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个时代的战争（第15/16页）
少顷，纳兰容若捂住满是血包的脑袋爬开，曼声吟哦道：
……我今落拓何所止?一事无成已如此。平生纵有英雄血，无由一溅荆江水。
那一夜，是王辅臣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他和康熙就像两个幸福的地痞流氓，趁着花灯之夜。计骚扰无辜妇女22名，其中十八名袭胸成功，另有七个肥妹一路追逐，要求他们两人对她负责。骇得两人抱头鼠窜，头也不敢回地逃回宫里……
康熙逃回到宫里后，操起御座前的一对蟠龙豹尾枪，紧张地盯着外边。发现那七名肥妹没有能够追进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枪递给王辅臣，说：老王，这是先帝爷留给朕的，朕留着也没什么用，就送给你了。你去陕西上任……见到这杆枪，就好像见到了朕……你听着，朕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然后跟朕一块去骚扰妇女，一块袭胸……
当时王辅臣感动得号啕大哭：陛下，臣发誓……追随陛下，一起袭胸……
29.追捕袭胸犯
王辅臣和康熙皇帝，是早有约定，要一起袭胸的。所以虽然吴三桂是他的干爹，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所做的只有大义灭亲。
将好朋友汪士荣捆成粽子模样，送往京师。
康熙大喜，曰：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天下者，我们的天下，是我们年轻人袭胸的美好世界。吴三桂，你趁早一边凉快去吧!
然后康熙皇帝就考虑：老王对朕如此忠诚，朕用什么来奖励他呢?叫他回来大家一起去袭胸?不成，这时候暂时顾不上这个，就让广大劳动妇女再等等吧……要不这么着，再给王辅臣派一个政委，让他知道朕是多么的重视他。
派一个政治委员去。
就派刑部尚书莫洛去好了。莫洛这厮，管理的是朝廷这个大堂口的刑堂，由他坐镇甘陕，不愁不把吴三桂气死。
王辅臣本来是陕西的一把手，又派来一个莫洛，王辅臣就降为二把手了。于是王辅臣去西安见莫洛：首长好，我来跟你说一说经略方面的事儿……
莫洛：你谁呀你。谁允许你进来的?
王辅臣：我乃陕西提督王辅臣……
莫洛：滚出去!
王辅臣：滚?
莫洛：听不懂人话吗?你什么玩意儿你，也敢说经略，你知道经略长什么模样吗?马上滚出去!
王辅臣傻了眼，只好怏怏而退。
这是王辅臣和莫洛第一次打交道，莫名其妙地碰了一鼻子灰。
然后莫洛命令王辅臣立即出兵四川，击剿吴三桂叛军。王辅臣率兵将急如星火地赶到，到了地方，正要开打，又接到莫洛的一道新命令：没收他军队中的所有战马。
王辅臣大诧：没了马，我们怎么打仗?
莫洛：……少跟老子提条件，办法总比困难多，思路决定出路……至少你们可以找老百姓借几匹瘸驴嘛……
事情到了这一步，王辅臣怒不可遇，他在事后写给康熙的信中说：莫洛这么个搞法，是“陷臣死地”。总之就是莫洛要干掉他，理由却是不详。
然而王辅臣岂是坐以待毙之人?莫洛想要他死，那么他就以牙还牙。
康熙十三年十二月初，王辅臣的部下突然向莫洛大营发起攻击，士兵们包围了莫洛的大营，高喊着反饥饿、要战马的口号。莫洛大怒，说：对于极少数别有用心的坏人，我们要予以坚决的打击!
莫洛的亲随士兵冲出大营，冲着王辅臣的士兵嗖嗖射箭，箭如雨点，游行示威的士兵们撇下满地的伤员尸体，逃散一空。
莫洛说：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动跑掉。凡是反动的，你不打，他就不倒。
这时候外边杀声冲天，原来是王辅臣亲自带兵杀来了。莫洛笑道：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这是所有反动分子的必然规律。
于是莫洛披挂上马，要大战王辅臣。
两人阵前，马上交手，莫洛笑曰：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王辅臣，你知道吗，你的真面目，早已暴露了。
王辅臣怒极：……老子有啥真面目?
莫洛笑曰：你在北京城中，建立非法组织袭胸帮，北京城中多名胖嫂肥妹惨遭你袭胸。此案刑部已经立案多年，直到最近我才查到你的下落，千里追捕至此，你还不授首伏法，更待何时?
你……我……原来还有这么一茬事，王辅臣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索性骂一声：丢你老母!抡刀子奔莫洛扑了过去。
王辅臣一刀砍来，莫洛举刀一格，只听当的一声，就见莫洛的刀脱手而出，遥飞出百米开外。莫洛吃了一惊，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掉头就走。
王辅臣掩师追杀。莫洛的部下士兵迎上来保护首长，双方厮杀成一团。这时候王辅臣的鸟枪队列队冲出，数百支鸟枪瞄准了莫洛，只听一声放，莫洛顿时被打得如风中的败叶，激烈地狂舞了起来。
须臾，莫洛身体落地，已是死尸一具。
缴枪不杀，冲啊……王辅臣的部下，向着吓呆了的莫洛部将冲了过去。
消息传到北京城。康熙惊得从龙椅上狂跳起来：什么什么，王辅臣反了?这不可能，朕与他有约，要等他回来，一起袭……纳兰容若呢，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一等侍卫纳兰容若迈步上前，朗声吟哦道：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如殃。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康熙：……你那玩意儿，现在不管用。
王辅臣被逼反，康熙王朝面临着可怕的崩盘危机。
30.天下之乱
康熙自己也承认。康熙十四年，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日子。
那一年，就在王辅臣举兵反叛之后，长城脚下，突然拉响了警报。
蒙古察哈尔部布尔尼奔走于大草原上。号召蒙古人民：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们：快起来，别睡了，起来推翻腐朽的满清王朝。起来，饥饿交迫的人们……
蒙古部落中，果然响应了起来，两旗蒙古兵唱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歌子，大踏步地转战南下。
整个中国，除了关东和河南的部分地区之外，所有的地方都成为战场，满大街都是抡着切菜刀乱砍的老百姓。
这时候西藏的达赖喇嘛说话了。
这是五世达赖，他在顺治九年的时候，曾经率了一支三千人的庞大队伍，来北京旅游。当年十二月，达赖乘坐顺治皇帝特赐的金顶轿子，抵达北京南苑，顺治皇帝以狩猎之礼接见了他。参与接见的官员之中，就有吴三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