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一连三日,皇帝都未召见卿云,卿云安之若素,他说了那样的话,皇帝若还毫无反应,那才说明皇帝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皇帝正是因为听进去了,才觉得不快。

果然,到了第四日,皇帝夜里便召了卿云。

卿云也没拿乔,神色如常地过去,沐浴梳洗后穿着寝衣,直接往龙床上一躺。

皇帝还拿着卷书半靠在里头,见状扭头看向卿云。

卿云睁着眼,双手交叠地放在腹前,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

皇帝道:“嗯?”

卿云眼珠转动,却不说话。

皇帝拿手中书卷轻拍了下他的脸,“说话。”

卿云淡淡道:“皇上要宠幸就快些宠幸吧。”

皇帝道:“怎么,你还有要事处理?”

卿云冷笑一声,“不敢,要封赏是图谋江山,说两句话便是离间君臣,我还说什么做什么,只躺着让皇上宠幸完了便是。”

皇帝微微一笑,“你是觉着朕消了气,便可以颠倒黑白了?”

卿云又是一声冷笑,“好啊,罪名又多了一条,”他一面说一面坐起身,下榻趿了祥云睡鞋,“我只有一颗脑袋,担不起那么多罪名,我走了,你找别人伺候吧。”

卿云起身便走,皇帝在他后头懒懒道:“走去哪儿?又要回东宫了?”

卿云回头,一头乌发跟着甩过,“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准我再提东宫,为何你还要再提?!”

皇帝手压着书卷轻轻一笑,“朕不是州官,是皇帝。”

卿云抬起脚,脱了脚上的睡鞋便砸了过去。

皇帝一闪,睡鞋落在床上,皇帝脸上终于真正笑了起来,“朕从前倒真没发觉,你竟有这么大的气性。”

皇帝一面说一面放下书卷,三两步过去,便将单只脚踩在鞋面上的卿云给抱了起来,“这摔摔打打的毛病到底是从哪来的?”

卿云手搂着皇帝脖子,轻描淡写道:“从皇上你不让提的那个地方来的。”

皇帝胸膛起伏,是在笑,“朕看你是真想造反。”

卿云挑衅地看过去,“龙体都咬伤过了,也算造反了。”

皇帝道:“还说呢,等闲人倒是不敢看朕的脸,偏秦家那小子促狭,问朕到底是哪位爱妃如此野蛮,将朕的嘴都咬破了。”

卿云心下一紧,淡淡道:“皇上你是怎么回的?”

皇帝淡笑道:“朕能怎么说?朕只能说是惊雷咬的。”

卿云抬手要打,皇帝早有防备,他一抬手,便吻了上去,叫卿云的手落在了他的肩上,卿云手掌抓住他的肩膀,微微仰头,竟是主动迎合了皇帝的这个吻,舌尖轻轻舔过皇帝唇上已经愈合的伤口。

皇帝忽的睁开眼,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片刻之后,卿云放在皇帝肩上的手掌缓缓移动,一直摸到皇帝的脖子、下颚、面颊,他双手抚着皇帝的脸,仰头一下一下地啄吻着皇帝的嘴唇,一双杏眼水波横流地看着皇帝。

皇帝毫不迟疑地转身将人扔到了床上。

乌发如绸缎般洒向明黄色的龙床,卿云撑起双臂,微微后退,皇帝上床抬手便拉了床幔,他总是这般,和卿云同床时,便喜欢将卿云困在这小小幽暗的世界里。

卿云抬起手,双眼看着皇帝,手指拉开系带,素色寝衣微微散开,纤白手掌伸入寝衣之下,一点一点将寝衣撩下肩膀。

皇帝眼眸深深地看着卿云。

他便是卖弄风情,也做得那般青涩,像是初尝情事的少年不得其意的模仿。

卿云心下正通通乱跳,这是他第一回 勾引皇帝,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吃这一套,见皇帝只冷淡地瞧着他,同那日在两仪殿内瞧的神情似无甚区别,心下一横,便将手掌又放到了父子俩都极爱把玩之处。

他自己轻轻一碰,便忍不住“唔”了一声,身上也抖了一下,肩下寝衣也随之下滑,漏出他如玉般的小臂。

卿云忍着耻意,照着平素他们爱抚的模样,轻轻揉捏着,唇畔微张,呵气如兰,在不知不觉当中甚至已轻轻岔开了腿。

皇帝一动不动地盯着,像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卿云心下知道皇帝在看,身上禁不住绷紧了,眼里也不自觉地渗出水光。

胸膛连带着腰间微微上下起伏,他眼眸半开半闭,眉峰红痣暗藏,似由那一点起染红了他的脸色。

皇帝终于动了,半跪着过去,单手扼住卿云的后颈,张口便同卿云唇舌交缠,卿云鼻间微哼,将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移到了皇帝肩头,纤细单薄的手伸入皇帝后颈寝衣之内,指尖慢慢地在皇帝后颈画着圈。

皇帝也不着急,尽情地吻着卿云,直到两人之间口舌濡湿之后,这才低头去吻。

卿云抱住皇帝的脖子,抬起双腿夹住皇帝的腰轻轻蹭着。

皇帝笑了笑,重重吮了一口,在卿云骤然尖锐的哼鸣声中抬脸道:“今日是怎么了,先前不还怕得跟什么一样吗?”

卿云抱着皇帝的脖子,已是满脸春意,“皇上,这几日,有没有想我?”

皇帝盯着他含水般的眼,道:“没有。”

卿云轻笑了笑,他人微微往下滑,浅浅坐到了皇帝怀中,又立即抬腰起身。

如此反复两次后,皇帝便抓了他的腰猛地向自己贴了过去。

卿云惊叫一声,身上的寝衣片刻之间便被扯了扔到床外,一瞬之后,明黄衣物也被扔了出去。

床幔之内惊叫连连,很快便又化为爱欲之声。

卿云被皇帝持着腰重重顶着,先前的主动勾引早已烟消云散,双腿挂在皇帝臂弯,双手抱着皇帝脖子,一头乌发半湿地在他纤细弯曲的薄背后颤动,他歪着脸不断与皇帝口舌相戏,面上不知是汗是泪地淌了满脸。

待得帐内终于安静下来,卿云已然精疲力竭,歪靠在皇帝肩膀,脸颊贴着皇帝汗湿的胸膛,连喘了几声后,面颊便又被皇帝抬起,皇帝手掌把着他的下巴,嘴唇在他面颊上游移,从下唇吻到额头,带着人又倒了下去。

如此到了半夜,皇帝才叫用浴池。

皇帝赤着身将同样赤身的卿云从床上抱起,娇小的一个,能完全落在他的臂弯里,侧着脸呼吸浅浅,已是又昏睡过去了。

皇帝抱着人入了浴池,一面按照先前一般清洗,一面又将人挪到怀里,捏了两颊,叫他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又同他戏吻。

卿云皱眉哼了两声,不乐意,皇帝笑了笑,将拇指嵌入卿云唇角,卿云轻轻舔了舔,似觉不对,便又用力咬了下去,幸好皇帝撤得快,否则牙关落下,他恐怕又要见血。

“真是属狗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