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2页)

梁昭夕身上暖热的温度像千万根钢针刺入他,孟慎廷极力克制着双手的颤,散落成废墟的心痉挛着爆出剧痛。

他握着她发根把她碾压进怀里,谈不上半点温柔,狠重地、粗暴地触摸她,抚动她脸颊脖颈的弧度,确认她是他的真实,不是陷入永夜前的回光返照。

“孟停——”

梁昭夕只艰难地发出一点音,孟慎廷就半拖半抱着她,把她推进虚掩的家门。

她鼻息紧促,脚步发软,胸口狂震着要喘不过气,莫名干涸的唇要拼命吸气才能不缺氧,她扬着头,脖颈纤长脆弱,孟慎廷牢牢掐着她下巴,眼底地动山摇的光坠到她脸上,他冷透的唇裹着寒气压迫下来,无法平稳地抵在她嘴角。

梁昭夕鼻腔和嗓子一起酸涩,胀得要命,钧叔口中那些日日夜夜里的孟慎廷,和面前的人重叠,她身上被他紧紧勒着,疼混着难捱的心痛和激亢,搅得她头皮发麻。

她迫切地对他启唇,露出舌尖,孟慎廷捏着她面颊,冰块似的唇落到她耳垂颈侧。

他不留情地咬她,吞咽她体温气息,嗓音哑得蜇人:“不是口口声声爱我吗,有什么要紧的东西非要去取,比我重要?!还是又拿虚情假意来对我演戏!梁昭夕,我的命不用你负责,更不用你拿这些来当成拯救我的工具!”

“我追你,不代表你可以疏远我,忽视我,”他咬得重,她轻轻闷哼着仰脸,半眯的眼尾漫上烫红,“我追一辈子,你也必须陪我一辈子。”

酸苦辛辣倒灌进他喉咙,他手掌箍着她薄薄的骨骼,枷锁般把她紧拥在怀里。

他身影巍然,完全把她围拢覆盖,揉进身体,她温暖的香填满他四肢百骸。

强忍的吻像把摁不灭的火,烧在他唇舌上,他手指插在她长发间,避开她嘴唇,吮噬她下颌颈窝,微末的甜刺着他感官。

他不讲章法地亲她鼻梁眼角睫毛,舔舐她溢出的泪,嘶声逼问:“哭什么,发现我毫无改变,后悔了?不觉得太晚吗?你现在还能走去哪?”

梁昭夕挤出音量:“你以为我走了……”

孟慎廷摩挲她揉乱的长发,吐息战栗:“我以为你不存在。”

梁昭夕莫名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抓着他衣服,揪紧了踮起脚,用尽全力抱他。

她总在错误的判断。

以为孟停会拒绝她提出的分房,没想到他能忍耐着答应。

以为下楼跟钧叔见面,听到的才能更多更完整,这样一小段时间,不会让孟停发现,不会对他有影响。

以为孟停就算看不到她,也会镇定地找她。

都不是,他已命悬一线,她做每一个细小的选择,都会让他地狱天堂。

梁昭夕闭起眼,黑暗中都是钧叔在车库里面对面讲给她的那些片段,她听够了,不敢再追问了,急不可耐地跑上楼要见到他,却还是反过来把他逼进了死路里。

她用鼻尖挨着孟慎廷,磨蹭他,闷声说:“我要取的东西确实要紧,取来的,是你没有我的那些时间,可是没你重要,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如你。”

“我不走,我还能去哪,我没后悔,更不需要你改变,”她被一只手臂束缚得太狠,酸麻得有些虚脱,“我要你这样淋漓尽致的感情,要你不讲分寸地爱我,我只是,只是——”

梁昭夕濡湿的双眼睁了睁,看他绷到冷厉的侧脸,被后知后觉的难过淹没:“我只是不想你再忍着慢慢追,我想让你对我随心所欲,孟停,我是不是骨子里就坏,我怎么能用逼你发疯的方法,来表达我爱你。”

他唇太近,相隔一线堵住她声音,凉意夹着致命的吸引扑在她面颊上,他叫她:“昭昭。”

她轻轻哆嗦着应了一声。

孟慎廷俯下身,以身体做笼,把她严丝合缝囚住,他再次喃喃着“昭昭”,不等她回答,就反复地、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念她小名,念着这世上于他而言最短也最锥心的咒,念到她目光模糊。

梁昭夕认真看他,看得入迷,不知死活地小声问:“那今天,你还让我住楼下吗。”

孟慎廷眼底晦沉,把她一揽。

“上楼,你不在我床上,我怎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