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3页)

赵青鸾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小师妹能相信我,把心里话告诉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这些话我们私底下说说便罢了,大师兄千万别告诉别人,免得仙尊以为我搬弄是非,”林菀道,“大师兄说的对,那种人不可能一直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赵青鸾又陪她说了很久话,直到慈恩道君传讯让他去丹房,他才依依不舍地出了药庐。

林菀等他出了门,将他站过的地方、坐过的椅子都施了净诀,然后闭目思索。

赵青鸾耳根子软,轻信,容易操纵,只是胆子不够大也不够冲动,就像一把钝刀,不能一蹴而就,得多磨一段时间才行。

不知是不是思虑过度,时隔几日她又做了那个噩梦。

每次都是固定不变的套路——半夜忽然一阵心悸“惊醒”,睁开眼睛发现床边站着个穿黑衣的无脸男人,二话不说撬开她嘴,往她嘴里灌入一种让人几欲作呕的怪药,然后便开始用单调的声音审犯人一样审问她。

然后她就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倒出来,哪怕是最不可告人的心思也迫不及待地往外倒。

虽然梦里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可怕的事,但把心底翻出来给人检视的感觉就足够让她惶惶不可终日了。

那无脸男灌完药,等待了一会儿,从腹腔里发出声音:“这几日可有不同寻常之事发生?”

林菀咬牙切齿:“那合欢女不知用什么手段……”

话没说完,那无脸人抬起手在她眉心一指,便有一道雷电从她头顶灌入,劈得她头痛欲裂。

无脸人冷冷道:“说你自己的事。”

林菀便将她赵青鸾或许可以利用的新发现说了一遍。

傅停云此时正在龙脊峰山麓的小院子里,正趁着主人熟睡把她的亵裤心衣偷偷洗了,这些东西不能假手于人——就算是方块头的傀儡也不行。

他一边洗衣服一边听着无极宫傀儡即时传来的音讯。

今日他只是派傀儡去例行试药,顺便打探一下“女主”的动向,没想到当真会有收获。

他将洗了一半的亵裤放回盆里,擦干手,捏了个诀,操纵药庐的傀儡问道:“你欲何为?”

林菀:“我要拆穿她,让仙尊和其他人都看清她的真面目!”

无脸人:“你有何计?”

林菀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想调唆赵青鸾给仙尊下淫1药,再栽赃给那合欢女。”

无脸人:“你有把握给他下药?”

林菀:“原本仙尊在无极宫中不出门找不到机会,但自从收了这批弟子,他隔三差五便要下山授课,以有心算无心,总有可乘之机。”

“况且用不着真的下成,只要让仙尊发现,然后从那合欢女的住处搜出同样的药就行。”

无脸人:“你不怕他发现是你做的?”

林菀:“是赵青鸾自己要去的,与我何干,我不会那么傻参与进去,赵青鸾甚至不会知道是我有意引导的,只会以为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想、自己做的。”

傅停云收回法术,无脸傀儡继续例行问话:“你神魂中可有异常?”

林菀:“没有。”

无脸傀儡又抬手在她眉心指了指:“这是一场梦。”

林菀双眼忽然失神,点点头,喃喃道:“这是一场梦。”

说罢栽倒在枕头上,没了声息。

……

又到了七天一次上剑法课的日子。

苏筱圆从昨夜开始小腹便有些坠坠的疼便有预感,到早上月经果然提前几天到了。

不知道是因为吃了几次辟谷丹当中饭,还是进了太衍一下子多了很多功课要补,时隔几个月她竟然再次痛经了。

好在傀儡人替她调理的底子还在,没有像以前那样痛得死去活来,只是隐隐的不舒服,硬撑着去上剑法课也不是不行。

换了平时她忍忍也就去了,但是今天碰巧是她生日——真正的生日,偏偏身体不舒服,想见的傀不在,还得强撑着去见害怕的人,未免也太凄惨了。

她迟疑了半天,还是给闺蜜传了个讯,让她帮她告个假。

阮绵绵听了很着急:“疼得厉害吗?我也请假来陪你吧,回头让于影春给我俩补课。”

苏筱圆不是不心动,有开山陪她度过这一天的话她会开心很多。

可是她也知道得凌岳仙尊亲自指点的机会有多难得,不是靠同学补课能补上的,她不能那么自私。

“不用的开山,其实不怎么疼,我就是想趁机偷偷懒,你去上课吧,好好学回来教我。”

阮绵绵还是犹豫,苏筱圆反复保证她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她才道:“那你有什么不舒服马上传讯给我。”

“好,放心吧。”

“小圆子,你反正是来采补妹夫的,平时上课其实不用那么拼,你最近太辛苦了。”阮绵绵道。

“我有数的开山,而且不算辛苦,我学得很开心。”

当了十几年的乖学生,她还是不能心安理得地吊车尾,而且太衍这些功课对她来说虽然有点吃力,但十分有趣,尤其是符术阵法和卜筮占星,她意外发现自己好像有一点点天赋。

就算采补失败,最后的日子里能学点有趣的充实一下自己,也是很不错的体验。

两闺蜜又聊了几句,阮绵绵便道:“反正今天不用上课,你再多睡会儿。”

苏筱圆正有此意,断开传讯后便将镜子放进盒子里,安安心心地闭上眼睛睡回笼觉。

傅停云天亮前回到无极宫,一边打坐一边等待早晨的剑法课。

他平生最讨厌见人,也丝毫不享受别人的仰视,更无心传道授业,但是做这些事情可以让那双眼睛每隔七天注视他一个时辰,代价便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且他知道今日是她的生辰,她真正的生辰,连傀儡人和她那颇有见地的朋友都没告诉过,只有他知道的日子——虽然手段不太光彩,但是只有他知道。

他还知道在她的世界人们是怎么过生辰的,这几日为此做了不少准备。

他准备课后找个借口把她留下来,然后带她下山,让她度过一个难忘的生辰。

他本想换身她喜欢的衣裳,但又怕做得太明显,于是仍旧穿着日常的白衣,只是将发带换成了红色。

她会注意到吗?终于数着更漏等到上课的时辰,他登上鹤车,心中忐忑。

鹤车很快到了通云台。

他扫了一眼,便发现她还没到。

不奇怪,她总是很能睡,而且他也让那傀儡别太早叫醒她。

陆陆续续人差不多到齐了,上课的时间到了,他没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却等来了她朋友的告假。

她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