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15/23页)
“你知道,我喜欢你。”
她向前迈了一步,仰起脸来,闭上眼睛,踮起脚尖,亲吻了他。她身上有麝香和龙涎香的气味。她张开嘴,把舌头伸进他的唇间,来回动着。他的两臂几乎不情愿地搂住她,双手放到她的腰际。棉布很薄,简直像是触到了她赤裸的皮肤。她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她的身体瘦削而紧绷,她的乳房不高,像是又小又挺的小包,上有小而硬的乳头。随着她欲火上升,她的胸脯上下蹭着。杰克感到她的手在他腿裆处摸索着,吃了一惊。他用手指捏着她的乳头。她喘着气,躲开他,胸脯起伏着。他放下了他的双手。
“我弄疼了你了吗?”他悄声说。
“没有!”她说。
他想到了阿莲娜,觉得内疚;跟着他意识到,那样想有多蠢。他何必感到背叛了一个已经嫁给别人的女人呢?
爱莎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天几乎黑了,但他看得出,她脸上那种欲火难熬的样子。她拉起他的手,重又放回到她的乳房上。“再来一下,使点劲,”她急切地说。
他摸到了她的乳头,并倾着身子去吻她,但她向后仰着头,看着他的脸,体味着他的爱抚。他轻轻地捏着她的乳头,然后,按照她的话,使劲捏着。她往后仰着背,把平平的乳房往前突出,她的乳头把她衣裙的布面弄出了两个又小又硬的皱褶。杰克低下头,凑到她乳房上,隔着棉布叼着她的乳头。随着一阵冲动,他用牙咬了一下。他听见她猛地倒吸一口气。
他感到她全身战栗了一阵。她把他的头从她乳房上拉起,把身体紧紧抵住他。他向她的脸低下头去。她发狂地吻着他,似乎要吻遍他脸上的每一处地方,还把他的身体拉向自己,在喉头发出难受的轻吟。杰克的欲火给挑了起来,感到迷惑,甚至有点惊慌,他从来不知道这种事。他觉得她快到高潮了。这时他们给打扰了。
她母亲的声音从门限处传来。“拉雅!爱莎!马上进屋来!”
爱莎抬头看着他,一边还喘着气。随后,她又亲他,很有力地把嘴唇抵到他嘴唇上,都快把他的嘴亲肿了。她松开他。“我爱你,”她悄声说。然后就跑进了房子。
杰克看着她的背影。拉雅在她身后,迈着稳重的步伐。她们的母亲向他和约瑟夫不满地看了一眼,跟在女儿们的身后也进了屋,随手把门使劲关上。杰克站在那儿,盯着关上的门,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理解这一切。
约瑟夫走过院子,来到他跟前,打乱了他的神思。“多漂亮的姑娘——这姐妹俩!”他一边眨着眼,似乎他俩是同谋。
杰克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朝大门走去。约瑟夫跟着他。他们穿过拱门,一名仆人从阴影中走出来,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
约瑟夫说:“和自己订了婚的人在一起,真让你腿裆那儿难受。”杰克没言语。约瑟夫说:“我要到法蒂玛那儿去发泄一下。”法蒂玛那儿是家妓院。虽说有个撒拉森的名称,里边的姑娘却几乎都是浅皮肤的,少数几名阿拉伯妓女要价都很高。“你想去吗?”约瑟夫说。
“不,”杰克回答说,“我的难受是另一种。晚安。”他快步走开了。平时多数情况下,约瑟夫也说不上是他的好伙伴,何况今晚杰克又感到自己充满不可宽恕的心情。
夜晚的空气很凉爽,他朝学院走去,他在那儿的宿舍里有一张硬板床。他觉得自己正处于一个转折点。人家为他安排了一种轻松而富裕的生活,而他自己只要忘掉阿莲娜,并放弃修建世界上最美的大教堂的理想就成了。
那天夜里,他梦到爱莎来找他。她赤裸的胴体涂了香膏,她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但不让他和她做爱。
等天亮后他醒来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
拉希德·阿尔哈伦的仆人们,不让阿莲娜进门。她大概形同乞丐,她心中这样想着;她穿着蒙满灰尘的短外衣,脚下是一双旧靴,怀里抱着孩子,站在大门外。“告诉拉希德·阿尔哈伦,我是来找他的朋友,从英格兰来的杰克·费茨杰克的,”她讲的是法语,不知道那些深肤色的仆人能不能听懂一个字。他们用撒拉森话交头接耳地商量了一阵,然后一个高个子、黑皮肤、头发像黑羊毛一样的仆人,走进了门。
阿莲娜忐忑不安地等候着,别的仆人明目张胆地瞪着她。即使在这次漫无休止的追寻中,她也还没学会耐心。她在孔波斯特拉扑空之后,就踏上了通往西班牙内陆的大道,前往萨拉曼卡。那地方没人记得一个对大教堂和吟游诗人感兴趣的红发青年,但有一位好心的修士告诉她,在托莱多有一群英格兰学者。其实,希望也很渺茫,不过托莱多并不远,于是她又风尘仆仆地上路了。
另一次失望正和她寻开心似的等着她。不错,杰克到过这里——多走运!——可是,天啊,他已经离开了。她越追离他越近了,她如今只迟于他一个月了。可惜,又是没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在孔波斯特拉,她还能猜测他一定是去了南方,因为她从东边来,西、北两面是大海。而在这里就糟了,可能性太多了。他可能往东北走,返回法兰西;可能往西去葡萄牙;或转往南去格拉纳达;而从西班牙海岸,他完全可以乘船去罗马、突尼斯、亚历山大或贝鲁特。
阿莲娜决定,如果没有他离开此地后所去的准确方向,她就不再追寻了。她已经累得形销骨立,而且已经远离家乡。她的精力和毅力都已所剩无几,无法再兜着极其渺茫的希望往前多走了。她准备调转回头,返回英格兰,设法永远忘掉杰克算了。
另一名仆人从白房子里走出来。这个仆人衣着更考究,而且讲着法语。他警觉地打量着阿莲娜,但态度却彬彬有礼。“您是杰克先生的一位朋友吗?”
“是,从英格兰来的一位老朋友。我想和拉希德·阿尔哈伦谈一谈。”
那仆人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婴儿。
阿莲娜说:“我是杰克的一个亲戚。”这话倒不假,她是杰克继兄离弃的妻子,当然有亲。
那仆人把门开大些,说:“请随我来。”
阿莲娜心怀感激地迈步进门。如果她在这儿被拒之门外,她的路就走绝了。
她随着那仆人穿过一座令人赏心悦目的院子,绕过一道喷水池。她想不出,是什么东西把杰克吸引到这位富商的家里来。这不大像是普通的友情。杰克是不是在这阴凉的连拱廊中诵读过叙事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