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2页)

她只顾着钓人,没想过今夜暴雨,气温低,室内开的空调正适合她刚来时候的长衣长裤,但对于光着大腿来说就低很多了,她那会儿又半睡半醒的,最容易受凉。

以前小的时候,爸妈工作忙,很少能陪她,她一个人在家太寂寞,爱跑出去玩,乱穿的衣服总不应季,一着凉发烧退不下去,都是等邻居家的沈执哥带她去打针。

后来家里出事,跟沈执哥分开,去了舅舅家,她再发烧,舅舅就给她吃药,她明知口服药对她无效,为了不被嫌弃,不要无家可归,就老老实实地忍着,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打针也行,硬熬是可以熬过去的,咬牙撑一撑就好了。

梁昭夕摸了摸自己,温度在上升了,估计半夜会到最高峰。

她看了眼窗外肆虐的风雨,指尖勾住孟慎廷的袖口摇了摇,软声软气说:“雨太大了,不管是去医院,还是找人上门,这种极端天气都不合适,我躺着就好,您不用管我,如果明天不行再——”

她尾音还没落,孟慎廷就抬起左手,点上她的额头往后一推,她小动物似的轻轻“嗷”了声倒回去,一错眼间,看到他无名指内侧的指根上,竟然隐约有一道像心跳波纹似的黑色印记。

……纹身?

庄重典雅,冷肃矜贵的孟家掌权人,手指上竟然会有纹身?!

未免反差太大了。

梁昭夕不由自主问:“那是什么?”

她烧得迷迷糊糊,用手在半空画出一道剧烈的心跳纹路,一脸求知地眨着眼睛。

孟慎廷手指一收,拇指指尖习惯性地压在那道黑色心跳上。

梁昭夕不解地看他,他站在淡白灯光下,被窗外忽明忽暗的雷电衬着,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孤冷峻。

她不禁看入神,心上爬过难言的痒意,这道痕迹,给远在天边的俯瞰者添了一抹禁忌,也多一分人的味道。

过了许久,她以为孟慎廷不会答时,听到他情绪难辨的低沉声线。

“孟家的戒鞭有几十把,百年来打过无数人,但只有这个,是属于我的戒鞭。”

梁昭夕怔着,孟慎廷已经把她往床上一扔,转身出去。

她手臂遮住眼睛,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那一道纹身,是孟家掌权人给自己刻上的一道鞭痕么,他又有什么魔障,需要这样时时被鞭笞。

梁昭夕浑身酸痛地翻了个身,烧得更厉害了,心又颤巍巍地酸胀起来,孟先生这就走了,真把她丢这里不管。

她难受地往被子里钻,整个人要被高烧的摧残吞掉。

虚掩的卧室门这时候再次被推开,高大身影慢步走进来,手中捏着两盒什么东西。

梁昭夕烧得眼前迷蒙,看不太清,本能地朝他够了够,一句软飘飘的“小叔叔”还不等叫出口,孟慎廷直接在床边坐下,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手臂一勾,轻而易举把她拉到腿边。

她意外地睁大眼,身体无力地往前一扑,人就横着趴到了孟慎廷的腿上。

梁昭夕头重脚轻,一头扎进床里,脚又在另外一边翘着,导致只有腰臀那一节紧紧贴着他的腿。

她下意识一动,臀自然翘起,衬衫又远远不够长,眼看着某些细腻的边缘就要暴露,孟慎廷一扯被子,把她双腿尽可能盖住,同时推起她衬衫下摆,露出女孩子窄窄腰间的白色蕾丝。

梁昭夕凝滞一秒,回头看看孟慎廷,脑中轰的爆开。

她咬紧嘴唇,不敢相信他即将要剥掉她的里裤。

什么情况,神速发展?!

不用费心攻略,这就要一步到位直捣主题?!

她也能有被巨大惊喜砸中的一天?!

梁昭夕脸红得血色欲滴,有些酝酿的小小骚话正要往外冒,孟慎廷指节已然勾开她最薄的一层布料,露出里面不多不少一块雪白皮肤。

她太慌了,身体绷得要死,男人手掌裹着灼灼热意,不轻不重拍覆在上面,“啪”的轻响,他过份磁性的声音碾着她耳膜:“放松。”

梁昭夕只想啊啊尖叫,激动得快昏过去时,猛的感觉到那块裸着的皮肉一凉。

棉签的触感,给她抹上了什么东西。

梁昭夕羞涩地扭头,想看看孟先生这是什么性癖,就眼睁睁目睹孟慎廷动作利落地拆开纸盒包装,长指一拨,轻松打开注射液的封口,注射器细针头泛着冷锐寒光,抽空瓶中液体,在男人的推动下,挤出多余的几滴。

她不敢置信,一张脸彻底凝固,孟慎廷眼眸半敛,压住她挺翘的臀,将针头推进女孩子柔软洁白的皮肤。

痛感突如其来。

梁昭夕慢慢把脸藏回床里,羞愤加上刺疼,咬着床单哭出来,眼泪润湿一片。

她就说,难钓的孟先生怎么可能突然转性,幸亏她没把骚话讲出来!

他哪里是要搞她。

他分明是要搞死她。

连退烧针都能在家里常备,他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他这是存心误导,蓄意惩罚,罚她刚才对着他叫了孟骁的名字。

梁昭夕不能满足于一个小小嫉妒了,更大的期望燃起又落空,她情绪收不住,借着高烧来发泄,趴在孟慎廷腿上哭到停不下来。

头顶隐隐传来男人轻不可闻的一声低哂,他把她翻转过来,让她面朝上面,扣着背将人撑起。

梁昭夕就这样坐在了他腿间。

孟慎廷侧目看她,极淡地牵了下唇。

他一掌控住她鼓起的双颊,捏着转过来,随后手指一拂,抹掉她眼尾沁出的泪,声音沉缓压在她耳边。

“梁小姐,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