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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能让他说出口。
“听我说!”拉尔夫说道,萨姆终于停下了。他后退了一步,不过依然举着剑。
拉尔夫大口喘着粗气。他调整着呼吸准备说话,然而,就在他停顿的工夫,格温达冲向了他。
拉尔夫转过身子面对着她,同时挥剑向右平着画了道弧线。他的剑刃击中了她的刀刃,震落了她手中的刀。她彻底失去了防卫能力,她知道拉尔夫只要回手一击,她就必死无疑了。
但是,自萨姆拔出剑以来,这是拉尔夫第一次门户大开。他的身前毫无防备。
萨姆一个箭步上前,把剑刺进了拉尔夫的胸膛。
锋利的剑尖刺破了拉尔夫轻薄的夏装,从他的左胸骨处扎进了他的体内。剑刃一定是穿过了两根肋骨间,因为又向里陷了很深。萨姆发出了一声残忍的号叫,以示欢呼。他又使劲把剑向里扎去。拉尔夫被推得踉踉跄跄地向后退着,肩膀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但萨姆还在向前推,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剑似乎一路穿透了拉尔夫的胸部。当剑尖从他的背后穿出,扎进木墙时,发出了奇特的“砰”的一声。
拉尔夫的眼睛紧盯着萨姆的脸,格温达知道他在想什么。拉尔夫明白自己受了致命的伤。在他生命的最后几秒钟,他清楚他是被自己的儿子杀死的。
萨姆松开了剑,但剑并没有掉下来,而是嵌在了木头中,把拉尔夫钉在了墙上,模样非常可怕。萨姆后退了一步,大惊失色。
拉尔夫还没有死。他的胳臂虚弱地挥动了一下,试图把剑从自己的胸中拔出,但他已经无法协调自己的动作了。格温达脑中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觉得他有点像那只被护卫们绑在柱子上的猫。
她弯下腰,迅速地从地上捡起了她的匕首。
就在这时,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拉尔夫又开口说话了。
“萨姆,”他说,“我是……”这时一股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打断了他的话。
谢天谢地,格温达心想。
鲜血戛然而止,正如喷出时一样快,于是他又开口了。“我是……”
这回是格温达阻止了他。她向前一蹿,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口中。他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咕哝。刀子扎进了他的喉咙。
她松开刀子,后退了一步。
她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的作为。这个折磨了她这么久的人像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钉在了墙上,一支剑插在他的胸上,一把刀插在他的口中。他发不出声音了,但他的眼睛还在转,表明他还没有死。他来回打量着格温达和萨姆,眼神中既有痛苦,也有惊骇,还有绝望。
格温达和萨姆呆呆地僵立着,紧盯着他,沉默着,等待着。
终于,他的眼睛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