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铁钺危剑 女扮男装(第5/6页)

慕容元真对刘傲今的话置若妄闻,始终侧坐着湛然不动。那屋上的孙简见状,心头一震,不禁警觉大起,但在这时,他陡然感觉到慕容元真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倏地收敛回去,这个年轻人又回复了原来自然松散的状态,这乃是一闪即逝的绝好机会,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身上的杀机乃凭神气旋动所至,如今他气魄小时,只能说明他已坚持不住或者真气不继。孙简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飘衣惊起。在众人眼中只见一道黑影正好顺着日光方向盘旋袭至,此人的位置使他始终在对方不能正眼对敌的位置,但逃走更绝无可能,因为这种高手之间的对敌,一念之疏立可至人于死地,唯一的方法就是悉心应敌,全力以赴,这样尚能多活片刻。

刘傲今与崔恩都脸色泛灰,大惊失色,当场叫出声来,但其声未落,孙简连人带剑承光而至,剑若游龙,点颤如一轮剑伞,一时间剑光闪掣,黑影漫空,当头罩下,其势惊人已极。

就在此时,那慕容元真右手顺手一掣,那骇人的速度在众人根本未看清之时剑已出鞘到手,身形保持端然侧坐,不给对方一点有机可乘的机会,与此同时,右手长剑却只凭听力挥出绞动,众人但见两人之间火光迸射,“锵锵……”之声连成一线,这话说来很长,但因为是孙简在半空交击,所以慕容元真拔剑,端坐交剑,其实不过如白驹过隙,一瞬之势,待到孙简骇然欲要抽身之际,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卷向这年轻人的剑幕之中,任他如何运用内力,也无济于事,更骇然发现自己越用内力,就越卷进去无力自拔,众人先是听到嚓嚓之声,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待两人剑光降停,所有的人都骇然惊悚地望着他们——这时,慕容元真侧面地上掉了一地的断剑,长短不一,而孙简却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但见他意似不信地双睛突出,慕容元真的长剑却穿颈而过,若非他剑未收回,孙简的尸体早倒地了。而自始至终,慕容元真始终智深勇沉地侧脸端坐,始终未看此人一眼,直到他死,方“嗤”地收回长剑,将孙简的尸体甩出,长剑还鞘,始终未看他的对手一眼,这恐怕也正是孙简死不瞑目的原因了。

在场的人虽然不少,但谁也没有见过如此精湛高深的剑术,大名鼎鼎的铁钺堡被这少年单人独骑,一人一剑,俱是未费两招就杀了‘铁钺十虎’与名震一方的‘齐眉剑’孙简。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见高山不知天地之高,各国高手列若恒河沙数,天地何其大也。是以足足过了半晌,刘傲今突然拜伏于地,这次他是真的服了,他服的不但是慕容元真的剑术,更是他拒生死于千里之外、静听不闻雷雷霆之声,熟视不睹泰山之形的气魄,不但是刘傲今,所有的人包括那黑衣少年都为之震撼了。

刘傲今长跪道:“主上剑术如神,气魄超然万表,属下何其幸甚,能追随主上左右,属下拜伏!”言毕纳头又拜,厅外门人俱知刘傲今已归顺了慕容元真,见状也不禁纷纷跪了一片,誓死追随。这种声势对黑衣少年却是始料未及,他讶异地望着这个少年,怔怔不知所措。

慕容元真沉静地扫了众人一眼,洒然起身,扫了众人一回道:“既然你们有意作我的门客,我自然乐意收留。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入我门当知我有过必罚,有功必赏,绝无例外。你们有谁不愿受我门规约束,现在即可离堡,愿意留下的就奉刘傲今为即任堡主,各归其位,各行其事,三日后集于演武厅外静候门规!”

那群武士本就受够了孙简的苛严,今日这少年一来就行‘有过必罚,有功必赏’八字规,早有不少人心悦诚服,一轰而起,纷纷表示愿意留下,竟无一人离去。刘傲今大悦,当下命他们退下,一面命人收拾大厅,为慕容元真准备酒宴。慕容元真却摆了摆手,问及孙简的公子被杀之事,那刘傲今突然神色转为骇然,道:“主上有所不知,最近此地不知是何缘故,屡屡有人被惨杀至死,被杀者五脏似是被人掏空吃掉,当初我们都怀疑是野兽所为,但结果在鸦儿镇也出现了几条命案,主上试想这镇上人烟辏集,怎么会有野兽,直到孙简知道是人为所至,就报复来往的客商,真不知道什么人会如此残忍绝。”

刘傲今一言及此,亦自骇然。

那崔恩闻言,吓得脸色大变,不禁骇然地“呀”了一声。但他的举动却突然引来的慕容元真的目光,年轻人起身迳自走到那黑衣人面前盯住他,问道:“我再问你一次,那卷书与那柄剑你放在何处?”

那少年被慕容元真一看,似有些胆怯,但继而撅嘴勉强地强硬道:“我……我不回答又如何,你再问十次也白搭。”

慕容元真冷冷望了他一眼,突然迳自入他怀中去寻,哪知他这一摸,急忙又缩了回来,那少年也大惊地叫了一声,倒把刘傲今吓了一跳。这时,堡中已为慕容元真准备了精美的上房,慕容元真摆了摆手,道:“傲今,你既为堡主,从现在起就要肩起重任,三日后我会派人前来帮你,他们会教你做些什么,有什么大事都可让他们通知我。我还有要事,不容久留,现在就带这崔恩离开。”当下,慕容元真将来人的姓名、辨别方法都告诉了他。

刘傲今闻言拜伏地上,请求多留几日。慕容元真一言不发,刘傲今不敢再劝,当下命人在庄外备下两匹骏马,慕容元真的马上更带上了黄金一百两用作路上费用,当下慕容元真挟剑出了‘铁钺堡’,点了崔恩的暗穴,和他一起上马,抖缰而出,须臾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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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慕容元真与崔恩北行十里,到了一片林下。慕容元真缓辔停马,那崔恩也下了马。

慕容元真微微一顿,望了他一眼,道:“姑娘,方才都是在下无礼,实在不知道你的是女的,现在我们也出了堡,你说出书剑所在,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原来,他在那一摸之时,骇然一惊,原因正是这崔恩竟然是个女的,那一触之下,少女早羞了个半死,所以一路上半句话也没说。

慕容元真不提还罢,这一提顿时令她愤然大怒,眼中冒火地道:“你……你还敢说,你这人无礼又粗鲁,还点了我的暗穴让我不能脱身,这样你就想得到我的答案么?”

慕容元真闻言一怔,当下出手如电解了她身上的禁制,道:“我现在已经解了你的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书剑所在了?”

崔恩冷冷一笑,道:“这会儿你知道谦虚了?哼哼,那还得看我的心情呢,要是不吃好喝好,然后再睡上两个时辰,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