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蛇蛇头发
两人走了一段路,明月夷似才想起来问他:“对了,大师兄,师妹的事你是如何看待的?”
鹤无咎视线微移,负手于身后,“我正打算去丹修峰看师妹,顺便去再去查一番。”
作为大师兄,师妹杀人,这件事他不能置身事外,从昨日事情发生伊始,他便开始着手查。
明月夷不知道他查得如何,总之前世这件事以关清云自断灵根为结尾,没有人相信关清云没有杀人,就如同所有人不信她说夏娘是妖一样。
察觉她露出的欲言又止,鹤无咎看她,“师妹想要说什么吗?”
明月夷摇头,问:“那大师兄昨日出现在天机阁,也是在查小师妹的事吗?”
鹤无咎一顿,随后腔调淡然道:“非也,那是另一桩事。”
至于是另外一桩何事,他并未有要说的之意,明月夷也没再问。
两人于岔路分开。
鹤无咎御剑的姿势潇洒挺拔,颇有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清正。
明月夷平静站在原地,瞻他远去,直至白影消失天际才取下手腕的蕴骨珠,重新缠绕在裳儿身上,往洞府走去。
刚到洞府便看见门口徘徊一人。
待她走近,守了许久的齐飞临眼眸陡然一亮,朝她走去。
“明师姐。”
明月夷美眸看他:“齐师弟怎在此?可是发生何事了?”
齐飞临神色有些急,一至便道:“师姐你可知道菩师弟在什么地方闭关,我怎么都寻不到他人,这不是眼看就要宗门大比,每人都要交灵牌签字,他现在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他可要参加此次宗门大比。”
宗门大比十年一次,普通弟子排名靠前可在宗主亦或诸位长老面前露面,有几率成为记名弟子或亲传弟子,虽然菩越悯本就为亲传弟子,但宗门大比于他也甚是重要。
宗门是按修为论辈分,若是菩师弟本就刚来焚净峰半年不到,又不参加此次的宗门大比,甚少人知道他破境,辈分实在太低了。
齐飞临慕强,所以很担忧菩师弟会错过此次机会,但他找了许久的人,都不知在何处。
仔细探究,似乎很久没人见过菩师弟了,明师姐从锁妖塔里受伤出来,都不见菩师弟看过,他四处寻人问,得到的回应都是说菩师弟在闭关。
但闭关是谁传出来的,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这才找到与菩师弟关系最好的明师姐,想问问菩师弟的下落。
然眼前的明师姐闻言却也遗憾摇了摇头,颇有些惊讶:“师弟还没报宗门大比吗?我不知他在何处闭关,自出来后一直未曾见过他,都说他闭关了,大抵是要等到破境了才出来。”
齐飞临见连明师姐也不知情,心中失落渐大,“或许罢。”
明月夷软红的菱唇微扬出安慰笑:“齐师弟不必担忧,菩师弟他说不定有自己的想法,错过这次,还有下次,说不定到时候会一鸣惊人。”
齐飞临勉强点头:“多谢师姐。”
顿了顿,道:“能否请师姐看见菩师弟,或是知他在何处,一定帮我告知师弟,宗门大比万不能错过。
“嗯。”明月夷柔眸点头,发间的珠钗垂帘,有说不出的温柔。
齐飞临心跳莫名一乱,耳畔泛起热意,心中道了句‘不可乱看’,匆忙从明月夷身上移开。
“那飞临便不打扰明师姐了。”
“好。”
齐飞临面红耳赤着离开。
明月夷转身抬起素手,推开了洞府大门。
与外面夏日明亮不同,暗室常年不见光,此前还有炉中有法器需淬炼,不显得潮湿阴暗,现在住了只好冰凉的蛇妖,整个暗室充斥满了阴冷的潮湿。
墙上与柜面、架子上,甚至连灯托下都堆着一层晶莹似动物白雪绒毛的冰霜,穿着单薄的少年则维持离去时的姿势僵在榻上。
乌黑的长发旖旎垂冻得僵硬,连垂帘的密睫也落着白白的霜,整个人仿佛被冰冻的白雪雕塑。
只是‘冰雕’在听见石门发生移动响声时抬起了漂亮的眼,黑得透乌红的眼瞳期待地看向门口,淡玫色的唇角微微上扬出微笑的弧度。
师姐……
在石门彻底打开后,明月夷还只是站在台阶上往下一看,便看见底下又开始蔓延和以往她每次外出回来时的寝居一样的东西。
冰霜覆满的下面是能渗进任何东西的变态粘液。
堪称混乱的一幕,她发觉此刻的心竟称得上麻木的习惯。
大抵是遇上的次数过多了。
“师姐。”
少年像是一只养在暗处的狗看见许久没回来的主人,苍白的手指抓着脖颈上的铁链,颈面上的冷感的薄皮都被磨得通红,也还是睁着满目兴奋的眼看着她。
“师姐,你回来了。”他热切地向她说话。
“嗯。”明月夷提起裙摆回得随意,对他的热情充耳不闻,想着应怎么如何落脚。
地上那些凝结的透明黏液,她不知道是什么,不想等下融化后沾上鞋。
菩越悯目光缱绻地落她身上,等她过来,因为过于强烈的期待,眼尾部位的雪肌红红的。
算了,实在无处落脚。
明月夷直径踩上去,冰霜在脚下融化,黏腻如跗骨之蛆沾在她的靴底,在一步一黏丝中走到他的面前。
少年的发像是活的,逶坠在地上朝着一根根爬来,缠上她的脚踝,贴心的舔干净她软底绣靴上黏液。
舔靴的是头发,他却在呼吸也急促得浑身颤抖,喉结顶在近乎透明的薄皮下轻滚,仰颌的惨白玉面红得不正常,周身都是荼蘼至死的色情。
“师姐,今日在外面遇见了什么人和事,可以与我说说吗?我一人好孤独。”他嘴上说着可怜的孤独,却拿那双病态的眼缠绵看着她,浑身上下皆透着喜欢被她藏在这里。
明月夷如实告知:“今日遇见了齐师弟,他向我问你是否要参加这次的宗门大比。”
菩越悯扬起眉骨,眸中纯粹出好奇:“师姐怎么回他的?是告诉他,我一直在师姐的洞府,被师姐藏着,与师姐日夜双修,还是……”
他舔着干唇,缠绵爬向她,却因脖子上的铁链无法靠近。
“师姐,过来些,我想要碰碰你。”他就像是有肌肤饥渴般,想要碰她缓解浑身的难受。
明月夷只看着,说:“我说不知道。”
不知道啊。
菩越悯落在她的身上的目光阴郁,缠上她脚踝的头发收紧,像是埋怨她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