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遗忘症小世子(9)(第2/3页)
悯希变得很健忘,最严重的时候,是前一秒刚说过一句话,后一秒马上就会忘记,这滋味并不好受,他忘得越是多,脾气越是变得阴晴不定、差劲冷漠。
悯希也没想过要改,对待亲人尚且还能亲厚些,换作傅文斐这些人,他就忍无可忍了,通常自己没道理的时候都会乱发一通脾气。
他其实一直在等傅文斐他们和他摊牌,当他们说出我再也不想忍你这烂脾气的那一刻,他就会把早就想好的一句“我脾气就这样坏而且会越来越坏你不能忍就趁早远离我”说出口,想想都畅快难言。
可惜,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抖m附身,他都快骑到他们头上去了,他们也未曾说过一句他的不好。
想到这里,悯希表情复杂难言,再一抬头看刚被自己怼开的傅文斐,又安然无恙地拿起一块玉露团准备喂他,顿时胃口全无。
他抱着书撇开脸去,声音冷硬道:“我不想吃了。”
傅文斐拿着那一块还在冒热气的点心,微微顿了一顿,静默片刻到底没说什么,竟像早已预知到似的,将玉露团放回食盒里。
他站起身,盖好食盒,偏头问看书看得懒洋洋的悯希:“洗过漱了?”
悯希神色倨傲,向他抬了抬干净的脸:“当然。”
他微启唇瓣,又问:“傅文斐,我听说寿辰宴上的舞蹈和琴曲都是你选的?你的口味真差劲,我听到第二曲就已经昏昏欲睡了,找了个借口,才逃回房里,耳根子终于清静不少。”
受到嘲讽,傅文斐表情也一如既往:“下次让你选。”
他见悯希打了个哈欠,便走到桌前坐下,拿出几封密信,拆开上面的封印:“睡吧,我在你这里处理些事情,等你睡着再走。”
悯希冷睨他一眼,不说话。
他确实很困,但逆反心一上来,他就不听傅文斐的,继续盯着书看,还专门用傅文斐制止过他的、会坏眼睛的姿势近距离看。
屋内桌旁传来一声叹息,悯希抬起耳朵尖,就等着傅文斐发怒失态,可惜等到快天荒地老,傅文斐也没再出声,悯希忽然变得兴味索然起来。
他就讨厌傅文斐这样!
明明想着膈应傅文斐,最后愠怒了的却是悯希自己,他又硬着头皮接着看书,暗自和傅文斐较劲。
较劲较了半柱香,悯希先开始脑子打转了,书上的字也开始螺旋转动,忽大忽小,悯希轻咬唇,用刺痛唤醒自己,第一次用这个法子还用效,撑了一小会。
第二次再用,他牙齿还没碰上唇瓣,脑袋就一晃,摔进了玉枕里,睡着了。
天光渐暗,府中若有若无的琵琶声,和门口的宾主尽欢声,终于也不再响了……
屋子里静得落根羽毛都能听见。
在这种刻意营造的环境下,悯希迅速从浅眠滑入了深眠中,傅文斐也没有吵他,只在他摔进床的时候,过去帮他盖好被子,放好了书,又拉好了帘子。
此后就一直坐在桌子前看他的密信,时不时在上面勾勾画画,做批注。
他动作很轻,连袖口落到信纸上,会造成的沙沙声,都在尽力避免。
一炷香。
半时辰。
一个时辰……
白天热热闹闹的王府,在深夜时变成了寂静的死墓。
忽然一道轻轻的凳子滑动声响起,如摆件一般坐在桌子前的傅文斐,终于将目光从密信上挪开,站起身来。
他看向大门,看起来似乎是要履行诺言,要在悯希睡着之后离开屋子,但他从桌凳中间撤开后,脚步竟没朝那边走去,而是挥手甩灭烛火,大步走到床边。
屋中的灯盏只剩下悯希床头点的这一盏,灯光有点不太够,很暗,傅文斐来到床边后,他的黑影在床中凸起的被褥上张牙舞爪地摇晃着,模样有些吓人。
悯希却仍睡着,没半分知觉,露出的那半张脸恬静优美,因侧睡而在被子下显出的身段,极为端庄又曼妙。
直到那份不敢亵渎的端庄,在亵裤慢慢褪去的时候,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银宕。
对着这样的悯希,傅文斐轻车熟路地半跪上床,握住脚踝大开大合地凑头去舔,又攥住那青涩的两边又抓又握又啪地一拍!
悯希慢慢从侧躺变成了伏趴,竟像在睡梦中也忍受不了了似的。
好在傅文斐也没有折腾他太久,半时辰过去,他抬起头,将手中的长条并拢,挤进丰软的间隙中,舒舒服服地窝着,被体温暖着,一动不动。
一窝就是第二天清晨,傅文斐粗声粗气地睁开眼,对准靶心,激溅而出。
睡梦中的悯希红唇微张,骚骚地低吟了一声,又夹了夹腿根,便再无动静。
傅文斐整理好衣着,把他的腿往上一抬,往里一淘,要将里面还原。
可不知刺激到了悯希什么,他连眼皮都没睁,身子就急剧震动起来,盖着薄被的小腹抽搐痉挛,一条高抬的腿用力一蹬,竟是湿滑得让傅文斐没捉住。
悯希的腿砸在傅文斐肩膀上,腰肢弓成拱桥,水液哗啦啦淌了他满胳膊、满床。
半柱香后,傅文斐鬓发微湿地走出屋子,打开的大门后面,屋子的一切摆设都和昨晚一样,包括悯希的睡姿和被子是夹在一边胳膊底下的这种微小的细节。
傅文斐起床起得很早,天还是灰的,府中只有零星的一些下人在走动。
经过吩咐,下人们在午时之前,不会接近悯希所在的客房区,免得脚步声叨扰到贵宾,傅文斐也是掐准这个时候才走出门。
不曾想,一出门便撞见了拎着药羹赶来的吴管家。
吴管家是侯府中资历最老的下人,其忠心可鉴,尤被范靳看重,多年前悯希落下后遗症,心绪难平,需要每天都喝一副净心的药,而吴管家,就是负责每天督促服用药羹的这个人。
他没想到会在悯希的房中看见傅文斐,还怀疑是自己走错,眼睛仓皇地左右看了看,确认就是眼前这一间。
吴管家纳闷道:“小王爷,我来给希儿送药。”
傅文斐颔首,又说:“他还未睡醒。”
吴管家摆摆手:“我将药放下便走,这药可保温许久。”
说完,吴管家憋了憋,仍是没憋住,脸色精彩地隐晦问道:“您昨晚一整晚都在希儿房中?”
傅文斐坦荡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