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4页)
“好像有点喝多了,头好晕。”他微微侧头,深深地呼吸。
庄榆觉得好痒,想动,又被箍住。
顾俭有些闷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因为朋友之间只有友情。”
“你在说什么废话文学?”
顾俭不理她,“朋友也不会这样躺在一张床上。”
“同性朋友可以。”庄榆抬完杠以后,又想,这次顾俭说错了,那么多年没有联系,毫无关系的日子已经超过了他们认识的时间,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跟他做朋友。
顾俭仍在开口,声音有些低,好像在说梦话。
“既然结婚了,想要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就不能只是友情吧。”
庄榆没懂他的逻辑,只是小腹上的手实在有些热,她的大脑好像凝结在那处,以至于对顾俭的话不知做什
么反应。
“我会试着……喜欢你,把这种感觉一点一点变成……爱情。”他说。
没等庄榆发问,他又将脸蹭了蹭庄榆的颈侧,滚烫的气息就黏在庄榆的身体上,“你也要努力。”
……果然是醉话,于是庄榆不带脑子地嗯了一声。
“不要‘嗯’,说,你也会努力。”
庄榆头脑昏沉,但仍旧问出真心话:“……喜欢是努力就能做到的吗?而且很多人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比较长久。”
顾俭沉默了一阵,忽略第一句话带来的短暂痛楚,带着希望和涩然说:“但是有一点爱,才会开心。”
庄榆问:“所以,要一直这样抱吗?”
顾俭过了一阵说,“嗯,每天都要抱。习惯以后,要亲吻。一点一点来。”
-
这一夜很长,半睡半醒时,庄榆被抱得差点无法呼吸,她艰难地在顾俭怀里转了个身,面向他。
好渴好热。
空调的温度明明没有很高,但是她还是像被一个火炉紧紧包围,烘烤地水分全无。
四条腿好像缠绕在一起。
口干舌燥,晚上顾俭买的草莓,好像没吃几颗,庄榆这时开始后悔。
床上的人也睁开眼。
“怎么了?”低哑的声音。
“我好渴。”她出声时,声音几乎吓到自己。
“我拿水给你。”
“还有草莓,我也想吃。”
他没有离开床,直接从床头柜端起水杯,递到她的嘴边。
庄榆没有力气,顺势地将嘴靠上杯口,有一部分水顺着她的唇角,流下下颌,蜿蜒着一点一点浸湿她的睡衣。
湿湿的,黏在身上好难受。
在“忍一会儿就干了”和“下床脱掉再换一件中”纠结着,衣服忽然被身旁的人脱掉。
“喂。”庄榆还维持着脱衣服双臂伸直的状态,因为始料未及,受到了惊吓。
“怎么了?”顾俭茫然地对视,再开口时近乎天真,“我们不是要一点一点习惯彼此,这样做,没关系吧?”
“习惯也不是这样。”庄榆话还没有说完。
他俯身,声音喑哑,“我帮你吧。”
庄榆瘫在原地。
他动作没停,抬眸:“白玫瑰不会这样吗?”
庄榆鸡皮疙瘩起了全身,这时候不要提她清纯的猫好吗?疯子。
“它当然不会,它……只喝碗里的水,才不会乱舔。”
顾俭又低下头,发丝不时划过肌理,替她清理。
睡衣带来的水渍好像被清理完,但是新的水渍又出现了。
她燥热地说渴,顾俭将桌上仍沾着水珠的鲜红草莓放进她嘴里。
庄榆迟钝地咀嚼嘴里的草莓,很大一颗,顾俭低头,咬住他的那颗。
可能没有庄榆那么渴,所以他只是轻轻地含住草莓尖,似咬非咬。
直至果肉变得柔软。
又将另一颗草莓放进嘴里,顾俭抬头问一动不动的人。
“喜欢吗?”
喜欢什么?深夜空调房里,燥热时鲜甜的草莓?
庄榆正要回答,下一瞬身体像是从虚无的高空坠下,整个人像是被一座山压着。
深呼吸,她手肘支撑着上半身一看,两人的腿缠得她根本收不回。
想起刚刚的画面,她侧头看向床头柜,没有水也没有草莓,原来是做梦啊……
也是,一个正常的成年女性,和从没同床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又是这样的姿势,做场梦也很正常。都怪顾俭霸道的睡姿和睡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只是,两腿之间的存在感让她如坐针毡。想往前挪动一下,身边的人忽然动了动,他胳膊压在她的身上,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搂紧。
“你醒了。”带着睡意的声音。他仍旧闭着眼睛,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脸,“怎么好像有点烫。”
顾俭这样的声音,庄榆上学时也曾听过,但是感觉很不一样。*(见作话)
庄榆说,“空调一夜没关,有点热。”
“那就好。”顾俭终于松开对她的桎梏,在床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可以再睡十分钟,我先给你做早饭。”
庄榆洗漱完,顾俭已经做好了芝士滑蛋三明治,还打了牛奶。
牛奶喝到一半,顾俭接了个电话。
再回来时,表情有点严肃,“下午要出差,大概周四下午能回来。”
庄榆惊讶地抬眼,“你们出差要出三天?”
顾俭点头。
原以为做到总监这个位置,出差会很舒服,但是庄榆明显看出顾俭变得焦躁许多。
这种焦躁一直持续到他将她送到公司门口。
“拥抱。”他在车里双手微微打开,注视着她。
庄榆想起昨晚睡前的话,以为那是醉话,但是没时间纠缠,只好搂住他的脖子。
顾俭揽住她的腰没有放开她,将头低下,小声问:“可以给我钥匙吗?”
庄榆还没说话,他又说,“周四可能会回来得早,我不想一直在外面等。”
“你刚刚在家的时候不要?我又没有说不给你。”害得她给完他钥匙,还得让钟小岚把她那里备留的闪送过来。
庄榆推开他,从包里找到自己的钥匙。
顾俭将叮叮当当挂着小狗挂坠的钥匙攥在手里,没说话。
等庄榆要下车,他攥住她的手腕:“周四回来,你要吻我。”
庄榆立刻望向他,目光闪烁了一下,神经病,就算是要慢慢习惯对方,谁会把这些事这样一板一眼毫无情调地讲出来?
“为什么不是你来?”她别扭地说。
顾俭:“刚刚拥抱是我主动的。”
庄榆没空跟他胡搅蛮缠,低头揪裤子上的毛,嘟哝了一句,“知道了,我走了。”
顾俭再次拉住她的手,庄榆立刻瞪过去:“我要迟到了……我又不像你,打工人迟到会被说的。”
顾俭笑笑,手指轻抚她的手背,压下心头许多浮动的情绪,低声询问:“我可以在家里和走廊装监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