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我是学你的。”他解释。

“学我的更不行。”

“好。”

乔以夏听到他们的对话已经改变原先的看法,如今是真觉得他们般配了,一个点火,一个扇风。

阿姨们很快做完晚餐,四位长辈先起身去餐厅,谢见淮听到林听晚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伸手环住她的腰,稳稳地将人带了起来。

乔以夏注意到后问:“你怎么了?”

林听晚解释:“我昨天健身了,今天腰酸腿酸。”

“你会健身?”乔以夏微微挑眉,打趣着:“行啊,这个理由找得不错。”

“......我真健身了。”

“嗯嗯嗯。”乔以夏用一种“你继续编,我听着呢”的眼神看着她。

林听晚说不清楚,干脆摆烂认下来,总不能让谢见淮出面澄清,他只会一本正经地口出狂言,指不定会直接说“因为晚晚不行”。

他们紧接着到餐厅,在长辈们身边落座,乔家用餐的气氛向来很活络,今天又是小舅舅和小舅妈第一次见到谢见淮,难免问些他们婚事有关的话题。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拍婚纱照?”小舅妈问。

“我们不拍。”谢见淮回答。

几双视线齐刷刷地看向他们:“不拍婚纱照吗?”

林听晚说明原因:“是我不想拍,现在市面上的婚纱摄影师我不喜欢,我又不能掌镜自己拍,干脆算了。”

小舅妈这才明白,又关切地问:“那度蜜月准备去哪里呢?”

谢见淮再次回答:“没有定。”

长辈们的目光再次望过来,林听晚解释:“我有拍摄,他有工作,度蜜月不急的。”

小舅妈点点头,笑道:“你们自己有规划就行。”

长辈们不再聊婚事,转而谈起其他的话题,谢见淮面色平静地用着餐,举止从容得体,可却感觉与满桌的热闹格格不入。

“你尝尝豉汁蒸排骨,是陈姨的拿手菜。”林听晚给他夹了一块排骨,掩着唇小声说:“你放心,小舅妈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要求什么。”

谢见淮微微一怔,喉结轻滚,再开口时声音轻了许多:“谢谢。”

林听晚弯唇笑起来:“等下会有汤圆,正常的是黑芝麻馅,不过陈姨每次都会包个不同馅的,吃到的人一整年都会特别幸运。”

话音刚落,陈姨将一碗碗的汤圆分别送上桌,端给林听晚后她直接把自己的这一碗递给谢见淮,又伸手找陈姨要,陈姨意外地笑笑,重新递上新的。

桌上所有人都拿到汤圆,乔奶奶笑着说:“看今年谁能吃到草莓馅的汤圆。”

乔爷爷也附和:“谁最幸运,我给她包个大红包。”

大家纷纷拿勺子舀起碗中圆润的汤圆,林听晚用余光偷偷看谢见淮,他低垂着的眉眼氤氲在热气中,不紧不慢地品尝着汤圆。

见他终于咬到粉红色的馅,林听晚立马扬声:“你吃到草莓馅的汤圆了,要幸运一整年啦!”

乔以夏投来惊讶的目光,随即笑道:“今年居然是新姑爷吃到的,很不同啊。”

“是个好兆头啊,新婚吃到最幸运的汤圆。”

“是啊,寓意真不错,今年肯定能顺顺利利,心想事成。”

小舅和小舅妈讲着吉祥话,林听晚朝乔爷爷的方向扬扬下巴,提醒着:“外公,红包!”

乔爷爷没想到最后吃到汤圆的会是谢见淮,但并没有说什么,乐呵呵地将手中红包递过去,谢见淮站起来,弯腰接过后道:“谢谢。”

他重新落座后,林听晚倾身贴向他那边,低着脑袋嘀咕:“快拆开看看,外公包的红包有多大,小了给他退回去!”

谢见淮在她雀跃又期待的目光中,拿出红包里刻着福字的金条,林听晚瞬间惊呼出声:“外公你是故意的吧,往年怎么没有金条啊。”

乔以夏看到后也佯装生气:“对啊爷爷,你这是偏心。”

林听晚委屈地看向乔奶奶,撒娇道:“外婆你看外公!你管管他。”

乔奶奶被她们逗得笑个不停,轻声哄着:“好好,他偏心外婆不偏心,外婆给你们补上红包啊。”

她从身后拿出来五个红包,不仅三个小辈有,连小舅和小舅妈也没有落下,他们里面装的是金麻将,林听晚的是一包小金豆。

“果然还是外婆疼我们,一整包小金豆呢。”她笑盈盈地道。

“我怎么觉得你的比我多啊。”乔以夏伸手想抢她的红包,“拿过来,给我数数。”

林听晚连忙躲开:“我才不给你数,数着数着没了怎么办。”

乔以夏没好气道:“我能缺你这点小金豆?”

“能。”

“......”

姐妹俩拌嘴把长辈们都给逗乐了,谢见淮听着耳边传来的欢声笑语,视线定在林听晚的脸上,她弯着眉眼与别人说话,乌黑的眼眸亮晶晶的,笑容清澈又鲜活,带着不自知的可爱。

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心底不自觉地柔软下来,泛起的涟漪细微却清晰。

用过餐后,乔爷爷让谢见淮陪自己下棋,小舅舅和小舅妈陪乔奶奶散步,乔以夏拉着林听晚聊天:“汤圆是你故意换给他的吧。”

“这么容易猜到?”林听晚眉眼弯弯,坦然承认。

“去年吃到的是我,今年陈姨肯定会给你啊。”

这个习俗是长辈们哄他们小辈开心的游戏,从小到大都是兄妹三个人轮流吃到幸运汤圆。

乔以夏问妹妹:“新婚相处得这么好吗,都愿意换汤圆哄他开心了,你不是最信这些的吗?”

林听晚笑着说:“他第一次来我们家过节,性格又拘谨,让他沾沾咱们的喜气嘛。”

谢见淮先前的回答太简单,容易让长辈们产生他对婚姻不重视的感觉,但不拍婚纱照和度蜜月延期都是他们商量过的,他只是不会表达。

乔以夏哼声:“娶到你真是让他赚到了。”

林听晚撑着脸眨眼睛:“那必须的,这么一个小可爱呢。”

乔以夏揉揉她的脑袋,也禁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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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谢见淮在紫檀木棋桌前坐下,一老一少相对而坐,他拿黑子,乔爷爷拿白子,一时只能听见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

“怎么会学下棋?现在会这个的年轻人可不多。”乔爷爷落下白子,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

“小时候跟爷爷学的,偶尔会陪父亲解闷。”他从容不迫地回答,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游刃有余。

棋局进行到一半,黑白子纠缠得难解难分,乔爷爷又拿起一枚白子,在指间轻轻摩挲着,忽然说:“晚晚小时候我也教过她下棋,可她总是坐不住,更喜欢拿着相机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