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江山如此多娇(第2/3页)
……
曾经的二皇子现在成为整个大屹的新帝。普天同庆、万邦来朝。
整个京城到处铺张着热闹的繁华。边关急急送来的大胜捷报也推动整个气氛走向更高的热潮——
直到将要受命凯旋回京的年轻将军在回京途中遭遇刺杀,命悬一线时跳崖自此失踪生死不明。
据说是他身边的亲卫,蛰伏已久,只在这最后关头给了他重重一击。
新帝震怒,派遣了无数士兵前往崖底搜寻,势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场声势浩大的搜寻到底没能把人找到,崖底除了一些小型动物早已腐烂的尸骨,再无其他痕迹。
楚家的小少爷年纪轻轻就靠着自己一身的功绩封官拜候,这次便是要揣着那道新帝的圣旨风风光光地回京,领下那早就封下的爵位和侯府。他这样期望着,最好能第一时间就入宫见到……于是他紧赶慢赶,一点也不愿休息。
楚小将军的失踪给热闹京城聚出一片挥不散的阴翳。
有人盼他生,有人盼他死。
……
【那宿主你呢?】
你想要楚无戈死吗?
江偃书坐在御案后,明皇外袍松散开,随意露出里面薄薄的里衣。近来天气愈热,他贪凉,于是在室内便时常敞着衣裳。
他手里还盘着枚铜制的坚硬虎符。
那是他刚收上来的。
来自少数脱困回京求援的楚无戈的亲信。为首的副官声泪俱下,重重跪在大殿下,手里捧着虎符高举头顶,说楚无戈要他把这物件安全送到新帝手里。
侍从从他手里接过这枚虎符,在要递给皇帝时却有些踟蹰。
——那虎符应是经历了好些事情,刻印的虎纹里脏污、混着干涸的血液。
江偃书却毫不在意,从侍从张开掌心中拿起虎符。摩挲过的手指处立时便沾上深红血渍,刺目异常。
“掉下去又不会死,只是失忆而已。剧情是这样的,对吧017?”
金属落在梨木书案上,砸出一道闷闷的响声。
……
京城里楚小将军遇刺下落不明的事件众说纷纭。有说是被他镇压屠戮的蛮夷心怀怨恨收买刺杀;有说楚家的政敌派遣奸细混入行刺……更有人妄加揣测,觉得是楚小将军功高震主,惹了这位年轻新皇不快……
但再如何猜测,这样的话也不能被传到天子的耳朵里,只能在□□偶尔讨论。
怎么可能到不了皇帝的耳边。
整个京城都是皇帝的耳目,更何况是这样对皇帝的猜疑。
【已完成剧情点二——攻受初遇。】
‘需要我把他们都解决了吗?’
桌面上蓦然出现一页纸张,江偃书看着上面字迹,笔触锋利,像一柄剑,蓄势待发,只等待着他一声令下,就要立马将那些胆敢妄议天子的人全部斩杀。
无言当然有这样的本事。
“不用了。
就让他们说。”
无言躲在无人窥见的阴影处,盯着站在光亮底下更加耀眼明亮的天子,嘴唇嗫嚅,
终究无言。
……
十里酒街处是这片最最热闹的地方。这里不仅有数不尽的酒楼茶馆,还有各样的布庄银楼。
京城最大的一家“杂货铺”也开在这里。
再随意不过的一块木头匾子,随意的挂在楼口,被风吹的摇晃,嘎吱作响。可没人能小瞧这里。这里有各样的普通物件,还有数不尽的稀奇宝贝。你在这里买到财富,也可能买到通身的麻烦——货品售出,一概不退。
纵是天大的麻烦,那也与这铺子无关。
不是没人想找这店铺的麻烦,可找麻烦的从来总是一样的下场:被更大的麻烦搅进去,然后被吞的骨头渣子也不剩。
于是所有人都老实了。
这里面总是热热闹闹的。平民百姓进的,商贾贵族也进的。互不干扰,都能在里面找的心仪的物件。
“嘎吱——”
那破旧匾子又晃了晃,不过寸余的门槛处跨进两道高挑身影。
一个通身白衣,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另一个虽然只穿着身粗布麻衣,可面目俊朗,剑眉星目,一身的气势不凡。
男人皮肤略黑,拧着眉毛,满脸轻易看得出的不耐烦神色。
“不是说买草药?不去中医馆子反倒来这这乱七八糟的民生铺子,这里能有什么药草——”
那瘦高的白衣男子只晃着手里的折扇,觑了他一眼,细长狐眼上翘,
“非也非也……你这莽夫,自是不知道这是怎样个妙处。”
他抬手招来一个戴着头巾,小二模样的少年。压着身体朝他耳语两句。
那少年朝他上下打量了会儿,应当是通过了某种考量,才终于朝他点点头,带头领着他们往后面去。
浮颂“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悠哉悠哉扇了两下,侧过脸示意男人跟上。
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但相处这段时日来看,这家伙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也的确不算个无恶不作的恶徒。况且,以这家伙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要是他当时穿束差些,怕是早将他丢在原地自生自灭。现在只怕肯定也巴不得他早日恢复记忆回家给他送报酬来。
一千两黄金。
好个狮子大开口的毒医仙!
可他没得选。
内心深处有道声音迫切,催促他,要尽快地、想起些什么……只是每次刚一抓住一点尾巴,就立马被脱开身,再也找寻不到。
虽然无法,但这家伙的确是他现今唯一的机会。
他们随着少年穿过物品纷杂的货架,从一道门扉穿过,又通过值守着两个模样凶恶男人的长长楼梯。楼道暗沉,往上几十步方豁然开朗,一片明亮宽敞景色。
带他们上来的少年回头瞧他们,叉着腰,脸上带着点得意,
“算你们运气好,我们老板今天到我们店看帐了……我们老板心善,最好说话,你们语气放软些,再说些好话,不定就给你们那药草便宜好些了……”
他在前面絮絮叨叨说着,可他对着的两个人却没一个能认真听着的。
男人顿在原地,像是突然直面了某种无法理解的存在,只眼睛眨也不敢眨地,盯着前面。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穿着华贵非常,可眉眼却带着说不出的倦怠,微侧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旁边人的话。——可就这样,也仿若赏赐,只恨不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才好。
胸膛处心脏不由自主开始剧烈鼓动,“砰——砰——砰——”在耳边突然炸开。
像要坏掉。
他捂着心口。死命往下按,像要把这声音按下好让耳边稍微安静些。
他……他好像……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