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卷 愚物语 第零章 骏河·Bonehead 009(第2/3页)
“白色浊液……我觉得与那个没什么关系。不过,虽然不是浊酒,但是要说到‘浑浊’这个词,基本给人以液体或是液体混合物的感觉呢。”
“是呀,毕竟是三点水旁的汉字呢。但也没法因此,就把密文纸也给泡到水里呀。”
“嗯,我也觉得那么做不对。”
要是能重复多试几次倒也无所谓,但把密文纸泡到水里去,却什么都没发生的情况也是有的。这种做法太不可逆了。万一跟糯米纸一样入水即化怎么办。
“……不要抱着迷茫暧昧,大海捞针一般的心情,来读自己看不到的东西,这该不会还具有心理学上的意义吧?”
要真是这样,那可是热爱从鸡蛋里挑出骨头的我,似乎花上一辈子也解不开的密文呀——扇君不仅毫无气馁之意,倒不如说是对现在身处的苦境很享受似的说着。
果然是个抖M吧?
只是,如果这份推理是正确的,我作为一个人也不能完全说没有浑浊之处——过去也曾到达与怪异,也就是恶魔同化过左手腕的程度。
“刚刚虽然断定,片假名前五个音只能写作‘没有浊物’的汉字,不过如果考虑到自造词的情况,也可能出现别的解释呢。‘浊泪横流’(注:【ナキ】可以写作【無き】,就是原文中“没有浊物”的意思,然而在自造词中也有【泣く】的情况,翻译成“浊泪横流”。把【ナ】与【キ】拆开的话,前者可以视为【濁り】的形容词词尾,接上后者能够变换为的种种汉字:【気】、【記】、【期】、【木】等等。懂的就懂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姑且是翻译了,知道这是日文文字游戏就好……)这种的。”
这应该是由“说到‘浑浊’就首先想到液体”的想法出发的,扇君经过更新的视点——虽然这个词本身是生造的,但泪液本身就有很多组成成分,要说是“浑浊”也没什么错。
“要是考虑到了自造词,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情况?‘雄浑之吼’……‘浑浊浊木’?”
“‘浑浊浊木’什么的,倒是很像某地的迷路少女的咬字方式就是啦。”
“‘浊气冲天’……‘浊望不遂’。‘浑浊之记’……”
越说越觉得,像挖到了偏离目标的矿脉一样——“自造词”这一想法,本来还觉得挺出色的。
不。
好像是想得太多了。
虽然我确实是不适合思考的笨蛋,不过要是进行这样等级的过度解读,不是也会误入歧途吗?
虽然行为不太讲理,但是基本上我的母亲,不属于深谋远虑的类型——要说也不如说是缺乏忍耐的行动派。
本来就不属于,会想出这等复杂暗号的人——比起按照顺序一点一点解明问题,她更偏爱像砍断竹子一般简明的构造。
偏爱……是啊。
一开始对我们来说可能没抱着什么玩乐的心态,但对那个人来说,这种密文应当是一项娱乐——并不是用于安全措施的密文。
就先假定这封密文是用来指示木乃伊所在地的,但我甚至觉得从它遗留下来的那一刻,那个人就没想隐藏木乃伊的所在地。
至于把密文藏在屏风内部这一平常不会发现的地方,这种超乎常人理解和常理范畴的行为,如果解释为那位母亲特有的玩乐之心的话,我就能让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令人畏惧、毛骨悚然的密文内容,也远非其字面所示,毫无人性地暗黑,而只是恶趣味一般的好奇心的产物……没有必要害怕密文自身,没有必要对其全盘接受。
进一步地说,是半带玩心。
当然,这也伴随着危险——因为“很漂亮”这种理由而收集刀剑,也不能改变刀剑本是用于杀人、杀过人的事实。
要是这么说……要说这并不是安全措施,而是恶趣味、恶质的玩笑,正合适遭到顺势吐槽的恶意洋洋的话——那应该用更不同的视角来看。
这里才的确应该,用“纯真无垢”的双眸,来解读这封密文也说不准。
对。
就干脆本着,母亲和女儿在玩脑筋急转弯的心情——去做。
正在我终于找到了新的立足点,至少是像找到新的立足点一般心情为之一振的时候,如同水漫进来一般,扇君的口袋里传出振动音。
“喔唷。不好意思。”
说着这样的前言,扇君用手指勾住手机绳拿出手机来。
“不是邮件,而是电话呢。哦呀哦呀,是阿良良木前辈打来的。”
“!”
“现在正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不如就先挂了吧。要有什么别的要事,随后一定会寄邮件来的。”
“不、不用,你接就行了。不用顾虑什么。”
我做出冷静的样子敦促扇君接起电话。
和一直无视着我的电话和邮件的阿良良木前辈,在意料之外生出了接点,而我紧抓住这个接点不放,就是这样的意图——当然,再怎么说也不能抢过扇君的手机把电话接起来就是了。
“哈。不过,木乃伊也好密文也好,暂且按下不表,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就这么办吧。就算最后落得不得不去商量的地步,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在极限之前独力解决问题。……虽然是彻头彻尾无所谓的事,但你要是能在通话过程中稍微感知一下阿良良木前辈现在是什么情绪就帮大忙了。”
“我了解啦。”
扇君完全不问我为什么做出这种不可解的请求,站了起来按下了通话键。
“喂,是我,忍野扇。我来到神原前辈的府上叨扰了——不不,没什么目的呀。我又不是来帮神原前辈收拾房间的。”
似乎看懂了气氛,不只是对怪异的问题,扇君还对开端的“收拾房间”这一事件作出了如上解释。
原来这孩子也是懂得体贴人的呀。
“一边又是把胸脯靠过来,一边又是把臀部朝向我地,虽然受到了这样的诱惑,但是我已经尽力殴打了神原前辈啦。哈哈——这位前辈真是够变态的呢。”
少说多余的话!!
万一阿良良木前辈担心得跑过来了怎么办!
“嗯。之前说过的羽川前辈的事吗?那位巨乳到底出什么事了?嗯、好——”
扇君一边说着,一边踏过垃圾堆,出门去往了走廊——怎么了,是在我面前不方便说的话题吗?之前说过的羽川前辈的事?所以一上来才不是很想接电话吗?
总之,扇君就这么出了屋子——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却有种“”地被丢下的感觉。
就算是那么乱来的学弟,一下子走了也会感觉有点寂寞……为了驱散这种寂寞(还有,对乱来的学弟该不会再跟阿良良木前辈说什么多余的话吧,这样的不安),我又一次地将注意力转到密文上,试着整理出一份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