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钟情妄想(55)(第2/3页)
林鸥飞一直在旁边不作声,到现在才上前提起辛禾雪旁边的两大瓶椰汁,低眸平静地出声道:“回去吧,我看姥姥家起炊烟了,一会儿该等急了。”
辛禾雪点头答应,“好。”
又对李虎打招呼,“小虎,不用麻烦你了,有空来我们家吃饭吧。”
辛禾雪往地上一捞捞了个空,剩下的饮料被路阳提走了,他只好向李虎摆手,“再见,姑丈公也再见。”
他挥挥手离开小卖部。
路阳念着什么跟在他旁边,离得近了,辛禾雪才听清——
“谁姥姥啊?是你姥姥吗你就喊?一个两个心里都没数的。”
发现碎碎念的内容被辛禾雪听见,他也不臊,反而还问辛禾雪:“怎么小虎说五岁临别的时候送了你几颗玻璃珠?不会就是你幼儿园送我的吧?”
他阴阳怪气故意跟着喊这个小名。
辛禾雪回忆,肯定了路阳的揣测,“那倒也没错。”
“啊?!”路阳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神情,“你怎么没和我说,臭男人给的东西我不要。”
辛禾雪不理解他的脑回路,“送我了当然算是我的东西,你不要那就还给我好了。”
路阳更是抗拒摇头,“不行不行。”
定情信物是二手的也就算了,怎么能把情敌的东西再还给辛禾雪,到时候辛禾雪拿着两颗玻璃珠,再看着他,面露失望地叹息,“你还是不够像他。”
路阳死也不会还回去。
见过了李虎这个人的存在,他甚至连林鸥飞都看着更顺眼了,李虎再怎么说还和他是竞品,林鸥飞一辈子就只有做小三的份。
荔城过年离不开两样东西,一样是鸡,另一样是边炉。
边炉这东西,有的地方叫暖锅,有的地方叫火锅,荔城的边炉,是没有辣椒油的,只不过锅里煮得沸腾,关起门来,团坐共食,也能让人出了一后背汗。
他们傍晚的时候就洗过澡了,洗澡水里加的柚子叶,清香扑鼻,现在出汗也只有吃完饭了蹲门口玩烟花等冷风吹。
姥姥姥爷家人气很旺,年夜饭之后就有亲戚过门来一起搓牌,客厅围了一桌子。
过来的亲戚都给他们四人一人塞了一个红包,虽说林鸥飞和路阳在这里不沾亲带故的,但大过年的,都是沾喜气。
辛禾雪在门口蹲着和庄同光玩烟花棒,就只买了一捆,路阳为表自己与众不同,去点“地老鼠”,结果地老鼠一路火花带闪电,高速乱窜,小黄也是条与众不同的狗,追上去张开狗嘴被炸了个噼里啪啦。
赶忙上前,确认狗嘴没什么大碍,辛禾雪静默地盯了路阳一会儿。
路阳拔腿就跑,辛禾雪愤起直追,小黄也风风火火跟着小主人的尾巴,兴奋得汪汪叫,狗叫和路阳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
跑到竹林里,路阳趁着没灯光周围晦暗,定住了步伐原地转身,张开手拥抱,撞得他满怀都是辛禾雪。
他喟叹一声,鼻子埋在辛禾雪发丝里吸了吸,四下无人才敢狠狠亲那想了一天的嘴唇一口。
“好想你。”路阳黏糊道。
辛禾雪无奈,“可我们一整天都待在一起。”
路阳蹭了蹭辛禾雪的脸,埋到他羽绒服的毛茸大帽子,“不够,我想的不止这个。”
辛禾雪迟疑开口,“那再亲一个?”
路阳诚恳问:“能伸舌头吗?”
他又露出那种小狗等待指示的神情,辛禾雪只好点了点头,“别太用力,还有不要嘬嘴唇,肿了会被别人看见。”
路阳满口答应,“好。”
竹子被撞上,抖动得空中的青竹叶簌簌响,直把月光摇摇摆摆地晃。
………
辛禾雪从竹林出来的时候缄口不言,路阳则满面意气昂扬,恨不得高歌一曲,他太得意,被辛禾雪横手盖上帽子才老实。
确实没嘬嘴唇,但也没放过舌头。
路阳眼前看不清,摸索着给辛禾雪塞了一个红包,没等人拆就揭秘道:“里头有五百块,我期末前去庙里求的平安符,还有……”
他们说的话被打断了。
庄同光见两人迟迟没回来,出来找人,“开了柚子,一起过来吃吧?”
辛禾雪把路阳给的红包塞衣服口袋里,快步走,“来了。”
路阳为表歉意,在炭火炉边一坐下来就给辛禾雪剥柚子肉。
只是有人捷足先登。
林鸥飞在辛禾雪身边坐下,递过去一个果盆,里面是满满的一盆白色柚子肉,果肉晶莹,透着汁水的光泽。
林鸥飞说:“很甜,不酸。”
他的目光在辛禾雪稍显红润的嘴唇上盘桓。
“听姥姥说,十二点村里祠堂前的地坪上能一起放烟花,现在凑到了两百响数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加上?”林鸥飞收回视线,剥了个砂糖橘,把橘子皮丢进火炉边烧着水的易拉罐里,浓浓的橘皮香就烧了出来。
“十二点,好晚了。”
辛禾雪过年很少参与守岁这个环节,他往往坚持不到零点就睡着了,只有在菱州时四人守岁为例外。
现在快要十点,他已经连连打了三个哈欠,眼角分泌出泪花来。
回姥姥家过年的机会少有,但辛禾雪看上去又很困了,庄同光便提议道:“你现在先去睡会儿,差不多十二点了我们再来叫你。”
路阳也赞同,附和道:“对啊对啊,我来叫你。”
辛禾雪揉了揉泪花,一边点头一边穿过客厅回卧室。
关上门,外面围桌打牌闹哄哄的声音就隔了一层,朦胧起来。
他只脱了最外面的羽绒服大衣,摊平往被子上一盖,毛衣也没脱就缩进被子里头困意沉沉地睡了。
他睡到一半,翻了个身,被窝就不知道挤进来什么庞然大物,把被子挤得直进冷风。
辛禾雪嫌他毛手毛脚,半梦半醒给他糊了一巴掌。
“不痛。”路阳嬉皮笑脸地凑上左脸,“这边也来一巴掌?”
辛禾雪迷糊睁眼,“十二点了?”
亏他还惦记着烟花这件事,醒来就问路阳是不是喊他去看烟花秀。
只可惜路阳醉翁之意不在酒,埋进被窝深处,寻觅酒香。
辛禾雪穿的毛衣是宽松的款式,这几天白天都是晴天,太阳高照温暖宜人,所以毛衣也穿的薄款,打底衣也不紧身,轻易地挤进了一个成人的脑袋。
路阳吃得嘬嘬响,年夜饭的时候都没这么有食欲,可惜他只有一张嘴,另一边只好用手指招待,他指甲修得齐整,但这两天人闲,长出来短短的一小截,他每次刮蹭,辛禾雪就闷闷哼一声,又外边怕人听见,哼声像是从胸口里挤出来似的,猫叫也比他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