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的候补者和,她的骑士们』(第17/19页)

「——很遗憾,恕难从命」

在广间的中央相互瞪视,流动着险恶的氛围的是菲露特和马科斯两个人。

面对严厉拒绝的马科斯的态度,菲露特头上爆出了青筋。

「团长,这是不是语言上的说明有点不足……」

「安静待着,莱茵哈鲁特。想要坚持奉上剑决定的主君的意向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这是要你视作主君的对方首次有接受剑的意思才成立的」

对于想要调解而出声的莱茵哈鲁特,马科斯持着争论反论道。

「把这个公选的议事进行过程放在一边,菲露特大人亲自公布了没有参加王选的意思。放弃这个资格也就是说,放弃了命令在场的我们骑士团的权力这么一回事——还请问明白吗?」

把不听从菲露特的要求的理由,条理清晰地陈述出来的马科斯。

听到他的话菲露特一脸焦躁,粗暴地用力挠着自己的金发。

「话听起来太麻烦了所以简单概括起来,的话。——也就是说你,没有参加王选的干劲的我说的话不听是吧?」

「——把话的说到底就是如此」

「哦哦,原来如此啊。知道了知道了。……真让人火大啊,你」

菲露特那如猫的眼瞳狰狞地瞪着马科斯。对于那包含了近乎杀气的眼神,马科斯以平时的表情轻松的接受了下来。

「那样的怎么都无所谓吧!——快点救我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到现在的老人的,那与悲痛相反的叫声响彻广间。

「菲露特,是我啊!在贫民街一起生活的,罗姆爷啊!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现在的你的话能就我的吧?快救我!不想死啊!」

膝盖跪在铺着绒毯的地板上,老人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恳求道。看到这样的丑态菲露特说不出话,列队者们的视线里也混入了面对一脸惨象的老人的厌恶感。

「在你困难的时候,我帮助你了啊。好几次,好几次啊!这份恩情,现在还来!快还来啊!快点,快点!不能做点什么吗!」

唾沫横飞,大肆宣扬着自私自利的理论,快点救我老人这么叫唤道。

同情和怜悯,就连抱有这样的感伤都敬而远之的,卑鄙的下贱的姿态。

真的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老人就瞬间把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送到了敌方那边。

「这个,糟糕——」

对老人的态度感受到危机,突然踏出的是莱茵哈鲁特。

红发的骑士对于老人的发言的真实意图有所察觉,判断道不改变状况的话——

「——不要动,莱茵哈鲁特。要是做些奇怪的事情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给挫了一鼻子灰,用扇子隐藏着嘴边毒辣地笑容的是普莉希拉。

「这可不行呢,莱茵哈鲁特。露出如此焦躁的表情而有所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这个老毒瘤说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前,尝试封口一样不是吗」

看到煞有介事地「可怕可怕」地耸着肩的普莉希拉,莱茵哈鲁特「被摆了一道」在内心咬着失态。周围的人也仿佛取回了正常一般,小声地私语着现在的心情——即是,对老人这一脸惨象地乞求饶命的感想。

「看到了吗,这个不成体统的样子」

「而且还这样谄媚的表情。就连同情的感觉也没有了。贼喊捉贼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就算菲露特大人要庇护他,也只能是释放了吧」

骑士们也,对无视犯下的罪行乞求释放的老人的卑鄙感到了不适。

「尽是像那样的人在的贫民街……菲露特在哪里被养大了吗?」

「假设王打的血统这种臆测是事实,像这样被养大能担起王的责任么……?」

「果然应该三思的。或者说,对龙历石只流于形式,数目上符合就好……」

听到不断扩大出去的骚闹,莱茵哈鲁特因为自己的担心变为现实而咬着嘴唇。

被打了先手,反论贬低敬仰为主的少女的语言的机会已经被剥夺了。

然后,骑士在喧闹的中心,看着微微低头的少女的背——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都好烦啊,这群没种note的家伙啊!!」

  1. 注:原文是"玉無し"查的时候好像说是什么「赔光全遭」,然后我看了看上下文,从字面上分析了一下,决定翻译成「没种」

那是尖锐的,年轻少女的,不堪入耳的脏话的怒吼。

骤然地,在惊讶之下,就那样广间陷入了沉默。

就在刚才,敲打着鼓膜的骂声是不是听错了这样面面相觑的观众面前,肩膀低落的少女向前走去。跪着的巨大老人和身姿娇小的少女,即便如此也是少女抬头看的形式。她那赤红的眼瞳中充满了悲伤。

「刚才的算什么啊。一脸凄惨看不下去的最糟糕的求饶。我最讨厌,这样的了啊」

「——」

对接近过来的少女,露出谄媚笑容的老人表情冻结了。

「呐,罗姆爷。我们是贫民街的人,这是毫无办法的悲惨事情。在上面看来是被蔑视的下贱生活多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包括我在内都是从根子上烂掉的一群人。真的,是很过分的地方啊」

包括自己在内给予了惨淡的评价,然后菲露特说着「但是」接上了呼吸,

「的确是在最底层没救了的一群人的垃圾堆但是啊……就算是活在那种地方,只有实际上把头磕在地面上的事情不会做啊」

「菲露特……」

「现在的罗姆爷的脸,如果有镜子的话真想让你看看呐。卑躬屈膝的不成样子的,卖着谄笑摇着尾巴也要苟活什么的……这样的,没法说是活着!」

听到菲露特说出口的话,候补者队伍中的克鲁修也重重地点头赞同。她所说的理念也,和刚才的菲露特的发言有有所共通的地方。

「如果要向我求饶的话,这个做法错了啊。我还没有想救这样的你到,连从不想呆的地方逃走的权力都放弃的程度」

干脆地,把手叉在腰上的菲露特如是断言。

这意味着抛弃身为知己的人物,也意味着放弃命令的权力——这意味着在红发青年的眼前,辞退参加王选。

「……菲露特大人」

听到她的断言,莱茵哈鲁特的内心游走难以忍受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