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孟慎廷低低“嗯”了声:“不会迟到,我送你,以后每天都送。”

梁昭夕一慌:“每天?你那么忙,时间又不充足,还是工作重要。”

孟慎廷控着她绷起的腰身,半眯着眼注视她:“梁昭夕,我是不是还没正式告诉过你,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事,任何人,比你重要。”

梁昭夕心脏完全过载,鼓胀着奔涌的血流。

他是真的不想遮掩了,这样下去只会愈演愈烈,他要什么结果呢,要她失去清醒的意识,要她永远温顺迷恋地依附他,直到她给出全部,或许用不着到那一天,哪怕再往下陷一步,她都走不了了。

梁昭夕揣着这些跌宕心绪出门上车,路上她心猿意马地刷着手机,刷到某当红女星走红毯的直拍视频时,她注意力定格在女明星身上那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珠宝上,悄悄切出页面,去微薄搜了搜,果然看到有博主报价,全套要过亿。

这个贵,这个好,适合作妖。

别看孟先生一掷千金送房送投资,但这种首饰类的可不见得想花太多冤枉钱。

梁昭夕不露痕迹把手机音量调高一点,让记者夸赞珠宝的声音放大,生怕孟慎廷听不见。

她一脸羡慕看着屏幕,皱起秀气鼻尖,存心矫揉造作地咕哝:“说是很爱我,衣帽间里都是衣服鞋包,也没看见几件首饰,像这种——这么贵的,你怎么没送过我呀。”

短视频软件一旦定格某一条,后面就会不断推送类似的,梁昭夕往后翻了几个,好巧不巧全是女星戴过的天价珠宝,她抬着眼尾去看孟慎廷,一脸得到太少的不满和委屈:“孟董这种身家,也不舍得多给我买点换着戴。”

孟慎廷偏过目光,不言不语凝着她,直到她心发慌想要说点什么,他才像是要跟她确认一般,缓缓问:“你在跟我要东西?”

梁昭夕不安地支支吾吾:“对,对啊,怎么,要几样珠宝,这就嫌我虚荣了。”

孟慎廷倏地笑了笑,不在乎前面崔良钧开车,把她拽到跟前,掌着脸奖励地吻了吻她被捏到嘟起的唇。

她吃惊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似乎并非不悦,而是居然在兴奋,他沉声:“昭昭好乖,懂得向我索取了。”

梁昭夕云里雾里,一时没意识到她要面临什么,下车时,孟慎廷似是随口说:“往后几天空一点时间,我有事需要你作陪。”

他没具体说什么事,她也没来得及问,想着反正能多在一块儿也好,她就有更多机会气他。

她当天跟麦麦交代好,后续几天可能会不经常在。

本以为最多每天占用几个小时,可完全没料到,当天刚刚中午下班,她就被径直接到机场,孟慎廷一身刚从会议室出来的肃穆正装,坐在单独休息室里等她。

看到她出现,他收起文件,不容分说把她拉进怀里,手上轻描淡写拿着她丢失了几天的证件。

身份证,港澳通行证,虽然没见到出国的护照,但在谁控制之下,已经清清楚楚。

梁昭夕喉咙里冒烟,她竟然连质问他的必要都没有,仿佛他收起她证件,掌握她出行的权利是理所当然,她要怎么问,问你凭什么限制我,还是问,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我随时会离开你,所以早早把我困住。

无论哪句她都说不出口,就算说了也没用,她跟孟慎廷无法争吵,他三言两语就能让她乖乖哑然。

她哽着问:“要带我去哪。”

孟慎廷心平气和:“去花天酒地。”

航班直飞香港,梁昭夕在新闻上看到过香港拥有全球几大核心拍卖行,是全亚洲珠宝拍卖中心,但从未想过这会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她连天都没跨,早上说要珠宝,傍晚就被孟慎廷亲手换上高定小礼服,坐在了苏富比拍卖行里。

梁昭夕的心跳声含混到几乎听不清,她耳边充斥着普通话,粤语,英文几重轮换的专业介绍和频繁落锤声,以及身旁男人漫不经心般地信手举牌时,带起的微微气流。

她有理由怀疑,来香港,只是因为她有现成的港澳通行证,飞行最短,不会耽误时间,能最快速度达成她的愿望,否则孟慎廷可能会不辞辛苦带她去瑞士日内瓦,毕竟现在身处这里,孟先生有几次蹙眉,低声对她说:“昭昭委屈了,下次去更好的。”

梁昭夕眼花缭乱望着那些比女星身上更晃眼的大颗宝石,快数不清到底几个零。

只知道但凡她被吸引多看了两眼的,无一遗漏全部由孟先生买单,一个亿还是十个亿,她数学再好到了这种时候也不顶用,肾上腺素不断飙升,被现场越发高亢的气氛激得口干脸热。

“不要了……”她心惊肉跳,实在顶不住这么挥霍,勾住孟慎廷冰凉的袖口,“孟停,够了,你的钱是花不完吗。”

孟慎廷巍然不动,一根根耐心抚摸她细腻的手指,半强迫地跟她五指紧紧交扣:“宝贝,才刚开始。”

两天半的时间,四场纸醉金迷的拍卖会,梁昭夕已然不认得钱是个什么东西。

最后一场夜间散场时,终于得到消息,闻风而动的当地记者冒着寒风聚集在拍卖行外,华宸集团扩张的版图也大肆覆盖香港,孟慎廷的名字近来由于私生活精彩,频频成为港媒头条。

现场一时间粤语和普通话激烈交织,让梁昭夕头发昏,她听到有人抢着说:“孟先生豪掷天文数字,梁小姐不知道多感动。”

孟慎廷把梁昭夕抱起,掩住她微凉的脸,挡着可能会让她不适的镜头,双眼漆黑沉静:“言重了,不过是给太太随便挑几件小玩具。”

深夜,能俯看维多利亚港的酒店落地窗前,梁昭夕坐在崭新的雪白羊毛地毯上,怔怔看着铺了满地的珠宝翡翠,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也没算清究竟价值多少,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摆弄这些价值连城的玩具,又扎到似的缩回来,鼻腔发酸,想大哭一场。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孟慎廷是哪种类型的变态,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要一次东西,他恨不得把目之所及的都捧回来,对于她主动索取的兴奋,他半点都不想抑制。

身后响起缓慢逼近的脚步声,梁昭夕握着宝石回过头,孟慎廷极具压迫的高大身形站在朦胧灯下,垂眸俯看她。

在她颤动的目光里,他慢条斯理解开领带,摘掉泛着冷光的金属腕表,一颗一颗打开领口纽扣,问她:“宝宝玩够了吗,现在有没有空。”

梁昭夕看他严肃,以为有要紧事,坐在地上挺起脊背,含着鼻音嗫嚅:“有一点点……”

孟慎廷望着她,瞳色晦沉,身上的严整矜重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