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化(第6/6页)
结合以上种种因素,就会明白巴西如今的文化活动有多么非同寻常。但是如果将巴西的文化历史看作四百五十年,或者认为参与其中的居民有五千万,我们就会做出错误的计算。巴西从独立到现在,刚刚过去一百年(更精确地说,是一百一十八年),而现代生活的参与人数也仅有七八百万。在各个方面,巴西与欧洲都没有可比性。欧洲拥有更丰富的传统,却没有未来;而巴西尽管历史短暂,前途却不可限量。所有业已完成的只是亟待完成的一部分;许多传统早已赋予欧洲的遗产,在这里还需要重新创造,比如博物馆、图书馆以及公共教育。同有着先进教育体制的美国相比,这里的青年艺术家、作家、学者、学生必须克服百倍的困难,才能得到全面的知识与世界的眼光。在这里,我们有时仍能感到些许局限,又或是与时代追求的差距;巴西的发展尚且配不上它广袤的国土;几乎所有的巴西人都将在欧美的日子视为求学生涯中最重要的时光。巴西依旧需要旧世界的推动,尽管旧世界已经变得如此疯狂。
但是,倘若换个角度,就会发现欧洲人也常常在巴西停留,因为在这里也能学到许多。在这里,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与欧洲不同。这里有更加轻松的氛围与更加善良的人群,人与自然的关系更近,时间也更加舒缓,连困难都显得更加轻松,精神自然也无需紧张。这里的生活更加宽厚平和;人们不用像美国一样成为标准化的机器,也不用像欧洲一样变为政客手中的工具。因为这里有更多的空间,人们彼此互不影响;也因为这里拥有未来,气氛更加平静,人也更加温和。这里适合年迈的老人,在看尽了世间纷扰之后,能够置身山水之间,追溯一生的回忆;这里也适合寻梦的青年,在肥沃的处女地上,能够释放出全部力量,建设起伟大的国家。在最近几十年中,到达这里的每一个欧洲人,几乎都没有回去;对于那些曾经生活在大洋彼岸战乱之中的人们,巴西已经成为他们的和平故乡。如果在这场自杀式的战争中,旧世界最终覆灭,我们也一定要记得,有一个新世界正在迅速崛起。和平人道是欧洲未能实现的梦想,却将在巴西成为现实。而这也是我们在悲痛中最好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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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英语,意为调情。
(2) 若阿金·那步科(1849—1910),巴西政治家、外交家、历史学家、法学家和记者,巴西文学院的创始人之一。
(3) 蒂茹卡为里约热内卢北部街区,拉兰杰拉斯为里约南部街区,帕伊散杜大街位于里约南部的弗拉门戈街区之内。
(4) 《乌拉圭》由巴济里奥·达·伽马写于1769年,由1377个无韵诗行组成。
(5) 《马莉莉亚》全名为《马莉莉亚·德·迪尔塞乌》,作者是托马斯·安东尼奥·贡扎加,于1792年出版于里斯本。人们以此命名了巴西的马莉莉亚市。
(6) 卡图卢·达·巴伊西奥·西阿伦斯(1863—1946),巴西诗人、音乐家、作曲家。
(7) 若泽·德·阿伦卡尔(1829—1877),巴西记者、政治家、律师、演说者、批评家、辩论者、小说家、剧作家。
(8) 海托尔·维拉·罗伯斯(1887—1959),巴西著名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