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蛇蛇黏人
自鹤无咎下山带回来一位年轻姑娘养在洞府里,众人一直在猜测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偶尔连带看明月夷的眼神也藏着几分瞧见爱恨情仇的晦涩。
这些年焚净峰的弟子皆默认,大师兄与三师姐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尽管两人都修无情道,但以无情道破境成神的从从古至今也仅有一两人罢了,堪称极低,故而众人皆以为两人日后必定会结契成为道侣,未曾料想到中途忽然冒出个女子夺走了大师兄。
那女子被大师兄养在洞府中,甚至宝贝得众人只在第一日两人归山门才见过一面,自那以后没见过的同门好奇想要见上一面都难。
所以现在同门师弟妹们凡是见明月夷背剑过来,口中的话分外默契地霎时咽下,但待她走后嘴里止不住地感叹,无一不是可惜。
“三师姐终究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呐。”
明月夷偶尔听见余音拂入耳的话,眉头都没蹙过,该做什么依旧做着。
一开始还会去重日台练剑,后来用可怜眼神注视她的人越多,令她无奈至极。
虽然她没众人所想的情绪低落,但也经受不住众人探究的眼神,再加之菩越悯近日越发似一段漂亮的影子般跟在她身边,外间众人开始编排出更为恨海情天的传闻。
随着四人的桃色传闻愈传愈烈,明月夷斟酌后没再去重日台练剑。
但在洞府中打坐巩固修为,也不见得是很好的选择。
她在洞府待得越久,夜间越是会闻见古怪的冷香,身体会不受控制地陷入沉睡,再次醒来无一例外,全是在去菩越悯洞府的路上。
为了查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明月夷夜间甚少睡,但总如此便再是修士也难以抵抗。
大抵她憔悴得紧,菩越悯发现了。
虽然明月夷有意避他,但他还是每日都出现在她的洞府外,不是陪她练剑,便是一起打坐修炼。
因为他不仅是炉鼎体质,天赋又高得离谱,凡在何处打坐,那些灵力便聚集在他的周身,明月夷的修为也顺道能提高一些。
所以她一直未曾驱赶他,现在也是他最先发现她面色不对。
今日。
少年如常般出现在她的门口,长发坠在门槛上,随着红袍拖曳一地如倚枝的红梅。
明月夷刚起身,还未换衣,身着夜间休息的寝袍。
临近初夏,夜里热,她穿的寝袍的布料甚少,隐隐透出白腻雪肌,双峰勾勒出成熟的丰腴,被人裹在贪婪的视线中却浑然不觉。
“师姐。”
明月夷懒懒靠在床头,撩起眼皮困些些地乜了眼复而又垂着眸子,眼底是一片青乌色:“师弟,今日不修炼。”
菩越悯从外拾步入内,止步于她的面前微俯下身。
明月夷闻见从他领口中散出的冷香,听着他温和的腔调缠绵耳畔。
“师姐,近日都没休息好吗?瞧着好憔悴。”他抬着手指,冰凉的指尖怜惜地划过她眼皮:“眼底都青乌了,但仍旧好看。”
师姐美丽,可爱,他如何都看不够。
明月夷因他动作亲昵的冰凉冻得抖了瞬,随后回神后往后仰了一寸:“没事,大概是入夏了,所以夜里总是睡得不好。”
实在惭愧,她不好说是每夜都想去捆他,所以才没睡好。
菩越悯被避开的手指蜷缩,好似不在意地笑道:“近日的确很热,我夜里也总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闻此言,明月夷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两指搭在脉搏上。
她只是单纯的听他说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热,以为是体内的狐妖毒浸入了身体,想要将灵力渗进脉搏查看,未曾多想别的。
而被她握住手腕的菩越悯微顿,目光落在她的白得泛粉的指尖上,喉结轻滚,生出一股慾痒的渴来。
好想舔。
他漆黑的瞳珠覆上一层贪慾,猩红的舌尖从唇中伸出微末的一点,俯下的身子往下一寸。
披在身后的鸦黑长发坠在明月夷的手上,她抬首,与少年鼻尖相对。
唇瓣擦过湿软的东西,她才发觉两人的距离近得,能互相闻见对方身上的气息。
“师姐……”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下眼睑晕开淡淡的红痕,与她对视的眼神轻轻地颤着,无言地诉说着渴望。
明月夷险些深陷他那双纯黑的眼中,回神后松开他的手腕,再将他往后推了些。
“夜里狐妖毒可有发作过?”
菩越悯退后一步,红发带上小金铃铛很轻地发出清脆的晃声,将方才升起的暧昧热度打散。
他坐在旁边的椅上,很轻地点头:“有。”
明月夷问:“这是第几次了?”
菩越悯摇头:“不知。”
不会是每夜都发作罢?
明月夷想到狐妖毒渗透的后果,再是冰清玉洁的君子也会变成浪夫。
他又恰好是炉鼎体质,若是失智与谁交合,必定会被沦为风尘中里的玩物。
明月夷想到此眉头蹙起,本就没有休息好,原本健康的容色显出几分恹恹的冷淡。
若是别人她不可能会如此忧心,但他却是因为救她而染上的不能见死不救。
还是得想办法帮他,不说驱除,得先压制住,不让他失智找上旁人。
明月夷抿了抿唇,面容严肃地问他:“你昨夜可有过?”
菩越悯不解看她:“师姐是指什么?”
明月夷蠕动唇瓣,不知怎么形容。
难道直接问他,昨晚有没有用手发泄过吗?
她一看眼前的少年,发黑长得纯粹,眼珠也黑得透彻,面容是极致的漂亮,纯得有种过度的白,若不是亲眼所见过,她是完全想象不出来,他的自瀆时也会露出堕落的霪态。
明月夷犹豫几息,还是问了:“自瀆。”
菩越悯眸中露出恍然,遂缓声回应:“有。”
她问:“时隔多久一次?”
少年答:“每日。”却没回答每日几次。
每日都有?那岂不是夜夜都如此。
明月夷只觉他快离堕落风尘不远了,还是因为她。
她抓了下垂在身边的裙摆,颇为烦闷地垂着头,心忖不如直接将他锁进暗室中,这样他就不会被慾望控制,她说不定也能尽快将他救下,顺便还能完成剧情。
这样她也不必每夜都像鬼一般,拖曳着一条铁链来捆他。
明月夷抬头时神色已恢复如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