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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使新政党(至少在理论上)致力于彻底的社会革命,以及促使一般工人群众将自己托付给这些政党的原因,确实不是资本主义不能带给他们某些改进。就大多数希望改进的工人看来,其原因是所有具有重大意义的改善,都必须通过他们作为一个阶级的行动和组织方可达成。事实上,在某些方面,选择集体改进一途的决定,使他们无法做其他选择。在意大利的某些区域,贫苦无地的农业劳工选择了组织工会和合作社,并因此放弃了大规模向外移民一途。工人阶级的一致性和休戚之情越强,则固守于工会和合作社之中的社会压力便越大。不过,这样的压力并不妨碍——尤其是就矿工这样的群体而言——他们立志要让他们的孩子接受教育,好让他们将来可以脱离矿坑。在工人阶级好斗者的社会主义信念背后,以及他们的群众支持背后,主要是强加于新劳动阶级的被隔离世界。如果他们还有希望——他们那些组织起来的成员的确是骄傲而且满怀希望的,那是因为他们对这个运动抱有希望。如果“美国梦”是个人主义的,那么欧洲工人的梦便是集体性的。

这场运动是革命性的吗?德国的社会民主党是所有革命社会主义政党中最强大的一个,从它大多数党员的行为来判断,我们几乎可以确定:它不属于暴动式革命。但是,当时欧洲有一个广大的半圆形地带,弥漫着贫穷不安的气氛。在这个地带里的人们的确在计划革命,至少在其中的某个部分,也果真爆发了革命。这个地带由西班牙通过意大利的许多地区和巴尔干半岛,进入俄国。革命在这个时期从西欧转移到东欧。下面我们还将讨论欧洲大陆和世界革命地带的命运。在此,我们只需注意:东方的马克思主义保留了其原来富有爆炸性的含义。在俄国革命之后,马克思主义回到西方,并传播到东方,成为社会革命最完美的意识形态。这种情形一直延续了20世纪的大半时间。与此同时,在主张同一理论的社会主义者之间,其沟通上的裂缝正在不知不觉地加大加深。一直到1914年,因大战爆发暴露出这道裂缝,人们才惊觉其程度之严重。这一年,长久以来赞赏德国社会民主党正统的列宁,发现其首要理论家竟是一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