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蛇蛇承诺(第2/4页)
最初她以为是因为法器受损,所以才将她传进了云镇,还误入了不知哪个时间点,直到看见菩越悯出现,她便能开始隐约猜想她是被菩越悯囚困进了幻境中。
而现在发生的一切,或许是一千多年前菩越悯最初的身份。
那夜在焚净峰她看见的石碑,也恰好证实了她的猜想。
只是她想不通,他为何会将她囚禁进在这样的幻境中。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段时日她一直陪你演姐弟,如今也已经够了,她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明月夷问:“你打算何时放我出去?”
菩越悯笑睨她脸上的平静,遗憾摇头:“不出去,我要让师姐永远在这里陪着我。”
在这里他与她有很多来世,且没有外人插足,只有他和她,能永远纠缠不休。
明月夷见他露出的神情,忽然问他:“你如此缠着我,是因为恨我?”
“恨?”他蹙眉,对她的话生出不解,很快又松开眉心:“恨。”
他是恨她,恨她在他最需要他时抛弃他,恨她目光总偏向旁人,可他最恨明月高悬偏独不照他。
既然明月不照他,他便独占明月,要明月除了他再也照不到旁人。
“师姐,你出不去了。”他看着她脸上浮起含笑的怜惜,昳丽的面容因为这抹神情而显得奇异。
“我要永远将你囚在这里,就如同曾经你对我一样,不过我会永远陪着你。”
明月夷摇头:“师弟,我不会永远留在这里,没有人能困住我。”
菩越悯抬手她拉入怀中,低头埋在她的颈窝中语调含糊:“那师姐可愿与我试试,试试我们能否永远留在这里?”
明月夷没有犹豫,同意他的话:“好。”
这场赌局,她只赢不输。
她死了,会再度重生,所以她不会永远被囚在此处。
少年歪头亲昵地贴在她的颈窝,用鼻尖轻耸她的耳畔,同她讨要奖赏:“师姐,若是我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冷湿的鼻息宛如小蛇在肌上爬行,明月夷肩胛莫名抖了抖,偏头躲开他道:“赢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跟着轻声呢喃:“什么都可以……”
明月夷点头:“嗯,什么都可以。”
他扬眉像得到承诺的天真少年在幻想,尾音兴奋地爬上颤意:“那我要师姐爱我,不止是嘴上的爱,口鼻眼心肝脾肺……甚至连师姐的每根毛发都要说爱我,只爱我。”
明月夷耐心与他解释:“这些不会讲话。”
他却将她紧紧拥住怀中孩子样地摇头:“会说,我能听见。”
他的口鼻眼心肝脾肺,甚至连一根毛发都无时无在说,他爱明月夷,爱到会生恨的疯狂,所以她也可以。
“师姐,是你说的,我想要什么都可以。”他幽幽地抬了些头,艳丽的眉眼露出来,在她的肩上阴黏地盯着她,眼瞳黑得泛红。
“所以你在骗我吗?”
明月夷默了几息:“好。”
虽然她答应了诡异的承诺,少年并没显得高兴,而是指尖点在她砰跳的心口:“师姐,我要看你的真心。”
明月夷问:“如何看?”
他脸颊泛起羞红,抱起她从窗边一路跌跌撞撞地倒在茵褥上,俯身撑在她的上方问:“师姐,我可以拨开看吗?”
明月夷凝视他用纯良掩盖的贪婪,迟疑须臾点了头:“可以。”
他终于心满意足了,冰凉的手指游走在她的肌肤上,指尖挑开芙蓉领口的盘扣去看她的真心。
明月夷隐约察觉蛇尾缠上了脚踝,双手忍不住抓住软枕,竭力无视对蛇的畏惧。
少年伏着身,温软的吐息落在她的唇角,缠绵交吻着,厮磨着,指腹拨开软隙,用轻柔的力道取悦她。
他天生就有令人产生爱慕想要靠近的气息,所以她很难不会被取悦。
她浑身绷紧又瘫下,软腔哽在喉咙中形成霪乱的闷息。
临近顶峰时,他乌黑的发顺着后肩无力地滑落,覆在她沁汗雾的脸与锁骨上,少年苍白的脸颊染上脆弱又疯狂的绮丽神色,语调癫狂。
“师姐可爱的眼,师姐可爱的心,唇、舌……都会说……爱我。”
明月夷被颠得脑中空白,玉颈如有泼墨淡霞,听不见他在呢喃什么,仿佛是快淌在潺潺的水中。
爱。
从她认真修无情道时,早就没有了。
-
更漏流逝如水。
下过下雪后,出了一段时日的暖阳,积雪消融,湖泊上的结冰破裂,天似有回温之势,菩越悯的病一夕间蓦然好转。
明老爷高兴之余,大摆流水席,宴请云镇百姓三日。
天昏下,流水席也已经撤离,整个云镇似在昏黄的夕阳下进入世外桃源的静谧,家家户户的烟囱中飘出淡雾,残留余热的街市的商贩零零散散收拾着摊子。
买胭脂首饰的妇人本是要推摊归家去,初将几朵海棠绢花置于匣中,忽闻温柔的少年声响起。
“绢花如何卖的?”
妇人抬头,摊前站在一对相貌出色的壁人,尤其是少年眼似点漆,濯濯春月柳非人间人。
好生俊俏的少年。
妇人看得入迷,两人久等不到妇人的回应,明月夷便知又是被他容貌吸引住了。
她对菩越悯道:“回去吧。”
“师姐等下。”他摇头,再度对妇人问道:“绢花如何卖的?我都要了。”
妇人这下回了神,将匣子里的绢花都拿出来,笑得眉眼展开:“郎君若是喜欢,全送与郎君了。”
菩越悯接过匣子,将银子放在摊位上:“多谢大娘。”
他礼仪周全,温言细语,颇有世家公子之风范,和在郊外时的妖邪性产生割裂。
钱货两讫后菩越悯一手提着木匣子,牵着她往明府去。
明月夷不知道他买这些绢花是作何。
两人正走着,忽有孩童玩闹时撞上了他,怀中的匣子被撞到在地,里面的绢花散落出来。
菩越悯蹙眉去拾地上的绢花,却被被顽皮的孩童踩了几脚。
明月夷见被踩在地上弄脏的绢花,先他一步弯腰将绢花拾进匣子中。
他手指微顿,僵在原地。
隔了许久他抬起脸,“师姐,脏了。”
明月夷瞥他微红的眼,将匣子塞进他的怀中,道:“不算太脏。”
“不算吗?”他抱着匣子,站在原地呢喃。
明月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朝着明府走去。
菩越悯跟上她。
两人还没有走到明府,远远便瞧见府上似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