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双面女间谍(第4/6页)
男人和女人,无论以什么关系为纽带,都可能会是一场战争,而战争是残酷的,将是不能错的,兵是不厌诈的。
我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以我对王欥欥的了解,她一定是在激将我,等我沉不住气主动出击,她好以逸待劳。哼哼,你用抛砖引玉之计,我就以假痴不癫来应对你!
我窝在沙发里正运筹帷幄呢,莱姐走过来把麦克塞我怀里:“装思想者呢啊?来与民同乐吧领导!”
我笑着摆摆手,哪有那个心情,你见过哪个轮船失事坠海的哥们儿还有心情弄块板子冲浪的?
面前这俩悍女纷纷伸手操起一个空啤酒瓶子,握着瓶嘴儿,一起站我面前抱肩抖腿地跟我装古惑女。我被逗笑了,这俩女孩,尤其陈吉吉那娇小身子骨装起拽来,是挺可爱的。于是接过麦克,扬头无奈看着她俩撇嘴。
莱姐递我一瓶啤酒,自己也拿一瓶跟我磕了一下,挤眉弄眼地跟我逗:“哎哎,赖宝,你唱你的主打歌吧!”
“主打?”我意外,和你很熟啊?没有过这方面交集啊,怎么还知道我有主打歌?不对……难道是……
“是啊,主打歌啊,在水一方啊!”莱姐说完,和陈吉吉狂笑,双双在沙发上滚抱一团,边打着莱姐还腾出嘴来损我,“歌唱完了别忘了再加一句我喜欢你,做戏做全套嘛。”
又是录音门事件!我预感自己要脸红,马上在脸上挤出傻笑。刚要张嘴,有手机响,是陈吉吉的。她马上翻自己的包,拿出手机接听:“喂,啊。是啊,我和莱姐在第五大道唱歌呢。是啊。啊?没有啊,就我们俩,哦好,知道了,放心吧……”挂断,陈吉吉看向我,吐了下舌头:“我哥居然问我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心里一紧,难道莫非也许可能已然……我靠!
还没来得及彻底展开心里的惶恐呢,我的手机响了。不看也知道是谁了。
陈吉吉怔了一下,一脸紧张竖了手指在唇前:“我没说我们在一起呢啊!”
我点头,拿着手机出了包房,拐了几道弯,还是没找到清静的地方,这里到处是音乐声和鬼哭狼嚎声,环境和陈吉吉刚才接电话时一模一样,我怎么能把这谎撒圆了啊?
瞎琢磨着,手机铃声停了,我顿时如获大赦,刚喘口气,又响了起来——看来大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镇静,放松,接听,故意很大声装信号不好:“喂?什么情况?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那边先是一愣,接着语气低沉:“你在哪呢?”
“我在圆明园东门这边呢,这个KTV叫什么来着?我和以前同事唱歌呢,六个人。四男三女,今天下午打的电话给我的,都喝大了。哈哈哈哈……”
好吧,在我对着手机狂笑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犯了个大忌。说谎的人总是想把谎话说的像真的,所以总试图更详尽更清晰,一不留神就用力过猛或者语无伦次,我刚才就是。
估计大器也听出来了,阴着声音来了一句:“你也唱歌呢啊?”
这回我听出圈套了,十分聪慧地回话:“是啊,怎么你也玩呢?”
“我没,”大器挖坑失败,换了口风,语气阴沉,“你别玩了,这就回家来,我有事找你。”
我装茫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回来再说,快点儿。”
回包房,和陈吉吉与莱姐说了几句,让陈吉吉今晚别回去了,再去莱姐那忍一宿,因为我不知道回去以后,是鸿门宴还是狗头铡。看大器那个情绪状态,肯定是已经接了不该接的电话了,不知道王吹欥都和他说了啥,所以要是陈吉吉在场,于情于理,都多有不便。
这种时候就看出人品来了,刀山火海,我一人扛!
陈吉吉不知道什么状况一直追问,我谎称是付裕出了事可能需要一起商量怎么办。我说这种善意的谎言从来不红脸。嘱托了一番,毅然出了KTV,招手拦车,在上了出租车跟司机说了地点。这一路回家,心中的感慨和上刑场差不多,你不要以为我在搞笑,换成侬在我这个境地,侬想想好伐?
到了家门口,长吁压心惊,掏钥匙开门。家里很静,灯火通明,换了鞋走过门厅,一眼就看见大器端坐在饭厅中央,面前就是红木长桌,长桌对面孤零零的一把椅子,似乎大概是给我准备的。
我忐忑走几步,笑着点头。大器把手中的烟放下,没笑,一指他对面的椅子:“坐。”
很严肃,我开始觉得印堂发黑,蹭着步子走过去拉椅子坐下,故作轻松:“怎么了?什么事啊?”
大器眯眼看着我,没有丝毫表情,满脸的肥肉仿佛都僵硬了,眼中闪着寒光:“是你说?还是我问。”
我这心已经皱成一小团了,但还是强作镇定,咧嘴讪笑:“说什么呀?我有什么可说的?你丫真逗!”
大器翘了一边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点点头,伸手从他身边一捡,然后摔到桌面上一个牛皮文件袋:“自己看。”
我有点慌了,哪跟哪啊?怎么还有这么一出啊?难道我还有什么机密身份被大器发现了?
纳闷着拽过文件袋打开口往桌子上一倒——照片?无数的照片!那照片上的男主角毫无疑问是我,与照片中的女主角缠绵悱恻,放荡不羁,接吻的抚摸的吐舌头的半裸的咸湿的……而更让我惊讶的是,女主角除了有王欥欥,竟然还有很多张是陈吉吉!
这他妈都哪来的啊?与王欥欥那些姑且算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幕后黑手偷拍的,但我和陈吉吉有过这种情趣时刻么?明显是合成的啊!
“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小弟?”大器一下提高了音量,在我抬头与其对视的瞬间,近乎残忍地瞪了我一眼。
我刚要张嘴解释,见大器又是伸手从一侧拿起了什么,直接向我指了过来——顶到我额头我才看清楚,竟是一把锯短了枪管的双筒单发猎枪!
我全身一下就凉了,一动不敢动,气氛在这瞬间完全是他一半是火焰,我一半是海水。大器就那么举着胳膊,隔着桌子拿猎枪顶着我额头眉心,我想说话,甚至想喊,但嗓子哑发紧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想解释么?可惜我不想听。”大器冷笑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食指伸向的扳机,狠狠勾了下去!
不要啊!!
……
猛抬头惊醒,额头全是汗,感觉后背都湿透了,我站在家门口,拿着钥匙的手开始颤抖。开始犹豫要不要开门进去,万一我这一进去,发生的事和我刚才走神幻想的一样……应该不会吧?
正琢磨着,面前的门开了,大器拎着垃圾袋低头出来,猛然看见一双脚,抬头看我,惊恐地号了一声:“oh my亲娘呀!”转身往门里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