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6页)

祁璟宴说好,于是几人继续。

孟羽凝警惕着,可祁璟宴手里那根竹条再没挨到她身上,她松了一大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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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護军一行人修养了一天,总算恢复了元气,立刻分兵几路,马不停蹄地追赶祁璟宴。

可足足追了两天,連个影子都没追到。

待几路人都回来之后,他阴沉着臉,甩着马鞭咒骂道:“都她娘的是一群废物。”

众人不敢言语,低垂脑袋,等着他的脾气过去。

好一阵子,張护军随手指了一人:“你,回京,去三皇子府上报信,就说慎王跑了。”

一听要去三皇子府上,那高个子士兵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地,语气哀求:“大人,要不您还是派别人去吧,小的腿脚慢,怕耽误了您的大事。”

张护军本就心情暴躁,此刻见他竟敢推诿,上去一脚,将他踹翻:“老子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不去老子现在就劈了你。”说着真的去抽刀。

高个子士兵捂着胸口爬起来,喏喏不敢言,翻身上马,朝着京城飞奔而去。

等那人走远再也看不见,张护军下令:“再给老子追。”

说罢,甩起马鞭,用力抽了下马,马嘶鸣一声,扬蹄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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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夜色深深。

三皇子府,书房。

高个士兵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把慎王跑了的事情说了。

三皇子听完,一言不发。

许久,就在高个士兵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就见一直静静坐在椅子上的人站了起来,随后那双黑色靴子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眼前。

紧接着,就听一声刀出鞘的声音传来。

他惊恐抬头,尚来不及说话,就见眼前寒光一闪,随后脖子一凉,便没了知觉。

人头落地,骨碌碌转了几圈,停了下来,那双眼睛犹自睁着,并未闭上。

三皇子掏出帕子,慢条斯理擦干净刀上沾染的血迹,把帕子随手一丢,刀入鞘,声音无波无澜:“拖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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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慈宁宫。

太后靠在引枕上,手里转着佛珠,闭目养神。

陶嬷嬷快步走进来,凑到太后身边,以手遮嘴,悄声耳语:“太后娘娘,翊坤宫那边来消息了。”

太后睁眼,挥手,将殿内服侍的宫人都打发下去,“说吧。”

陶嬷嬷神色凝重:“说是今儿一大早,宫门刚开,三皇子就到了翊坤宫给章贵妃请安,还把人都给打发得远远的,母子二人说起了体己话,咱们的人離得太远,只从二人说话的口型上辨认,说是三皇子说……”

陶嬷嬷说到这里,面露难色。

太后:“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老奴就僭越了。”陶嬷嬷先请罪,随后神色激动起来:“咱们的人说,三皇子说‘那残废跑了’。”

太后立马坐直了:“宴儿跑了?”

陶嬷嬷点头:“应是错不了。”

太后笑了:“好好好,跑得好,能跑就说明还有心气,哀家真是怕这孩子经了这一遭,就此消沉下去。“

主仆二人高兴了一会儿,太后又问:“那可有提到屹儿?”

陶嬷嬷摇头:“那倒是没有提到,不过有殿下在呢,定能把小殿下护得好好的。”

太后点头:“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这也是哀家为什么要把屹儿送去宴儿身边的缘由。”

陶嬷嬷附和道:“幸亏太后娘娘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把小殿下送去殿下身边了,不然翊坤宫那位怕是不会死心,隔三差五就得来纠缠。”

想到皇后薨后,翊坤宫那位装模作样跑来她这里,哭着说心疼屹儿小小年纪就没了母親,想把他抱过去翊坤宫养着,太后的脸色就冷了下去:“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做戏做到哀家面前来了。”

高兴过后,陶嬷嬷担心起来:“太后娘娘,您说,殿下他会不会?”

陶嬷嬷点到为止,后半句话并未说出来。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会。即便宴儿要报仇,有朝一日也会光明正大杀回京城,断然不会在外反了。”

陶嬷嬷又问:“那殿下这一番,又是为何?”

想到那些阴毒之人的鬼蜮伎俩,太后冷哼:“定是那群狗东西欺人太甚,宴儿不想坐以待毙,才换了条路走罢了。”

陶嬷嬷:“原来如此。”

正说着,就听外头宫人禀报:“太后娘娘,章贵妃求见。”

太后和陶嬷嬷对视一眼,太后冷哼一声:“去,让她进来,哀家倒是要看看,今儿她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陶嬷嬷应是,出门,朝着章贵妃行礼:“贵妃娘娘,太后娘娘请您一人进去。”

章贵妃把随身宫女留在殿外,跟着陶嬷嬷进门,上前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转了两圈佛珠,才开口:“起来吧,看坐。”

章贵妃谢恩起身,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随后一脸忧色地说:“太后娘娘,臣妾听说一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更不知当说不当说。”

太后:“那就不必说了。”

章贵妃显然没想到太后如此不给面子,面色一僵,随即快速调整好神色:“可是此事涉及慎王,臣妾觉着还是得和太后娘娘说一声的好,免得太后娘娘挂念。”

太后手上转着佛珠,面上纹丝不动:“那就说说吧。”

章贵妃叹了口气:“臣妾听说,慎王甩开护送的官兵,不知所踪。”

太后风轻云淡:“那许是路上风景太过枯燥,慎王换条路走,散散心罢了。”

这纯属睁眼说瞎话,章贵妃一噎:“可是,太后娘娘您也知道,慎王毕竟和其他藩王不同,就藩路上,私自更改路线……,若是此事传到陛下耳中,陛下怕是要龙颜大怒。”

太后:“哦?这么说来,章贵妃你是要将这道听途说之言,告到陛下面前去?”

章贵妃忙摆手:“臣妾怎会?”

太后:“那是老三要去陛下面前说?”

章贵妃:“老三也不会。”

太后挑眉:“那就稀奇了,慎王犯了这么大的过错,你们竟然不告到陛下面前,趁机置他于死地?”

没想到太后今儿如此直白,章贵妃笑得有些尴尬:“太后娘娘多虑,老三和慎王是亲兄弟,又怎会落井下石。”

太后恍然大悟般:“哦~,那哀家知道了,你们就是想瞒着陛下,回头刚好借此机会追杀慎王,待人死了,就往他身上一推,说什么慎王私自逃跑,这才遭遇什么山匪流寇的,你们落得个干干净净。”

章贵妃没想到太后竟一猜一个准,脸色微微一变,笑容越发僵硬:“太后娘娘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