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霓虹纷乱 “桃花冇你靓,让我钟意。”……(第2/3页)

若仅剩的筹码都败光,港城就是一盘废棋,背后靠山不至于为弃子填平亏空。

可相对的,若二太将局面盘活了,她就彻底出局了。

她没有资本再来第三次。

虽然目前为止,还算顺利,但她手上的新型单抗药,还没拿到CDE的批文。

心里总是不安。

谢青缦眸色淡了下来。

京城、港城、霍家、李家。

四面楚歌的局面,好像每一次都这样,形势之下,人总是要低头。

她恨极了受制于人的感觉。

“Miss Huo?”

“Ivy?”

两道声音同时唤回了谢青缦的思绪。

Elie Saab的高定团队正围绕在她身边,替她整理裙摆。

“Miss Huo,there is a modification here based on your ……”

几个月前在时装周量体,试穿胚衣的高定,在两次fitting后,由设计师调整细节,今天才被空运回港城。

“还想呢?”向宝珠正靠在沙发上,乱翻了几页杂志,“从刚才就心不在焉。”

说话间,她闲闲地打量了谢青缦一眼,“哇哦,被姐姐的美貌杀到了。”

立体花瓣裁片堆在谢青缦抹胸前,纤腰收束,被掐得不盈一握。

银丝勾线,垂纱朦胧,缀着名贵的钻石和剔透的水晶,顺着她的身段向下,在裙摆间流光溢彩,典雅又高贵。

“仙女下凡辛苦了。”向宝珠啧啧称叹,“我要为姐姐神魂颠倒了。”

“少来。”谢青缦轻嗔。

她半旋过身的那一瞬,向宝珠手机相机“咔嚓”一声,捕捉到了这个瞬间。

“夸你还不乐意?”

玩笑间,向宝珠目光一凝,像是有了重大发现,“不过你脖子上……”

谢青缦顿住,心道不妙。

荒唐的联想一钻出来,她就低了头,顺着对方视线,检查了下。

“什么?”

她整个人神经高度紧张。

“项链啊,”向宝珠慢吞吞地评价,“你脖子上的海螺珠项链,跟这条高定的设计,不太搭。”

靠,还以为被叶延生弄的痕迹没消。

他执着于在她身上留痕,只要一想到,他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现在就哭成这样,阿吟,一会儿彻底…开你的时候怎么好?”

他实在是坏得要命。

没发现什么暧昧痕迹,谢青缦的身体松弛下来,“你这说话大喘气,实在是——”

她转了话锋,“我没打算戴这条。”

望着镜中的自己,谢青缦指尖扶过颈上的海螺珠,脑海闪过的,全是那一夜:叶延生握着她脖颈,如何占有,如何索要。她受不住地求饶。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轻笑。

变本加厉的动作,终于惹恼了她,可他的唇却贴着她向下,一直到那里。

谢青缦表情微妙。

“怎么了?”向宝珠见她脸色古怪,还以为她在纠结饭局上提的事,“怪我,早知道会坏你心情,就先不提那个晦气货色了。”

“没。”谢青缦目光闪了闪,轻咳了声,下敛的长睫掩掉了情绪,“没什么要紧。”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我知道怎么处理。”

不想顺势低头,就要借势而为。又不是只有对方会借力打力。

-

返港后,为了避免有人不请自来,谢青缦压根没回霍家,也没去自己名下的豪宅。

她直接去了白加道。

没打算跟叶延生客气,她只是出于礼貌,提前说了声。毕竟按目前关系,她再去刻意住酒店,就不是客气了,纯矫情。

回去时,天色已晚。

太平山绿意环抱,宁静祥和,车子一路驶向白加道的豪宅。周遭环境幽深,清水明堂的山水格局,远离一切喧嚣。

司机替拉开车门,谢青缦下车时想起了什么,点开微信,打算拍张照片给叶延生。

没留意,错点了两下。

谢青缦愣了下神,视频通话却接通了,算时间美西现在是凌晨,没想到他没睡。

微晃的镜头照到了声色场的一隅。

“怎么了?”

慵懒低哑的声音传来,混着点儿嘈杂的背景音,浸泡在烟酒里。

很快,对面静了下来。

大概是换了个安静的地儿,但光线依旧昏暗。

光影起伏,掠过叶延生的眉眼,沉冷,深邃,有种说不出的欲气。

“你喝酒了?”

脱口而出的一句。

意识到自己像在查岗,谢青缦轻咳了声,莫名感到些许别扭。

“没多少,”叶延生似乎没觉出有什么不对,“一哥们攒的局,一会儿就回去。”

更别扭了,他像在跟她报备。

谢青缦若无其事地“哦”了声,掩去了自己那点微妙的小心思。

她朝里走,镜头随着脚步声摇晃,“也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我到港城了。”

叶延生闻言,无声地勾了下唇。

晃动的镜头掠过别墅入户厅,他瞥见一棵披红挂绿的树苗,声音泛着懒,随意问道,“那是什么?”

“嗯?”谢青缦反应了两秒,翻转摄像头,对准身侧那棵桃花树,“这个吗?”

别墅内的桃花树上,铃铛和金元宝等装饰品挂得琳琅满目,系着红丝带,还缀着一堆红包,看着就特花哨。

如果他不提,她都要忘了。

这还是年初图吉利,她让人搬来的。

结果弄了一半,她就匆匆离港了,搞了个半成品撂在这儿。

要不是佣人天天照料,早该积灰枯死了。

不过看上去,还蛮喜庆的。

谢青缦简单解释完,问他,“虽然新年早就过了,但它看着是不是很有氛围?”

叶延生沉默了两秒,低冷的声线中隐有笑意,“挺好。”

这微妙的停顿,分明是在质疑她的审美。

“笑什么笑?”谢青缦听出了他的笑意,没好气地反驳他,“你不懂,就是要喜庆。”

她决意要为自己正正名,“在港城,红桃寓意‘大展宏图’,金桔代表‘吉祥如意’,我就喜欢吉祥话和吉利的东西。”

怕他理解不了,她用粤语教了一遍“红桃、宏图”和“金桔、吉祥”。

发音确实很像。

紧接着,她又挑了张从前拍的插花照片,发过去,以证自己的眼光。

照片中,是一只天青色贯耳瓶。

瓶中是刚完成的插花作品,以菖蒲,剑兰,商陆和惠兰分别为主配花。

高低错落,疏密有度,像一幅意态天然的画,雅致又协调地融入背景里。

“你看,我插花技艺很强的好吧?”她稍稍抬高了音量,底气十足,“事实证明,我审美没问题。”

少见她像今天这样活跃,叶延生没搭腔,只是凝视着她,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