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是我一直一直的初恋
怎样都好……别不理我……
……别离开我……
江易川今晚很早就回家了。
他还给江偃书带了他最喜欢的那家蛋糕店的蛋糕, 精致漂亮的包装盒还没被拆开，江易川就开始亲自给准备今晚的宵夜。
江易川是掐着时间做的，等到江偃书回来正好就可以吃。
刚出锅的甜番茄意面只有一小碗, 上面被淋上了浓郁鲜美的番茄汤，旁边还有一块同样不大的精致蛋糕。
江易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并不是没感觉到一点奇怪,
江易川手指紧篡, 外套也被捏出一块深深的褶皱，薄削锋利的唇瓣抿着, 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直到意面的最后一丝热气也消散在空中。
他终于要直面这个事实。
江偃书今天没有回家。
有坏狗把他带走了。
而他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他眼神很冷, 最终还是先给江偃书打了个电话。
意料之中的没有被接通。
江易川继续打, 直到再次打过去的电话直接发出“嘀！”的一声, 然后自动挂断。
他被拉黑了。
今天去接江偃书的是谁？
他一直都知道小书是个惹人疼的孩子，谁见了他都会喜欢他，宠爱他。即使他犯下了天大的错处，那原谅他也是应当的、可以的。
最开始的那个年轻的司机不就是因为滋生了不该有的念头被他亲自处理了么？
没想到……现在这个也会这样。
江易川都不用找人去对峙又或者亲自找江偃书问清楚。
江偃书是自己不想回来的。为了让司机不主动告密让他的“计划”失败，于是就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迷惑、威胁可怜的司机让司机帮他保守这个“秘密”。最后自己和坏狗一起坐上车, 去到狭小可怜的地方……
更可怜的是, 即使知道江偃书去了哪里，他也不能去找他，把他强硬的抓回家。
只要江偃书不愿意, 他无计可施。
他动作僵硬的回到房间，门口被随意丢了三个被碾碎了的黑色摄像头。
小小的漆黑镜头在强烈的走廊光线下反射着光，也像是在对江易川的嘲笑。
小书发现了。
……也生气了……
江易川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随着那件事后他对江偃书的掌控欲望愈发强烈，甚至时常无法忍受眼前不能看见他的可能。
于是, 在同多年前那个别无二致的晴朗下午。
江易川再次在这里安装了摄像头。
他是个biantai。
嘴角缓缓勾起，向上。
如果这样可以得到想要的。
……他情愿如此。
他更愿意承认自己是已经疯了的。
谁让他从小到大，明明时时面对着欲望，却必须永远隐忍。
谁让他明明野心澎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愈来愈远。
谁让他不识好歹。
谁让他爱着一个……
他。
……
这个晚上江易川并没有睡着。
他睁着眼睛，一遍一遍回放那几个摄像头曾经拍摄到的的内容，一遍一遍看视频里面那张熟悉瑰丽的脸蛋……
他彻夜难眠。
……
他姿势熟练，微微弯下腰，侧过一点脸，露出突出青筋的修长脖颈，和一点带着落寞色彩的侧脸。
连那双金丝眼镜也滑倒了鼻梁中间，只衬地那张冰似的脸多了点温和易碎的态度来。
这么多年，江易川最是知道江偃书喜欢看什么，他又该怎么做，才能让江偃书最快的消气。
骄傲的猫猫最喜欢看人装可怜的样子。
那样，小猫才好心安理得地发发善心，让诡计多端的人类碰碰可爱翘起的胡须。
心情好了，也肯用肉垫拍拍无聊人类的脸。
他对这套动作运用熟练。
江偃书最吃这招了。
可这次江偃书却一眼也没有看他，依旧专心致志的低头吃她的饭。
江易川目光掠过江偃书，却瞬间在微微敞开的领口处发现一小片红印。
那块痕迹愈往下愈重。像是被人从上到下的用唇狠狠亲吻、碾磨过。又或者是被粗粝、带着薄茧的手指青色的抚过、搓揉……
只一瞬间，
江易川紧绷了一个晚上的弦里马崩断——
他们zuo了。
他近乎失神。
甚至于无法控制的胡思乱想。
为什么？
为什么江偃书会选择那个才认识半年不到的废物？
他紧紧提防过那么多人，
他也同样设身处地的带入邵礼安的视角思考。
他只能觉得自卑。
地底下的淤泥怎么敢肖想染指天边的明月……
他知道他们也曾经亲密的接吻过，但他却只会嗤笑邵礼安的自卑怯懦。
只能这样了。
他们永远不会真正站在一起。
江偃书从来不会真正喜欢上任何人。
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但现实一次又一次把他的所有猜想和高傲默认的一切碾碎。
他们真正的在一起了。
做了一切可能的、亲密的事。
而江偃书并不排斥。
这个发现才最是让江易川痛苦。
他陡然发现他其实才是那个最可怜可恨的人。
在所有的觊觎者中，他才是最“不合格”的。
他太傲慢了。
而他自己终于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
江易川久久未言，仿佛一瞬间被什么击中于是整个人再也难以思考或者进行其他的任何的动作——
江偃书直到快吃饱了才放下筷子。
邵礼安递上来一块手帕给他擦嘴。
他慢悠悠把手指也擦干净了，才终于低下头，看跪在腿边的江易川。
“怎么总是学不会听话？
又或者只是听不懂人话？”他近乎疑惑。
他看过很多很多扑上来、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男人。
所以他早早的就了解到了，爱意是一种多么肤浅的感情。
但他不在意。
只是他看不上那些连自己心意都没看清楚就巴巴的缠上来的人。
他们爱他，但却总觉得自己可以抽身，又似乎对一切胜卷在握，总觉得未来都会按照自己的一切预设进行从而得到圆满。
他们是真正的结果至上主义。
于是，所有的所作所为也会不经意的带上未来的枷锁。
总显得太过傲慢。
江易川就是这种人。
江偃书讨厌他并不是情趣、也不是装模作样。
他真的讨厌江易川。
对付这种人你的一切手段都是没用的。
他们都是biantai。
所以只好把他们从水里拉出来，撕下遮住他们眼睛的布，让他们好好的、看到结果。
完全不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