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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莫莉做的事我更不满。”德弗林带着不可思议的口吻,似笑非笑道,“上帝啊,女士,如果今天下午雷科尔・阿姆斯比跟我说的那些事情,那些关于西摩尔的事情,有一半儿是真的的话,他们好几年以前就应该把他锁起来把钥匙扔掉了。各种各样的性侵犯数不胜数,还至少让两个人成了残疾。”

“像这种地方从来用不着警察。都是他们自己处理。”她大摇其头,“而且这对我们没好处。我们不能孤立自己,所以理智一点吧,别去找莫莉了。”

“这是命令吗,女士?”

“别说蠢话,我这是从你的角度考虑,如此而已。”

她朝车走过去,让狗钻进后厢,自己坐到驾驶席上。“亨利爵士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她拧开发动机时,德弗林问道。

她笑了,“我一直跟他保持关系呢,别担心。星期五晚上我会再次跟拉德尔联系。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她离开了。德弗林打开门进了屋子。他在房间里犹豫了很长时间,然后拉上门闩,走进起居室。他挂上窗帘,往炉子里微微添了点儿火,坐在壁炉前,手里拿着一杯加瓦尔德送的布什米尔威士忌。

丢脸——真他妈丢脸,可是乔安娜・格雷说得大概没错。给自己找麻烦是愚蠢的行为。他短暂地想了一会儿莫莉,然后果断从书架上摘下一本爱尔兰语的《午夜法庭》[84],强迫自己专心读下去。

开始下雨了,冲刷着窗扇。七点半左右,前门的把手隐隐响了一下。不一会儿,传来了敲窗户的声音。她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他仍在读书,昏暗的炉火下他咬着牙逐行逐行地看着书上的文字。又过了一会儿,她走了。

他轻轻地骂了一声,心头一股无名火升腾而起。他扔下书,他的每一根神经上都有一股冲动要去开门追她,他只能兀自按捺。他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威士忌。站在窗边,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孤独过。雨匆匆而来,汹汹而落。

朗茨伏尔特的海面上,一阵狂风怒卷而过。阴寒刺骨的急雨打在身上,就像一把把尖刀刺进体内。哈维・普莱斯顿此刻正在旧农庄的院门前值勤,他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他咒骂着施泰因纳,咒骂着拉德尔,咒骂着希姆莱,咒骂着一切把他带到这步田地的人,是他们让他踏进了这辈子从来不曾有过的悲惨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