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2页)

“乔家,与吴粱兄妹那对贼人,有何干系?因我家与乔家,有生意往来,我赁了他家一间小肆,也卖他们家豆腐,这心里总是不安。”

她记得吴粱曾在乔家角门下车,告发后竟被囫囵放出来,因此担心乔家与其有牵连,事后却不曾听田啬夫说起。

庄盖邑道:“不曾有干系,不过是障眼法,受她行贿的官员已被处置了,你还能照旧做他家的买卖。”

未提起潘县丞并乔家,和那吴粱的牵扯。

季胥单纯只是从前的苦主,潘、乔二者的刀尖不会指向她,反而知道内情越多,越难在潘县丞,此时该称为潘县令的辖区内讨生活。

将来有他落马的一日,再详说也不迟。

次日,季胥姊妹自外归来,亭门大开,看门的亭父见了她们道:

“车后头那个小女娘,是本固里的凤女罢?

方才有邮人来,送了一封你的信牍,正好我拿给你。”

只见这时候的信,是书写在木牍上的,上面再盖一块被称之为“检”的木头。

这两

块木头之间的齿牙是相同的,外圈会有绳索沿着齿槽,将它们捆缚住。

再封上泥,泥上盖印,一旦被拆开偷看,是有痕迹可查的,这样便起到了类似后世信封的作用。

“信牍?还是给我的?亭父可是弄错了?”

季凤一时摸不着头脑,她从未出过县,会有谁给她写信牍,她并不认识这样的人。

季胥也同样的不解,暂先替她接来,问道:

“亭父可知这信牍是打哪邮来的?”

亭父道:“远着咧,我听那陈邮人说,是幽州来的。

还有这包东西,是跟这信牍一并来的。”

只见一块不起眼的麻布包着,解开来,是两身苎麻襦衣,料子虽次,但比着身量,竟都是凤、珠二人的尺寸。

季胥拿来,日头下对着针脚细细打量,竟分外眼熟,像是田氏的针线!因她的收线很特殊,当初还教过季胥,她所以记得。

心内陡然一阵激跳,手上还摸到个细小的疙瘩,是有东西缝在衣服里头。

“阿姊,里头有东西!”

季凤拿着另件,也在袖口那处的夹层摸着了小疙瘩。

她们忙的回了家,也不及卸车饮牛了。

先用剪子,挑开襦衣的线头,只见抠出来的,竟是两粒指节大小的碎银子!

那封信牍的绳索也绞了,信上写道:

阿母身在外,一切安好,来日寻得阿姊,归家团聚,愿凤、珠强饭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