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国状元江若兰(第2/2页)
被地方治安官借口惩罚,再有官场的朋友,人家也不会出头为她讨回公道。不论如何风光,青楼毕竟是贱业,不论如何欣赏,仕宦总要避嫌疑。若兰受了无妄之灾,却没人为她出头,不由得“明光顿减”“兴致亦阑”,竟放言去做尼姑,“以忏绮语”。
在鲁莽典史没出现之前,若兰是妓,却不是一般的妓,她的门庭声气,能够误导不少人,或以为她受了高官的庇护,或认她为社交的枢纽,情色以外,总想从她这儿寻找额外的实惠,而一旦受辱于小吏,曾抱幻想的恩客们恍然大悟,若兰再是状元,也不过一妓而已,前此过分殷勤,未免荒唐了点儿。而最先明白这个转机的意义的,当然是若兰,局面既已丕变,再要从容谈宴,调度裙下诸臣,势不可得,最上策,也应暂时敛迹江湖,静以待变,所以她才传话出去,“欲改缁服,见比丘身”。
当时记者对此颇能烛照,评曰:“姬果具莲花根蒂耶,或亦参口头禅耶?姑俟其究竟。”—若兰是真要洗尽铅华,回头是岸呢,还是只不过口是心非,仍将重操旧业?咱们等着瞧吧。遗憾的是,这位记者—戏曲家兼欢场达人杨恩寿,并未续录事态的更新发展,结局只能请读者去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