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关于美国的议会[2](第2/3页)
上述的还只是涉及民主国家议会的政治辩论的细节,现在我们来谈下它的主要问题。
英国下院至今已有150多年的历史了,但是在国外,它的议事过程却从来没有造成轰动效应。发言人所表达的思想和感情甚至都没有使最靠近英国这个自由国度的一些邻国产生共鸣。然而,美洲殖民地在革命时只是召开了几次小会议,就轰动了整个欧洲。[5]
我认为,这种现象背后不仅有其特殊的和偶然的原因,而且还有其一般的和必然的原因。
在民主国家议会里,能进入议会辩论国家大事的大演说家是最有能力和最值得敬佩的人。因为议员们并不属于某个阶级,而是属于国家,所以议员们总是为全国人民和以全国人民的名义而发言。[6]因此,他们的思想的作用和发言的分量就随之增强了。[7]
在这里,我们几乎可以忽略先例的作用,有财富并不意味着同时拥有特权,世袭权力也不再与一定的集团或个人有联系,所以人们必须依靠合乎人性的一般原理去处理他所办理的个别问题。因此,在民主国家中,哪怕规模再小的政治辩论都都具有一种事关人类命运的普遍意义。这与所有的人都是相关的,因为辩论涉及人,而人在世界各地并无二致。
在有些大贵族制国家,情况却与此相反,无论处理什么重大的问题,都是根据时代的习惯和阶级的权力所规定的某些特殊理由。实际上,只有相关的阶级,至多就是这个阶级所在的民族才会对这些问题感兴趣。
有时候,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法兰西民族的政治辩论才会在全球引起巨大反响。当然,造成这种反响的原因不仅在于法兰西民族本身的伟大,还在于其他国家愿意倾听。
在我国,演说家的发言并不仅仅是针对本国的公民,同时也是说给世界人民听。[8]
注释
[1]1. 对于英国议会的讨论只是被一小部分人引导的,他们让讨论变得简单明白,简明扼要。而国会为什么不相同呢?
(1)在贵族制国家中,立法机构的所有成员早就在长期地对议会的艺术进行研究了。这个理由是很正确的,但是不够充分。
(2)贵族社会中的等级制度和主从关系也在议会中产生了作用。而在民主国家中则是不同的。
(3)贵族社会中的代理人本身是具有相当的重要性的,而他们则很容易因为没有在议会中扮演角色而感到慰藉,也不想成为庸庸碌碌的一员;这必然让他们在自己的位置坚持下去。
(4)而在民主社会中,他们是由选民们决定的;由于他们更多地依赖他们的支持者,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就会进行让步。
2.上面只是民主论述的一小部分。下面才是重要的部分。
(1)由于社会中不存在阶级差别,演说者们演说的对象和内容则总是关于整个国家的。
(2)由于他们不能依靠(无法辨认)财富、出身,或者说个人拥有的特权,因此他们必须回到由人类本性的检验所提供的普遍真理上来。这样他们的能言善辩的能力添上了一种冠冕堂皇的色彩,并极大地增强了它的影响力。(YTC,CVf,第21—23页)
[2]你可能还要在这里对两个话题进行论述:
1. 弄清楚能言善辩严格来说是否对于民主议会来说是一种本性,就像对其他事物来说一样。我是不这么认为的。
2. 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总统对国会的报告总是如此的简单、明了和庄重。这个话题会更适合一些。(草稿,卷1)
在这一章的草稿的第一页中这样写着:“这一章是一种尝试。或许应该删掉。”(草稿,卷1)托克维尔在另一处补充道:“我认为对于这个话题不应该说什么。随着讲坛的布道术这样一个最为传统的事物都被民主改变了,那思想的各种辩论之术也必定早就被民主的力量改变了。”(草稿,卷1)
[3]此外我不认为关于这一点上,在美国所发生的事所表明的原则是普遍适用于所有民主国家的。我认为像每个国家的灵魂深处都会有着一种隐秘的倾向,这种倾向会让它在完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让最有能力的人远离权力。另外,当这个国家领导着各种事物时,就像孟德斯鸠所形容的那样,像一个总是想象着他的国家是他最好的臣民的国王一般。各个国家就是这样被统治的。但是我认为这种致命的倾向可能会自然地或者由法律操控着与客观环境造成冲突,并且在美国,两方面都有可能。(草稿,卷1)
[4]在这里添上民主社会立法机构的成员,他对于服从于议会的纪律没有特殊的兴趣,他天生就好像如此。在贵族社会中,党派的首领通常本身就是具有巨大权力的人物,或者说是可以轻易处理党派力量势力的人物。在他们的手中既掌握着掌控局面的能力,也掌握着进攻他人的能力。比如,他们经常都能将他们的选择强加在选民的上。这个在社会中如在议会中一样按照等级制度建立的党派本身就能强迫所有的成员朝着它所设立的总体结果上进行。
在民主社会中则正好相反,在议会之外建立的党派不会比在之内的建立得更好。在党派内部,存在着一种普遍的进行行动,但不受政府引导的意愿。因此实际上来说,代理人对选民的行为既不会有什么希望,也不会有什么担忧。(草稿,卷1)
[5]“上个世纪的英国演说家在演讲台上时经常引用拉丁语,甚至是希腊语。
“而他们的美国子孙只会引用莎士比亚,这个最为杰出的民主作家。”(草稿,卷1)
[6]一个小的民主国家的政治讨论也会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引起哄动。不仅是因为其他国家也在朝着民主发展,有着相似的利害关系,也因为不管一个民主国家的政治讨论规模多么小,都总是会有一种普遍的性质,这种性质会让他们引起整个人类群体的兴趣。他们会从总体上来讨论一个人,并对他与生俱来的权利进行讨论,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在贵族制国家中,总是存在一个关于特定阶级的特殊权利的问题,这个问题只会让这个阶级中的人感兴趣,或者最多让这个阶级所处的国家中的人感兴趣。
这就解释了同样是欧洲国家,法国的革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而英国议会的讨论只产生了很小的骚动。(草稿,卷1)
[7]边上写着:“同样地,我会说说我们的时代,还有我们自己。在我们议事厅中展开的辩论将会很快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引发震动,搅动每一个国家中的每一个阶级。”
[8]在这几章的初稿后面,你可以看到封皮上这样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