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2页)

只见洞在陡处,朝向苑外,洞前杂草丛生,那洞口极狭,仅容身量苗条之人侧身通过,好在二爷形容清瘦,也挤着进来了,在里面将杂草掩上,二人暂时在这落了脚。

此时天色也暗了,季胥在附近抱了些还算干燥的枯枝败叶来洞里。

“借二爷外衣一用。”

只见她用衣服挂在洞内缝隙上,绛色绒锦面料厚实,能起遮光作用。

她从衣襟内掏出油布包着的火折子,搓干一把枯草,将火堆生了起来。

起头因木头有雨水留下的水分,白烟呛人,烧起来就好多了,有烟钻出去飘高了也不打紧,这会天都黑透了,没谁瞧的见。

火堆驱散了二人身上的寒气,季胥还将自己外衣脱下来,支在一旁烘烤。

那油布里还包有三个馕饼,一支金爵钗,她将囊饼掰了分给二爷吃。

二爷道:“你准备的齐全。”

早在二爷昨夜问她会不会泅水时,就觉得不对劲了,不过也不能大剌剌的收拾个包袱出来,只能简单带点,不惹眼的藏在衣襟内。

身上的中衣渐渐的烘干了,她道:“二爷也该告诉我,这么做的缘由了。”

二爷道:“燕王联同宗室子欲反,十日狩猎操练之后,齐孝王之孙将返回齐地起兵,他们计划先刺杀青州刺史。”

这是初到那日在筵席上的密谋。太子死后,燕王成了长子,心系皇位,先帝传位于幼子,燕王一直心有不甘,他借着当年婕妤怀胎十四个月的传言,四处散播当今皇帝并非先帝亲生的流言,去年泗水所出的周鼎,不过是燕王委他仿古鼎所制,那铭文自然是刻意为之,借此煽动民心,为造反做名正言顺的准备。

“二爷是想去青州报信?”

“正是。”

季胥深知,二爷并无实权,要想救出阿母,只有扳倒郡守,解放私矿山,想了想道:

“这苑囿有士卒把手,我们如今虽是脱离了郡守的视线,可要出苑囿,竟也只有一条路了,泅水?只是如今水流湍急,我水性再好,也没有把握。”

二爷点头认可道:“两日后,水会缓的。”

季胥见他时常观天象,因也信这说法,两日后,河岸捕捞的士卒不见他们,应该也撤走了,正是泅水出苑的时机。

这夜,二爷意外的犯了寒症,只见他面白如纸,战战的冒冷汗,甚至抽搐,比从前哪一次都要严重。

二爷失算长叹道:“兄长,是他……”

他自以为断药也能硬撑过去,就和素日季胥给他守夜那样,不曾想兄长防他至此。

季胥自

油布里翻出个小瓶,倒出粒赭红的丹药,喂他吃了。

这还是之前他让自己背着人处理了,她偷偷留下的,想着出去了,到药肆查查这里头的成分,弄清那炼丹楼每日来人求丹的玄虚,这次出涿郡也带在了身上,没成想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兴许是寒症加重了,一粒不见效,她喂了两粒,总算有些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