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坏人姻缘(第2/2页)

陈操之目示窦滔,含笑问:“窦公子先祖莫非氐秦右将军窦公讳太仙乎?”

窦滔脸色大变,几乎要惊得长身而起,勉强镇定,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若是否认窦真是他祖父,那简直是无耻,这个陈操之如何会知道他的身份呢!

窦滔端坐不动,应道:“正是。”寡言少语,静观其变,没想到陈操之又问:“窦公子此来,莫非是游说苏郎主归始平乎?”

这下子连苏道质都坐不住了,说道:“陈使君,窦公子是来向小女求婚的。”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心虚。

陈操之笑容如春风拂面,说道:“苏郎主不必忧虑,操之绝无恶意——苏郎主试想,苏郎主居淮北,却嫁女给氐秦官宦,这事又如何瞒得了人,除非苏郎主愿迁回始平,否则在平舆恐不易安身。”

苏道质、苏骐父子脸色发青,陈操之说得没错,窦滔携王猛密信,就是想让苏道质率部伺机回归氐秦,苏氏女郎尚幼,先秘密订下婚约,现在此事被陈操之看穿,苏氏父子心下惊惶,若说杀陈操之灭口,苏道质还没有这个胆量,不说堡外那三百精壮军士,单陈操之身后这个雄壮勇武的部曲督就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陈操之不疾不徐地说道:“且不论什么国家大义,操之在此纯为苏郎主计,苏氏宗部十五年前才从关中避难迁出,在平舆经营扩展、休养生息,宗族初定,归附者众,如今却又要千里迁回始平,岂不是操劳自伤?故园虽可恋,可也要看可否久居,宗族繁衍才是第一要务,再迁始平,重建家园,难免仰人鼻息,氐人横暴,祸且难测,苏郎主岂能弃安定之乡而赴危国险地?”见窦滔张口欲辩驳,便道:“窦公子等我话说完再辩不迟,操之在窦公子面前直言此事,就是为了坦诚相见,若窦公子能说服在下,苏家堡之事,在下就当没有看见,即刻起程去长安。”

苏道质对是否迁回始平之事正处于犹豫不决中,当下恭敬道:“愿听陈使君陈说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