道,

“应该和这个没关系,我直到读硕士,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分手。”

林逐月接过窦父递来的茶杯,道了声谢,干脆就直白了当地问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才开始不正常的?”

“应该是从见家长开始的……”

窦安然努力回想着这件事,却仍然觉得记忆上好像蒙着一层纱,模糊不清,她说道,

“太具体的我不记得,他爸妈对我也不是多么好,还使唤我帮忙做饭和刷碗。我应该直接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走,乖乖地帮他们做了家务。而且从那时候开始,我脑海里就有一种念头——我要和他结婚,除了他不行。”

窦父放下手中的茶杯。

“说起来,这件事有些蹊跷。”

窦父也想起来了当年那些若有若无的不对劲,说道,

“我让安然把吕浩广带回家见我,我的意思是那小子先跟安然来我家,安然再和他去他爸妈那里。谁知道那小子赶通告一样,忙不迭地先把安然带去见了他爸妈。”

时灿问:“您会同意他们两个结婚吗?”

窦父摇了摇头,说道:

“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如果不是安然偷户口本,根本就不会有这段婚姻。”

“从时间线看来,问题应该就出在窦小姐去见男方父母的时候。”

闻觅烟分析道,

“如果男方先来见女方父母,就有可能被拆散。带着女方回家见自己父母,给她下个让她百依百顺的咒,结婚这个未来就会在女方的坚持和努力下达成。”

叶阳嘉扯了扯嘴角,道:

“真是诡计多端,为了结个婚可把这家人给辛苦坏了。”

窦父很生气,恨不得把杯子砸了。

可是当年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砸杯子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是得向前看。

窦父近乎哀求地看着林逐月一行人,问:

“小师傅们,你们有办法救安然吗?”

时灿没有打包票,说道:

“不好说,现在了解到的只是边角,要掌握事情全貌后,我们才能做判断。窦小姐,我们想去一趟您婚后常住的房子,最好能再看看您的公公吕先的住所。”

窦安然没有直接答应,她不安道:

“我不想回去,吕浩广可能会在家。”

她曾经对吕浩广有多么百依百顺,现在就有多么害怕这个人。她害怕自己再次被邪术控制,人生就这么烂到最后,无药可救。

林逐月打了电话给灵师府,说道:

“我是高等部

三年一班的林逐月,正在执行A1-C07任务,我需要灵师府提供一些帮助。事主的丈夫吕浩广对我们的调查造成了阻碍,请你们想办法联系他的工作单位,派他去出差,加班费我可以先垫付。”

执行了多次任务,林逐月已经能够灵活地处理很多事情了。

晚上七点,灵师府给了林逐月回复,说吕浩广已经坐上前往东北的火车了。

见习灵师们和委托人一家在饭店吃了晚餐后,先将窦母和吕唯唯送回家,又开了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前往窦安然和吕浩广共同持有的房子。

这座房子的位置还不错,对面就是商场和小学,不远处还有初中。当初买房的时候,吕浩广和父母都拿不出很多钱来,非要买个地段差些的,还是窦父窦母多补贴了一些,才买下了这处学区房。

窦父窦母心疼女儿,不止补贴了买房钱,还补贴了装修和家电。

这座房子采用了极简风的装修,白色为主,浅米色为辅,客厅看起来宽敞明亮,高端又上档次。

唯一不好的就是沙发上堆着衣服,还有好几只散乱的袜子,看起来都是穿过的,还破了洞。袜子除了黑色就是深蓝色,而且看起来很肥很大,很容易判断是谁的。

“这个吕浩广是什么脑残玩意儿?”

时灿忍不住骂道,

“我真想把袜子塞他嘴里,脱下来的袜子要么洗了,要么就吃下去,放在这里恶心谁呢?”

“他的袜子都是我们家安然洗的。”

窦父越发地心疼女儿了,叹了口气,道,

“他从来没说要安然洗,但他就是这么堆着,堆得多了就直接塞进洗衣机里,安然看不下去就只能给他洗了。”

房间里的床单也没换过,都睡得有些发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