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苏筱圆做了个梦。
小洋楼,大草坪,鲜花拱门,白色和粉色的气球,一排排扎着缎带蝴蝶结的椅子坐满了宾客。
她记得这个地方,去年堂姐婚礼的时候她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观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结婚的变成了她。
她穿着雨珠裙,一手挽着母上,一手挽着她爹,随着婚礼进行曲的节奏慢慢往前走,可是前方空无一人。
“新郎呢?”司仪拿着话筒,尖着嗓子大喊,“新郎去哪里了?”
“来了来了!”竟然是沐青仙君的声音。
苏筱圆一转头,看见少年仙君满头是汗,一脸焦急,手里端着个扫拖一体机器人跑过来,一边跑一边解释:“新郎上下水功能坏了,刚才去换了个肾。”
全场亲友来宾、司仪都一脸安然。
苏筱圆松了一口气,可是隐隐觉得和扫地机器人结婚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哪怕它是最新款带上下水的扫拖一体机器人。
就在这时,一个面目模糊的客人突然大声对旁边的同伴蛐蛐:“换了肾会不会肾虚啊?影响夫妻生活的……”
话没说完,沐青仙君手里的扫拖一体机器人里突然红光闪烁,一道激光横扫而出,把一整排的客人都突突了。
苏筱圆大叫一声,一个激灵吓醒过来。
正惊魂未定,她忽然感觉身上湿湿痒痒,小腹中一阵阵涌动。
一低头,震惊地发现自己衣襟大敞,扁脸串串狸花趴在她身上,爪子牢牢扒在她身上,陷进她皮肉里一点点,带着倒刺的小舌头来回舔着上回那地方。
她打了个哆嗦,抓住小猫后脖颈把他拎开:“坏猫,不可以!”怎么还舔上瘾了?
刚把猫放下,一转头就看见傀儡人坐在床边,那双无机质的黑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苏筱圆吓了一跳,连忙拉起被子:“傅停云,我……我们在哪里?”
“翼舟上。”
苏筱圆这才想起来,对了,是萧姐姐借给她的翼舟,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傀儡人受了伤……
“你怎么坐起来了?”她急道,“伤怎么样了?”
“无碍。”傀儡人冷淡道。
就在这时,猫又钻进她的衣襟舔起来。
傀儡人垂下眼帘,盯着被子上一拱一拱的鼓包看了会儿,突然掀开被子,慢慢俯下身。
苏筱圆预感到他要做什么,忙捂住另一边:“不可以,傅停云!”
“为何?”傀儡人面无表情地问。
“就是不……”
不等她把话说完,傀儡人强硬地拿开她的手:“为何猫可以,我不可?筱圆说过,我和猫是一样的。”
他说完,掀开衣襟,张开手,虎口卡上来,低下头,伸出舌尖,尝味道似地轻轻扫过,接着舌面和唇瓣整个包覆上来……
一傀一猫仿佛在较什么劲。
苏筱圆只觉一道道电流通过她的脊椎,一道比一道更强烈,在某处逐渐积蓄,然后突然爆出一道白光。一种陌生的感觉席卷全身,她整个人瞬间抽紧,无意识地反弓,被高高抛起,又狠狠坠落……
然后骤然惊醒。
原来刚才的还是梦境。
苏筱圆惊出了一声汗,心脏急剧地跳动。
她不但又在那种梦里梦见傀儡,这次还祸祸了猫……
想起梦中那种怪异的感觉,身体里有个地方又开始抽动。她竟然在梦里第一次体验到了……
苏筱圆有种快要溺水的感觉,用力喘了几口气,睁开眼睛,一时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
她用力在手背上掐了一把,没有感觉。
她心里一咯噔,难道真的还在梦里?!
更重地一拧,耳边传来一声男人的闷哼。
苏筱圆这才发现自己掐错了手。
她侧躺着,傀儡从背后抱着她,手搁在她小肚子上。
她掐的是傀儡的手背,难怪一点也不疼呢!
傀儡滚烫的胸膛烘在她后背上,潮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耳后。
身上出了汗,黏黏腻腻的难受,她忍不住动了动,身后的男体立刻紧贴上来,将她缠得更紧,好像抱着宝物的恶龙。
“傅停云,你的伤……侧躺不要紧吗?”她紧张起来。
“不要紧。”傀儡人似乎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声音有点沙哑含混。
就在这时,苏筱圆感觉到了抵在她大腿后侧的东西。轮廓鲜明,隔着两层织物仍能感觉到那股蓬勃的热度。
她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浑身僵硬不敢动弹,荒唐的梦境和现实叠在一起,让她羞耻得脚趾蜷缩。
迟疑了两秒,她决定假装无事发生。
她推了推傀儡人的手臂,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效果却适得其反,傀儡人的大手在她小腹上一按,把她抱得更紧,一人一傀几乎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某个地方的存在感也越发强烈,她甚至用腿1缝清晰感觉到了圆硕的形状。
她耳边“轰”一声响,心里警钟长鸣,傅停云只剩一颗好肾,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她赶紧用力拉开傀儡人的手臂,从他怀里挣出去,蛄蛹出一段安全距离,这才鼓起勇气转过身面对他。
傀儡人睁开眼睛,慢慢地舔了舔嘴唇,神情惫懒、餍足,让她想起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苏筱圆咽了口口水:“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
“好多了,”傀儡人仿佛生怕她不信,掀开被子、敞开衣襟给她看,“没再流血。”
苏筱圆被那染上红晕的如玉胸膛晃了一下眼,连忙去查看绷带,果然不见有新的血迹洇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视线不经意地往下移动了几寸,不免捎到了一眼,布料好像都被撑得稀薄,几乎成了半透明。
苏筱圆心脏几乎停跳,呆了几秒,然后赶紧把被子拽上来,严严实实地盖好。
“我们睡了多久?”她岔开话题,坐起身掩饰尴尬,“对了,我们还在湖上呢,得把翼舟开回宗门……”
傀儡人伸臂揽住她的腰,把她重新拖回被窝里:“放心,我已经把翼舟开回宗门里了。”
苏筱圆愕然:“什么时候?”
“筱圆睡着的时候。”傀儡人道。
“你受了伤怎么还起来开船?”
“伤势无碍,可以起来走动,”傀儡人解释道,“傀儡人和真人不同,伤口恢复更快,只是脏器无法自愈,需要修补。”
苏筱圆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你那样,不要紧吗……”
傀儡人不解:“哪样?”
苏筱圆往下指了指。
“是说势起?不必理会。”傀儡人漠然道。
苏筱圆听他这么平淡地说出来,脚趾又忙碌起来:“那那那会影响肾吗?”
傀儡人低头看了眼腰间的纱布,无所谓道:“或许会,或许不会,不必担心,最近总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