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兄弟阋墙(第7/17页)

“果然够烈!”李世民看着将他抛下后,却在那里悠闲吃草的“火焰”说。

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以为是场意外。在稍稍休息一下,定了定魂后,李世民这才又翻身上马。

没走两步,“火焰”又尥起了蹶子,再次将他抛了出去。由于有了经验,这次再被抛出去后,他很轻易就抱住了一棵大树。

看来,这是一匹喜欢尥蹶子的马。李世民不敢再在悬崖处上马了,他牵着“火焰”向平缓地走去。

“我就不信,我制服不了你!”李世民想。

到了平缓处,李世民再次上了马。这次他就更小心了,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匹马像是接收到什么指令似的,又发疯般地向刚刚抛下他的悬崖处奔去。

“不好!”李世民一惊,在“火焰”还没尥蹶子前抢先跳了马。果然,“火焰”冲到悬崖边时,在同一地方尥起了蹶子。

李世民明白了,这“火焰”是经李元吉训练的,是谋杀他的工具,主要任务就是把他抛下悬崖。

那时候,李世民的心如那寒冰一样冷。

“这是四郎一个人的阴谋,还是他和大郎的,抑或还有父皇参与?”李世民这么一想后,心瞬间就跌到了谷底。

他久久地坐在空旷无人的野外,看着两次差点儿掉下去的悬崖,流起了眼泪。

天,完全黑了下来,只有满天的星斗在闪烁。

李世民起身,慢慢牵着“火焰”走回营地。营地外篝火已经燃起来了,亮如白昼。看到他回来,很多人都迎了上来,李世民寻找李元吉的身影,看到了他眼神里的失望。

“秦王殿下,怎么不骑马,倒牵着回来了?”宇文士及迎上来问。

李世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李元吉面前才说:“人的生死是天注定的,一匹野马,怎么可能要得了我的命?”

说完这句话后,李世民冷冷瞟了李元吉一眼,随即冲众人说:“这匹马的味道一定不错,宰了它,就当我奖赏大家的!”

随后,李世民扬长而去,只留下变了脸色的李元吉,以及一脸茫然的宇文士及和欢呼的众人。

那天,在枣红马美味里,野营的李世民和李元吉都没有睡着……

第六十四节 两宠妃给李渊吹枕边风

(6)

齐王李元吉的谋杀计划失败,太子李建成决定出手了。

冲自己的亲弟弟出手,太子李建成不是没想过,但以前每次想起,很快就又推翻了。可这次他决定了,这个亲弟弟的狼子野心已经完全暴露出来了。

李世民都要毫不避讳地夺他的储君位了,他还怎么能无动于衷?

太子李建成最终下定决心出手,是在听了回到京城的齐王李元吉的一番话后才下定决心的。

李元吉的那番话顿时气得他恨不得冲到秦王府里,问他个明白。

李元吉告诉他,说李世民打猎赢了他一匹良马,谁知李世民在骑着那匹马跑了一圈后,回来说自己是在用一匹野马害他,还说他的命是上天给的,是天子命,不可能那么随随便便死掉。

“最后,他让人把那马杀了,还说味道很好!”李元吉说。

“什么?他说什么?他说他是天子命?”李建成不相信,“他真那么说?他敢那么说?”

“四郎绝对没有一句瞎话,当时不仅我听到了,就是那宇文士及也听到了,不信你去问他!”李元吉说。

“不用问!”李建成冷笑一声说,“他买通别人陷害我都敢,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哼!他说他是天子命,那我呢?我又是什么命?”

“那大哥就不想……”

李元吉还没说完,李建成便又说:“此话你可告诉过父皇?”

李元吉先是一愣,接着一拍额头道:“唉呀呀!大哥这一提醒我才想到,我怎么没去告诉父皇呢?我应该告诉父皇的嘛,肯定当时是气得昏了头,只想赶快告诉大哥,忘了告诉父皇……”

“算了!即便你告诉了父皇,父皇若叫你们俩对质,他会当着父皇的面承认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何况,那宇文士及平素和二郎的交情就不浅,想必也会替他隐瞒的!”李建成摆摆手说。

“那……那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算了?”李元吉说,“我倒没什么,反正也就一藩王,可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天子,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说给你听的?说宰了那马的口气,根本不像是在说马,像在说人!”

李元吉更加火上浇油起来。

“唉!这事……”李建成叹口气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待我好好想想,想个周全之策!”

李元吉一听,烈马谋杀失败的沮丧全消失了,心想,虽然狩猎时谋杀计划失败,可能说动大郎对付二郎,也是种成功。

这次,李建成没有再犹豫,真的开始想反击方式。经过几日辗转反侧,终于想到了对付李世民的办法,这个办法和李元吉的一击致命相反,李建成准备来个“温水煮青蛙”“借刀杀人”等,他要从各个方面一点一点地孤立李世民,让父皇彻底疏远他。

“你二郎不是买通我东宫的郎将、校尉来陷害我吗?那我就先让你尝尝我曾遭受到的一切,让你尝尝被人陷害的滋味!”李建成想。

李建成这次首先打的是后宫牌,他想通过后宫妃子们的枕边风,挑拨秦王李世民和皇上李渊之间的关系。

李建成如法炮制买通了一个人。不过,这个人不是秦王府的人,而是尹德妃的父亲——尹阿鼠。尹阿鼠不仅好赌,且好色。而他的女儿尹德妃呢?则是个好强且孝顺的人。李建成正是利用了尹德妃和父亲尹阿鼠的个性特点,先派人用金钱和美娇娘买通了尹阿鼠,然后让尹阿鼠向他女儿尹德妃告状,说秦王府的一个小卒欺负他。

尹阿鼠一听是给太子办事,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好处,戏演得格外卖力。他假装生病,让人带信到宫里,尹德妃一听父亲病了,急忙回娘家探病。

看到卧病在床的父亲,尹德妃便问父亲生了什么病。尹阿鼠说心口痛,还说这病是气的。

“气的?被谁气的?谁有这么大的胆,敢气你?”尹德妃问。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那秦王府的人?”尹阿鼠说一边说,一边抹起了眼泪。

“秦王府的人?秦王府的谁?莫非是那秦王?”尹德妃问。她有些不相信,别说秦王府的其他人,就是秦王本人,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对父亲怎么样的。

“前几日,我从那秦王府门口经过,累了就站在那里,朝里面多看了几眼,谁想就有个人从府里冲了出来,一脸凶相地赶我走,还说我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想偷府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