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5/6页)

按计划,接下来,沈元聿确实应该在把青令送上马车后,与之分开,因为他今日偷偷出宫,打着的是自己生病的借口,否则他本也要去神策营参加观兵大礼,他若迟迟不在宫中,如果被发现,恐生事端。

可望着又换了身衣裳的中庸,他却涌起不舍的情绪,几乎是片刻,他便夺过马夫的鞭子,对中庸道:“我送你走。”

小成子大惊失色:“殿下!”

“我已经决定了!”

沈元聿却已经自甘成为马夫,搬来脚凳,扶青令上马车,并递上他早已提前为中庸准备好的银钱文牒等物。

接过被装得鼓鼓囊囊的包袱,青令低下头,犹豫数下,才低声道:“十四殿下,谢谢。”

沈元聿曾经伤害过他,他没法因为现在对方救自己而把那一切当做不存在过,可对方现如今冒着被东宫发现的巨大风险来帮自己,青令亦无法一点儿都不动容。

沈元聿却也对此认识的很清楚,“我现在做的,尚不能弥补我之前对你做出的千分之一的伤害。”

青令张了张嘴:“我不见之后,你……”

沈元聿抬起头,目光真挚,不掺一丝虚情假意:“不要想我之后遭受什么,你现在只要去想你到了南方,先去看什么花,青令,你答应我——

“你要自由,你要幸福。”

中庸被这句话怔住,低下头,擦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是啊,他终于要自由了。

“别哭了,马上就要去南方了,怎么还哭,我送你下山。”

被沈元聿一边伸手来擦着眼睛,一边催促着赶紧进马车,青令点了点头,带着满怀欢喜与希望期盼地钻进马车帘子。

可进入昏暗马车的那瞬间,他突然全身汗毛倒竖。

下一瞬,一双从黑暗中伸出的手臂,如漩涡般把他囚入了炙热无比的怀中。

一只手把他的嘴与所有呼救声尽数堵住的同时,另一只大掌则熟练至极地挟住了他腰身。

“阿泠与十四方才的真情流露,可真叫皇兄羡慕嫉妒得很啊。”

耳边响起的看似感叹实则偏执与疯狂喷涌的男人声音,让青令只觉自己如坠冰窟,全身血液凝固,全身剧烈发抖,似要就此万劫不复。

“青令,坐稳了,我们就要出发了。”

车外沈元聿轻轻提醒一声,虽皱眉得不到马车内的回应,还是挥起缰绳,马车辘轳往前行滚动,往象征着自由的山下前进。

而车内被捂住嘴的青令呜呜地流着泪呜咽,可没有一声能成功传到车外。

嗅闻到中庸身上沾染的属于其他天乾的信香,再想到方才窥见的窗外刚成年分化的天乾笨手笨脚给中庸擦着眼泪的场景,沈长冀感觉脑子里的小芽的根系好像化作把把锋利小刀,在切割搅动着他的大脑。

车外沈元聿还在说:“青令,我本来以为你不会相信我,不会想办法出宫来这里,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按我的方法去骗皇兄,毕竟以前对你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幸好,你来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而车内被重新用东西堵住嘴的中庸意识到不对,却无法阻止车外人停下,只能心中绝望祈求车外的人不要再说了。

而天乾一点点吻去中庸眼眶下绝望恐惧滑下的泪,一边拿解下中庸身上粗劣衣衫的腰带,反手去绑住中庸的手,身下中庸身上的粗劣衣衫大开,露出里面正在发抖的纤瘦躯体,天乾的大掌触上那纤嫩的肌肤,并低语道:“原来阿泠说要与皇兄一起来般若山,都是假的,阿泠是想离开皇兄,还是在十四的帮助下逃离皇兄身边,阿泠曾说的永远不离开皇兄的话,不希望皇兄娶其他人的话,原来都是骗皇兄一个人的——!”

“唔——!!”

青令的身体猛地如虾子一样猛地跳起绷紧,溢满屈辱与绝望的眼眶里的泪马上被男人掐紧的剧烈晃动中被掉下,落在身下。

车外的沈元聿对车内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仍旧在说,语气似还有少年情窦初开的羞涩,“青令,还有,我从来不知道你的真实容貌生得那么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一点点触着身下人明显样貌有变化的脸,沈长冀粗喘哑声道:“阿泠竟让除了夫君以外的人看到真实的容貌了,嗯——?!”

“唔——!”

青令像被捕上岸脱水的鱼,翻起白眼,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满脑子都只有一句:

太深了——被进得太深了!!

这一刻,此前被天乾克制着本性宠爱的中庸才真正见识到了世间最强天乾在性.事中的可怕。

恍惚间,觉得身体都被对方凿裂开一道缝的青令昏死前,甚至生出了自己是不是要死在这里的错觉。

后颈被刺入前所未有的深度,并注入大量信香时,青令彻底晕了过去,脚却在被松开时不小心踢翻马车内一物,发出“砰——”的一声,

车外的沈元聿吓一跳,“青令,你怎么了?”

车内还是没有回应,自上车后中庸便没有说一句话,沈元聿心里有些不安,如果是以前,他必定马上进去,可现在,面对着他真心想好好珍视的人,没有擅自闯进去。

远远已经看到来接应的商队,刚成年的天乾却觉得自己的心要彻底离去,终于忍不住,道:“青令,有一件事我本想永远埋在心中,永远不告诉你,毕竟你与我皇兄的关系…可现在,我不想这么懦弱胆小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其实我对你,对你……”

吸了口气,少年像把自己的一颗心掏出来,紧张地饱含真挚情感地轻轻说:

“青令,我、我心悦你。”

终于把心里一直想却不能说的话说出口,沈元聿如释重负,或许是不想听到对方带有拒绝意味的话,涉世未深少年立马把自己唯一值钱的东西,当做争取心爱人心意的砝码,尽数剖出来,紧张道:“青令,如果你对我也有感觉,哪怕就一点儿,只要你告诉我,我愿意陪你一起去流浪去南方,什么皇子、皇位、荣华富贵,我统统可以不要,我只要你一个……”

出乎他意料,车内再次没有回应,眼看已经驶至商队前,前来接应的商队人来牵马绳,沈元聿有些急了,“青令你呢?你对我有没有哪怕一点儿的感——”

声音戛然而至。

天乾对外界危险敏锐的潜意识让他意识到商队四周如杀器开锋的杀气,沈元聿刚想转身喊出车中人要逃。

下一秒,沈元聿整个人如同失去灵魂般全身僵硬地一头栽下马车,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动静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