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4页)
虽然家境不好但确实从小用煤气灶的华程:“……”
云锦把火烧得很旺,坐在灶口也暖和,城巴佬无言片刻,不知道从哪找来个小盆,站在厨房里里里外外脱个干净,然后开始洗衣服。
贫穷的地方,连垃圾都很少,更何况别的东西。
华程没找到肥皂,但幸好泥水比较好洗,光靠手搓也能洗干净。
洗完了自己的,又要去扒云锦的。
云锦坐在灶台前半天,衣服上的水分都快烤干了,一看他的手伸过来立刻拍开:“走开,变态。”
现在的华程身上连块布都没有,大象的鼻子甩啊甩,很担得起这声变态。
华程却很淡定,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学校里光成这样有什么不妥,还苦口婆心地劝云锦:“雨水太脏了,沁到里面对身体不好,脱了我给你洗洗。”
云锦坚决不肯。
“这里没人,也没摄像头,不会被看到的。”华程还在劝。
云锦仍然不肯。
劝了半天,锅里都开始冒白烟了,华程只能先把自己的衣服放在灶台前烤。
他光顾着烤衣服,忘了云锦还在旁边坐着,倾身向前时,云锦余光瞥到那东西都快怼到自己头顶了。
她眼皮跳了跳,伸手就要给他掰掉。
华程下意识往后跳了一步,那玩意儿也跟着晃了晃。
“干嘛啊老婆?”他惊魂未定。
云锦白了他一眼,把灶台前的位置让给他,自己则直接坐在了墙角的麦秸垛里。
衣服烤干时,水也烧好了,华程把小盆洗干净,冷热水一起兑,温度调节适宜后淋在自己刚烤干的内搭上,再次拧干后走到云锦面前蹲下,开始帮她擦拭身体。
还有些烫的衣服擦在身上,擦去了黏腻的泥泞和雨水,僵硬的肌肉也重新变得柔软。
见她没有太抗拒,华程试探着脱掉她的上衣和文胸,又去摘她手上的腕表。
他在脱她衣服的时候,云锦没有反抗,但手指刚触碰到她的腕表,她便如同过电一般,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
动作太大,两个人都微微一怔。
云锦眉头轻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华程就先笑了一声:“至于么,这么宝贝?”
“嗯,很宝贝,你以后少碰。”云锦淡淡道。
华程再次想起她说的那个秘密,以及撒的那些谎。
空气沉静几秒,他小心试探:“这个表是谁送你的?”
云锦抬眸:“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买的?”
“你自己买的?”华程精神一震。
云锦:“不是。”
华程:“……”
云锦:“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那天睡个午觉醒来就在手上了。”
她说的是实话,真的是一觉醒来就在手腕上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哪来的。
华程也看得出来她没撒谎,所以……那个送她表的人,见过她午睡的样子。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肯定不是他认识的人,否则云锦会直接说出他的名字。
他不认识的人,却跟云锦熟到可以看她午睡,送的破表让她这么在乎,连脏了都不肯摘。
华程心口闷闷的,低着头一遍一遍地烫热衣服帮她擦身,直到她彻底回温,才把自己已经烤干的外套给她穿上。
擦完了上半身,就该擦下半身了,华程的手刚伸向她的裤子,云锦就按住了。
“老婆……”华程无奈地看向她。
云锦眉头紧皱:“你先把内裤穿上。”
光着也太辣眼睛了。
华程顿了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再抬起头时,另一个头也抬了起来。
云锦:“……你发生变化的契机是?”
“你看它。”华程诚实回答。
云锦深吸一口气,再次生出给他撅断的想法。
华程察觉到危机,立刻把内裤穿上。
折腾了半个小时,云锦总算变得干干净净,穿着华程的外套华程的裤子坐在灶台前打盹。
光光的华总任劳任怨,直到把她的衣服洗干净烤干,等她重新换了,才再次获得自己衣服的使用权。
雨还在下,华程把刚才被云锦弄湿的麦秆丢掉,抱着她挤在麦秆堆里取暖。
云锦倚着他,用力地晃手机。
山里的基站被风吹坏了七七八八,但这边还是有点信号的,她晃了半天后,收到了刘壮和冯澈的消息。
刘壮问她去哪了,冯澈则是发了一堆感叹号。
华程觉得感叹号刺眼,不由得啧了一声。
云锦没理他,低着头给他们回消息,信号不太好,消息去的慢收的也慢,在她的消息发出去五分钟后,刘壮的消息先来了。
刘壮:告诉华程,我会弄死他。
“为什么?”华程抗议,“你偷跑的账也该算在我身上?”
“不该吗?”云锦反问。
华程顿了一下,将她抱得更紧一点:“该,应该的。”
如果云锦真出了什么事,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他突然没了动静,云锦知道他又在钻牛角尖了,但她没打算开解他。
差点出事的任性病人,就该受到良心的拷打。
云锦低着头,暖和和地给李余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和华程在一起。
李余就在陈家村里,听说华程被堵在路那边时头都大了,看到云锦的消息更是要疯,不停地发短信问他们现在怎么样。
信号不好,大家默契地选择了更慢、但也更稳定的聊天方式。
在简单地告知他们的情况后,李余也问来了可靠消息,说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开展救援。
不到一天的时间而已。
云锦松了口气,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华程,一回头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睡前不知道想了多少事,以至于睡着后眉头也是皱着的。
花了重金定制的那些靶向药虽然可以阻隔疼痛,却无法让他变得像以前一样精力充沛,人也清减很多,往日穿在身上很合适的衬衣,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有些晃荡。
云锦盯着他看了片刻,抬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没怪你。”她说。
华程还是一脸愁苦,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云锦垂眸:“虽然有点生气,但真的没怪你。”
说到底,他不过是晚回家几天而已,是她突然来了,才会让这件事变得有点严重,但相比她之前的一意孤行离经叛道,华程这点程度又算得了什么。
嘈杂的雨声里,云锦轻轻叹了声气,伸手摸了摸他肩膀上的牙印。
睡梦中的华程痛得闷哼一声,习惯性地把她搂紧,神情逐渐轻松。
在这个前后路都被截断的小小学校里,没有吃的,没有被褥,有的只是一堆柴火,以及可以用来喝的水,好在这样的时间不会太久,明天早上就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