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肆意掠夺 荒唐混乱的一隅(第2/3页)

【我的看法是,既然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满意,建议没收充公。】

在一堆争论中,也有不少纯看热闹的评论:

【没人关注那个黎尧的颜值吗?!好权威的一张脸!】

【庭审现场秒变巴黎秀场,6。】

【xs,内娱现偶想拍的慵懒贵气松弛感,人家抬抬手就做到了。】

在场已经有人点开了庭审直播。

“我去,这个黎尧长得确实帅……放在内娱都能原地出道了。”

画面中男人随意地靠着椅背,说话间轻轻扬眉,略带挑衅地望着对方。

端得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但发言自始至终逻辑清晰,有条不紊。

“青缦姐,快看。”

女二一向爽直心性,坐到了谢青缦旁边,兴高采烈地拉她看帅哥养眼。

谢青缦“嗯”了一声。倒不像很感兴趣,只是配合性的,视线下撤,瞥了一眼。

不巧。

直播中,庭审辩论刚走到尾声。审判长宣布休庭,进入评议室评议。

画面停滞。

“哎呀,正好错过。”女二有些遗憾。

“没事儿,”谢青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朝廊外示意,“人来了,该回去了。”

园内的接驳车停在廊外,剧组统筹一路小跑过来,清点人数,安排次序。

困在廊下躲雨的人相继离开。

-

颐和园附近的地面停车场,停着一辆迈巴赫S680 Haute Voiture。

灰暗的天光之下,迈巴赫车灯雪亮,穿透了落雨。

流畅的车身低伏,恍若海洋中的赛艇,航海蓝和巴塔哥尼亚红的配色,被银白色镀铬隔开,漆面在雨中光泽温润。

雨幕中司机撑着黑伞,等候多时。

谢青缦平时的助理,是荆厦传媒派的,但司机是叶延生总助安排的人。

“谢小姐。”

司机鞠躬问候,抬手替她护挡了下头部,“今天回酒店还是?”

“回家吧。”

谢青缦身上还穿着不方便换下的戏服,提了下裙角,坐进后座。

“一会儿帮我把戏服送回酒店。”

司机应声。车子很快滑入雨幕,一路驶向后海附近的四合院。

车窗外阴云密布,雨幕遮盖了城市的繁华和喧嚣。云层中偶有闪电划过,混着滚滚的闷雷声,割破暗沉的天色。积水倒映着车流、灯影,和闪烁的霓虹。

车窗内谢青缦斜靠在后座,百无聊赖地翻了翻消息,最后转回热搜。

她倒没期待过信托官司的结果,也就没花时间跟进过程。

打这场官司本就是权宜之计。

赢的概率不高,能拖足时间,让二太无法立刻接管君港,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只是外面满城风雨,很难不去关注。

直播中,庭审进行到宣判时刻。

谢青缦搭着扶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听法官宣读判决结果: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和港城2013年修订《受托人条例》……”

画面一黑,声音戛然而止。

大约是浏览人数过多,直接把最后的庭审宣判卡没了,直播竟当场中断了。

谢青缦指尖一顿。

落雨敲窗,搅得人心绪微浮,她不由得闭了眼,心说算了,不看也罢。

车内始终安静。

木质气息的车载香清冷而内敛,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感,抚平了心下的燥意。

不知过了多久,叮地一声。

手机忽然震动着弹出浮窗,一条来自Lee的新消息,只四个字:

【一切顺利。】

庭审直播恢复正常,法官宣判已结束,镜头无意扫过了众人各异的神色:

黎尧始终没什么正形,半懒不懒地靠着椅背,将掌心的手机旋出个花儿。他剑眉轻挑,朝二太的方向笑了笑,任由后者视线如何阴冷,都浑然不觉一般。

明摆着的挑衅。

二太脸色铁青,但她养气功夫向来好,直接离了场。

二叔三叔作壁上观,各怀鬼胎。而老太太,只闭着眼端坐在听审席,一副“对后辈纷争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的模样。

一个镜头,众生百相。外面侯着的港媒终于等到机会,涌了上去。

谢青缦心念微微一转。

热搜词条内实时跟进,法律相关博主开了分析帖,复盘了这场信托官司,矛头对准的并非汇丰信托,而是二太。

律师意外身亡,遗嘱下落不明,霍家所有人只属于遗产继承人,而非遗产管理人,并不具备享有收集、管理及分配遗产的权利,也就无法变更股份和人事任命。

裁撤信托机构的想法依然行不通,但二太先前更换高层的人事调动也全部作废。

这场官司,将形式扭转到一年前。

落于下风的局面被重置,一切清零,谁优谁劣,都要从头来过。

意外之喜。

官司竟然赢了。

谢青缦半垂着视线,似嘲非嘲地扯了下唇角,将目光转向滂沱的雨幕。

林立的大厦间,冷蓝色的云空泛着灰调。

暴雨中灯影霓虹混杂,天地浑然一色,好似将一切都被吞没在雨中。

-

到家时才过晌午,外面的雨还没停。

初夏的雷声隐隐,暴雨滂沱,四合院内似水扫堂,槐花瓣落满地,檐下滴水成帘,吹过一阵凉嗖嗖的冷气。

浴室内正相反,水汽氤氲,上涌的雾气缭绕得整个空间闷潮湿热。

港城的电话来得从来突然,也简短。

公式化的敲定完所有决策,对面黎尧慢悠悠地转了话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每天在霍家扮演孝子顺孙,演到反胃啊。”

“那总比我回去就当靶子强。”谢青缦冷笑了声,“老太太不喜欢我,高层也有不少看性别下菜碟的封建余孽,很多事情,你做,比我受到的阻力小。”

她长睫一敛,“而且二太背后的靠山不倒,我回不回去都没意义。”

再来一次,也是重蹈覆辙而已。

“现在后悔,可能有点晚,”黎尧半开玩笑地替她惋惜,“二太恨你入骨,就算你低头认错,弃子认输,也没什么好结果。”

“不,我不走回头路。”

先前让人送来的酒,迟迟没见,此刻不太适合通话。

谢青缦也无心再待在这里。

她伸手扯了下搁置在旁边的浴袍,边说话,边从温水中起身: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哪怕烧了扬了,也不该落到外人手里。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一个更好利——”

说话间,外面似乎声响。

谢青缦以为是佣人送酒过来,微蹙了下眉尖,心说怎么也不敲门。

也没顾上擦头发,她裹着浴袍,赤脚走了出去,“怎么现在才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