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4页)

李眠玉却更喜欢他的手,她呼吸急促,飘飘然,捉着他的手,“燕寔……”她想叫他揉一揉,可小娘子天性的娇羞让她欲言又止。

燕寔低头又在李眠玉唇上亲了一下,“舒服吗?”

李眠玉点头,睁开水润的眼看他,纯真又迷蒙。

少年声音很低,“那你来亲我。”

李眠玉是宫中最受宠的公主,没人会教她忍,也没人会让她拒绝享受,她没有所谓闺训,她更来不及学及笄长大后如何与未来驸马相处的闺房秘事,她只知道此刻身体舒服极了。

她仰头,轻轻在燕寔唇上贴了一下。

夏末的夜里,雨声潺潺,声声缠绵。

李眠玉的胸口再不胀痛,奇异的舒服过后是涌上来的倦意,她埋在燕寔散发着干净气息的怀抱里,昏昏沉沉地睡去。

燕寔却睁着眼静了许久,才是手一扬,熄灭了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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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雨已停歇,天光澄明。

李眠玉还未睁开眼,脑中却恍惚着想起昨夜里的一切,她的神智终于清晰,呆呆地想,是梦吧?就和上一回做到崔云祈成为她的驸马那样的梦。

身旁的人动了动,她一下睁开眼,入眼的却是少年光裸健美的身体,鼻翼间她仿佛还能嗅到燕寔胸口脂膏的香气。

李眠玉呆滞地看着,视线缓缓上移,对上燕寔乌黑闪躲的眼睛,她的目光瞬间也闪烁起来,垂下眼睫,轻轻推了一下燕寔胸膛,“燕寔……你怎么、怎么今日起得这样晚?”

少年没吭声,看她一眼,竟是眼波流转,他起身坐了起来,掀开薄被下来。

李眠玉呆呆地看着燕寔漂亮的肌肉紧贴着骨,随着双臂伸展显出起伏,他伸手去取衣衫,稍稍侧过了身体,她的余光一瞥,忽然出声:“燕寔,你尿裤子了吗?”

她的目光震惊地定在燕寔洇湿了的裤子上,一下也坐了起来。

燕寔没说话,低垂着视线穿上衣服,面色沉静,耳朵却有些红,他转身去柜子里取了干净的裤子,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李眠玉,“早上想吃什么?”

“烙饼。”李眠玉还沉浸在燕寔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尿床一事上,愣愣道。

燕寔推开门出去了。

李眠玉眨了眨眼,也想下炕,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低头看去,衣襟散乱着,衣带抽离,她却已经顾不上了,伸出两只手放在胸口,迟疑着揉了一下,果真没有从前那般肿痛了,好了许多。

她低下头,脑中混乱地想起昨夜里的事,面色慢慢飞上两片红云,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唇。

他们究竟是怎么亲上的?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如饮酒一般晕眩。

她心里觉得古怪又新奇。

李眠玉在屋子里闷了会儿,左思右想,终于忍不住下了炕。

穿戴整齐从屋子出来,她便看到燕寔正站在晾衣杆旁晒衣服,他方才换下来洗净的裤子已经挂了上去,李眠玉看着少年修长挺拔的背影,忍不住心里高兴,喊他:“燕寔!”

少年回头,俊俏的脸在晨旭里沉静安然,唇角似带着笑意。

李眠玉快步走过去,站在他身旁仰头看他一眼,手又捏了捏他晾晒的裤子,关心他:“你昨夜里怎么会尿床啊?我三岁以后就再没有尿床过了。”

燕寔:“……”他又从木盆里取出李眠玉昨日换下来的衣裙,抖开晾上去,清声:“那不是尿床。”

“那是什么?”

“梦遗。”

梦遗……李眠玉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曾读过的医书里似描述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因梦交而出精者谓之梦遗①。

李眠玉记得这句话,却不得其解,拿去问皇祖父,皇祖父干咳一声收走了那本医书。

她将目光重新聚焦在燕寔身上,好奇道:“所以梦遗是什么?”

燕寔已将所有衣物都晾晒好,清晨的阳光给他镀上层金色光晕,他看着李眠玉,伸手理了一下她乱翘的额发,少年语气自然:“梦中与人媾和遗出精。”

李眠玉不懂遗出精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已经明白媾和是什么意思,燕寔说过,男女之间媾和了才会有孩子,那这自然是再亲密不过的事情。

所以李眠玉只关心一事,她忽然眉头皱着,幽幽看着燕寔,“你梦里想和谁媾和啊?”

燕寔:“……”

他又闷声不吭了,抱起地上的空木盆,打算往灶房去。

李眠玉心里酸酸的,跟在他后面,“你是我的暗卫,你怎么能做梦与人媾和?”

燕寔忽然停下来,李眠玉还沉浸在她的暗卫做梦与人生孩子,心里正哀愁混乱着,冷不丁撞上他的背,鼻梁都撞疼了,仰头控诉地看过去。

少年歪头看她:“梦中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

他眸光清黑,像两丸黑水银,直勾勾看她。

李眠玉呆了一呆……燕寔做梦想和她生孩子,她心中的酸意退去,忽然心跳快了起来,她挺起胸膛,看一眼燕寔,嗔恼道:“都让你克制一些!”

她叹了口气,一脸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却负手于后,昂首挺胸进了灶房里,没听到燕寔跟进来,还回头看他一眼,抿着唇矜持地说:“你是我的暗卫,你梦里想我也不是不可以,我批准了。”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是要克制。”

燕寔慢吞吞走进来,忽然问:“今日胸口还胀痛吗?”

李眠玉一听这话犹如猫被踩了尾巴,一下跳了起来,红着脸支吾着说:“我还没洗漱,我先去洗漱……”

她从燕寔身旁飞快走过,却又被他拉住。

李眠玉回头,下意识瞪他,红着脸先发制人:“昨夜里我意识不清被你蛊惑了!”

谁让燕寔的身体长得那样撩人!

少年一听就笑了,将泡好的柳枝塞到她手里,无辜地眨了眨眼,声音很低:“我什么都没说呀。”说罢便松开了她。

李眠玉又瞪他一眼,抓着柳枝出去了。

蹲在井水旁洁牙时,她的神思便飘了出去,想起了昨晚上的许多事,再次迷蒙起来,呼吸急促,她明明只想让燕寔抹一下那脂膏瞧瞧好坏的,可后来……后来为何会那样?

李眠玉的脸颊发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她还主动亲了燕寔,燕寔的唇柔软潮湿……不对!不对!

她一下站起来的,她怎么能亲燕寔!万一他更喜欢她了,将来岂不是更要伤心?

可他为什么要伤心……李眠玉恍惚间终于想起了崔云祈,手里的柳枝忽然一松,掉在地上。

对,崔云祈,崔云祈才是她未婚夫,是她马上成婚的驸马,昨夜里为何她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