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页)

话还没完,林早察觉到不对劲,从门外探出脑袋。

傅骋摸了摸鼻尖,扯了扯嘴角,扬起笑脸,凑上前去。

——小早,早上好!

下一秒,林早扬起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又下一秒,林早直接锁回去,把门带上了。

“哐当”一声,冷酷绝情。

傅骋不敢置信地紧闭的铁门,怀疑刚刚出现的小早,是自己的幻觉。

小早为什么来了又走?他哪里做的不好吗?

傅骋抬起僵硬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

他笑得不好看吗?他早上起来,对着墙壁练习了好久。

他是照着小早笑的样子练习的,翘起嘴角,弯起眼睛,露出牙齿。

应该……不算太难看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

“小饱,可恶的大爸爸,他竟然躲在门后面吓我们!”

“爸爸差点就被他咬到了!吓死我了!”

傅骋喉头一紧,也顾不上委屈了,只觉得不太对劲。

果然,话音刚落,林早就爬到窗台上,拉开窗户,大声质问。

“傅骋!干嘛躲在门后面吓我?!”

傅骋后退两步,委屈巴巴地望着林早。

他做这个表情,反倒更熟练些。

没有,他没有故意吓唬小早。

他是喜欢小早的。

不过,既然说到差点咬到小早,他确实有点后悔。

刚刚那一瞬间,他和小早靠得这么近,他几乎能看见小早脸颊上的小绒毛。

偏偏他忘了亲上去,就这样愣愣地站着,还被小早打了一下。

怎么他每次看见小早,都不受控制地走神?

明明昨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亲他了。

傅骋眼睛一垂,眼神一暗,林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早又说:“你这种行为,特别恶劣!极其恶劣!所以我决定……”

决定什么?

傅骋抬眼看他。

“先去给小狗送饭!你等一下再吃!”

小早的声音,掷地有声。

小早的话语,伤透他心!

傅骋往前快走两步,想要挽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小早的脚步,已经离开。

他带着林小饱,来到狗窝旁边。

现在是早上,阳光从东边照过来。

林早把已经不热的暖宝宝撕掉,再把狗窝搬去东边的窗户底下。

前几天晒白菜,现在晒小狗。

林小饱端着小碗和奶瓶,跟在爸爸身后:“爸爸,等等我。”

“好。”

父子二人从杂物间门前经过。

傅骋站在门后,目光似乎穿透铁门,盯着他们,从这边到那边,从那边到这边。

小狗都能换房间,小狗都吃上饭了,他还没吃上。

林早把米汤装进奶瓶里,送到小狗面前。

林小饱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也有点心动。

“爸爸,我学会了,让我试试好不好?”

“嗯……”

林早回过头,看了一眼铁门,故意压低声音。

“好啊,来。”

他往旁边挪了挪,把奶瓶交给林小饱。

“你就这样扶着奶瓶,小狗自己会喝。”

“好。”

林早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见林小饱做得不错,他也就放下心来,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杂物间前,提起保温桶。

他踩上长凳,和从前许多次一样,慢悠悠地、从窗外探出脑袋。

骋哥现在在干什么呢?

不会一个人躲起来难过了吧?

不会还掉眼泪了吧?

结果,林早刚露出一双眼睛,就和站在窗下的傅骋,对上了视线。

这样的小动作,林早做了很多次,傅骋当然也记得。

可是这一回,傅骋看见他又回来了,不仅没有扑上前去,反倒往后退了两步。

他怕吓到小早。

他已经反思自己了。

林早知道他在示好,鼓了鼓腮帮子,忍住笑。

“好吧,那这次就原谅你一次,以后不许在我面前露牙齿,很可怕!”

傅骋颔首,紧紧闭住嘴巴,用柔软的嘴唇把尖利的犬牙包裹住。

林早把保温桶放在窗台上,准备给他送饭。

可是他抬起手,把窗户里里外外摸了个遍,都没摸到那条系着篮子的绳子。

奇怪,绳子呢?

没绳子他怎么送饭?

林早皱起小脸:“傅骋,你把饭篮子拿走了?”

傅骋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我拿走的?

下一秒,林早灵光一闪,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噢噢噢,是我!是我拿走的!”

他把傅骋的饭篮子,拿去给小狗做狗窝了。

他懒得再找一个篮子,昨晚给傅骋送饭,也是直接开门送进去的。

他给忘了!

傅骋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他,一副被负心人辜负的模样。

他被小早辜负了!

林早一脸心虚,挠了挠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早提着保温桶,跳下长凳,拿出钥匙,再次推开铁门。

“骋哥,我来啦!”

傅骋坐回了床上,他大马金刀地坐着,两只手按在膝盖上,不理林早。

“别生气了。我亲自把饭送到你的床前,怎么样?”

虽然知道傅骋认得他,但林早还是不敢懈怠,头盔手套都戴了。

全副武装才敢进来。

毕竟傅骋之前也提醒过他,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放松警惕。

林早把保温桶送到傅骋面前,傅骋晾了他三秒——

这可是足足三秒!

傅骋才伸出手,把保温桶接过来。

他熟练地拧开盖子,握着勺子,把稀饭搅和搅和。

傅骋倒是越来越有人的样子了。

林早朝他伸出手:“你先吃,我看一下你身上的伤口,不可以攻击我。”

还是排气扇划出来的旧伤。

林早原本想着,家里伤药不是很多,省着点用,就两天给他换一次药。

正好今天早上要换一下,他特意把药和绷带装进口袋里,带下来了。

但是现在……

林早小心翼翼地揭开傅骋肩上的绷带,一卷一卷,一圈一圈,慢慢揭开,露出傅骋精壮结实的上半身。

傅骋的肩膀上、手臂上,纵横交错的、大大小小的伤口,竟然已经结疤了!

结痂和结疤可不一样。

结痂,结的是血痂,把血痂抠开,还会流血,伤口底下还是坏的。

结疤,就是……

他已经全好了!

这才几天啊?

就连他胸膛上贯穿的那道伤口,也已经好了。

林早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凑上前,轻轻戳了戳傅骋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