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Scepter(第2/3页)

A与O每年都需要进行体检,除此之外,高校每年会为Alpha与Omega准备一次免费的常规体检。体检项目很基础,有最基本的体格检查、化验检查,检测报告出来后,医生说他今年的腺体数据有些异常,建议他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医生给他列了个单子,单子上都是需要做的项目。

“都做了。医生说我腺体发育得不是很好,不过问题不大,报告数据基本正常。”

“那就好,腺体这事儿不能马虎,你听说没?有个Alpha腺体出问题,偷懒没去做信息素频谱分析,结果二次分化成Omega……被迫A同的他,每天都在哭鼻子呢。”

元时愿拆了盒草莓牛奶,默默低头咬住吸管,他撒谎了。

大部分检查他都做了,只剩信息素频谱分析没做。

因为医保不报销,很贵。

手机震动,屏幕显示一条转账。

——愿宝,我限额了,生活费先给你五百,过两天再转剩下的。

……什么限额。

“我上个厕所。”

元时愿把手机揣进兜,在无人的楼梯口,第一时间把钱退回。

对方立刻拨来电话。

元时愿语气轻松:“爸,钱够用,真够用,我不是跟你说我有兼职吗?对,老板人很好,刚刚还给我预支工资了。”

“妈那边还要用钱,你留着,我不用的……”

“我真赚钱了,还存了不少呢,你不信啊?我转你。”

电话挂断,他给养父转了一笔钱。

元时愿:[转账9826.74]

这下真身无分文了。

但他的公交卡和校园卡里还有钱,交通和吃饭不是问题。他也没别的开销。

养母那边马上要交手术费,养父又被公司裁员,家里还有个念书的弟弟。

得尽快赚钱啊……

在元时愿陷入沉思时,一个员工满头大汗跑来:“我可算找到你了,有个客户在小程序下单,点名要你调酒……小费十万!”

元时愿回头:“多少?”

“十万!”

“这Alpha还真是大手笔,第一次来就砸十万……”灯光照射下,一群Alpha们七嘴八舌道,“啧,还戴口罩?装什么装。”

“他也是傻子,上来就砸这么多,不得把Yuan胃口喂大?你等着看吧,舔A没有好下场的。”

“要是我,我就慢慢来,有计划地砸钱……”

“我靠Yuan今天怎么穿这样?!这是我能看的吗……”

正前方调酒区,年轻的Alpha穿着简单的衬衫与牛仔裤。比起往日的穿搭,今日他身上多了几件配饰。

毛绒猫耳,纯白蕾丝面具,同样质地的白蕾丝缠绕在手腕、脖颈、脚踝,上方还挂着小巧的铃铛。随着走动、调酒的动作,叮咚作响。

Alpha抬手取酒杯时,细窄雪白腰身一闪而过。

酒吧内瞬间躁动,爆发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与不受控制的、如野狗标记般的Alpha信息素。

人群中的庄河,下意识捂了捂鼻子。

他接到元时愿可能在这家音乐酒吧的消息,第一时间赶来。本想和这些Alpha打听一下,可越听这些Alpha的聊天内容,越不对劲。

“你第一次来?”有人看出庄河的生疏,轻笑一声,“你有眼福了,第一次来就看到个刺激的。以前Yuan可清高的很,哼……我出十万让他陪酒,他都不肯。”

庄河:“你是冲他来的?”

“在场哪个Alpha不是冲他来的?”Alpha说着,语气骤然冷下,“老子在他身上砸了多少钱?连好友都没加上。”

他很不甘心,眼神又飘了过去,“等月底我发工资,我也要喝他调的酒。”

前方美人戴着毛绒猫耳与蕾丝choker,调酒时铃铛作响。Alpha们代入自己,“那杯酒……难以想象的美味。”

“只要钱够,就能喝他调的酒?”

“只要钱够,他什么都愿意干。”一旁Alpha眼神暧昧,“还是个Alpha呢。”

叮,叮咚——

随着元时愿的动作,手腕、脚踝的铃铛清脆作响。坐在对面的Alpha戴着黑色口罩,闻声眉宇紧皱。

音乐劲爆、酒气缭绕的酒吧,他仍正襟危坐,气质古板肃穆。

“你这段时间不来训练,都在这里?”

越潇眉宇皱得更紧,却还是耐着性子往下道,“你和南流景说了什么?他最近魂不守舍,训练也很不专心。我们马上要出道了,这不是他该有的状态。”

切好的冰块落进玻璃杯,撞出清冽的声响。元时愿指尖叩了叩杯壁,手腕铃铛也在响:“这是你们团队内部的事,他消极怠工,你来找我?”

“别搞笑了哥哥。”

“别这么喊我。”

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Alpha无处不在的窥探,令越潇有一种领地被冒犯的不适感。他又像只是单纯好奇,“你对他们都这么说话?”

元时愿不答反问:“喝什么?”

“随便。”

“好的,那就‘随便’。”

居然真有这个酒。

元时愿抄起伏加特酒瓶,酒水在半空间滑出流畅的弧线。他调酒的动作十分熟练,对周围的注视也习以为常。

越潇凝视片刻,一板一眼道:“你和公司也许有误会,如果你想回来,公司那边我们会去沟通。”

他用很认真的语气道,“但你不能再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这会败坏我们团队的名声。”

“你也不该来这种地方,也不应该打扮得这么随便,你应该爱惜自己的羽毛。”

元时愿早就知道越潇是这样一个人,无趣、古板、大男子主义。第一次见面时,越潇误以为他是Omega,后面知晓他是Alpha,态度反而变得怪异,夹杂着隐约的嫌弃。

他很清楚这种嫌弃从何而来,部分大男子主义强烈的Alpha特别讨厌长相精致的A,他们认为这种A没有男子气概,是同类中的耻辱。

但越潇还真是有意思,说他打扮得随便——

“我打扮随便?这不是你下单时的备注要求?”

元时愿忽然抬眸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Alpha,嘴角噙着懒洋洋的笑。他单手撑在吧台,弯下腰,领口自然下滑,露出大片雪白锁骨。

脖颈间的铃铛晃动时,他在说,“要蕾丝、颈环,还要猫耳。我全部照做,你现在反过来指责我?”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各种Alpha信息素躁动地漂浮,像控制不住发情的狗。越潇感到厌恶的同时,又因元时愿的言语愣住。

“不是我,是苏落沉下的单……”越潇立刻解释,“我平时不来这些地方。”

他搞不懂预约流程,所以由团队另一位队友帮忙操作。

“我不知道苏落沉写了这些要求,抱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