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若水馥雪 真假荆山(第14/16页)
这惊变发生得太突然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过了半晌,虹见渊几乎晕倒,勃然大怒之下,猛地挥剑而出,将靠近的几个红叶山庄弟子一连杀了三个,如此一来,两宗顿时又有更多的人假如,几乎形成了混战,韩广陵勃然大怒,大吼一声,猛地扑向了罪魁祸首慕容焉,不到片刻,少年再也坚持不住,疾向外掠,韩广陵提剑就追,只剩下场中一片大乱。
慕容焉这一走,别的不说,却惊了两个人,一个是赵馥雪,另外一个却是随止何。
自从慕容焉出来,随止何便心生警兆,与盛大用比试时暗中观察,如今见他离开,正欲跟去,忽然望见赵馥雪正立在场外,那绝世的容姿,清丽无尘的气质,早吸引了不少人惊骇的目光,这时少女望着慕容焉走去的方向,如怨如慕——那个人虽然不是慕容焉,但她一时找不到心上人,竟连假扮他的人也无由开始担心起来。但殊不知,自己的举动早引得随止何心中大震,几乎心泣,因为这个年轻人已经知道了何韵儿的死讯,还亲自去拜过她的坟墓,但如今……年轻人的面色陡地现出了奇怪的神色,先是一惊,继而一喜,但接着的却是当胸重重的一掌,盛大用却完全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只觉对方凌厉已极的剑式突然无以为继,良机难得,盛大用猛地一掌三式交叠而出,但当他看到随止何的神色时,急忙收去内力,但却已来不及全数收回,众人但闻“砰!”地一声大震,那随止何的身躯陡然飞抛而出,扑地正跌在了赵馥雪身前三尺,连吐了数口鲜血。
赵馥雪吓得“啊”地一声躲到了郑慧娘身后,发现这年轻人目光将散,始终望着自己,温柔地笑着,眼里似乎还储有泪水,不知从哪里来了股勇气,竟然不再害怕地急忙过去,扶起了他,从怀中取出逸剑宗的疗伤圣药给他服下,妙目中满含担心忧郁之色看着他,随止何突然抓住了赵馥雪,眼中竟然有泪滴了下来,旁若无人地淡淡道:“韵儿,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话未说完,却已吐血晕了过去。
这时天下的群雄都已到了此地,任谁也想不到竟有一个如此善良的姑娘,尤其是她的美,征服了所有人的心。但这时的赵馥雪惊急地望着这个年轻人昏阙过去,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悲伤的感觉,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但他方才叫着“韵儿”是望着自己的泪眼,使她相信这个韵儿的一定是他最爱的人。正在这时,北面鸣月山方向掠来一个俊朗的少年,他一出现,赵馥雪顿时象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忙要喊,却被少年连忙作势制止,急行过来,低低地道:“雪妹,这时不要叫我焉,叫我三问好了。我先给他疗伤再说。”
“三问?”赵馥雪突然好奇地望着他,说道:“为什么?”
少年急忙阻止她问下去,盘膝坐下运气为随止何寻经疗伤,不足稍时,那随止何竟然脸色缓和,似是好了许多。他一醒过来,立刻去喊韵儿,赵馥雪被他弄得娇靥大红,急忙躲在郑慧娘身后。这时,鸣月山逸剑、崧剑二宗和七宿胜境各有损伤,人群中一个胖老头陡然现身,大叫住手,鸣月两宗弟子一看,却正是竹溪眷主封子綦,各自停手,在南宫纯和虹见渊带领下一起前来拜见,轰然跪了一片。其他的江湖门派一看是封子綦,顿时也围了过来,场面又变得复杂起来。那玄武六宿闻言相互看了一眼,也一起走了过来。乐伍元又吩咐一句,盛大用和李玉寒一起走到随止何身旁,盛大用递过一个白磁瓶,道:“随少侠,这是我们荻花洲的护命灵药,你且吃了,今日我赢得一点也不光彩,我们还有公案要了,我们之间的私事就先放下,待今日事了,你伤好了我们在了结此事不迟!”
随止何闻言艰难一笑,道:“盛大侠,你们要找我可说易如反掌,你儿子之事我心中无愧,随时随地等你们来了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药就不必了!”
李玉寒夫妇为之一怔,当先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迳自转身会合了其他四人,另有要事。这时,赵馥雪麻烦两个弟子要将随止何带到山上疗伤,但随止何得知她不是何韵儿时,心中大乱,又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强撑着摆脱几人,独自一个人抱剑走了,临行前只问了慕容焉一句,道:“阁下是谁?”
慕容焉道:“我叫慕容焉。”
随止何似是为之一振,望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看得旁边的赵馥雪直皱眉头,望着他的背影暗暗担心,畅然若失。这时,那郑慧娘正要叫慕容焉师爷,却被他制止住,低道:“从此刻起,你们不要叫我慕容焉,只叫我三问,切勿声张。”
赵馥雪和郑慧娘都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一个是师爷之命不可违,另一个则完全是出自一片炽爱,都点头答应。当下三人也随众人聚拢,赵馥雪趁机将方才有人假扮他的事说了,慕容焉先是一惊,继而一叹,眼下自己关心的是两派的安危,不能走开,只好将这件事放下,但年轻人的心里却戈登一下,直觉告诉他,刚才的慕容焉与十几天前击败六个门派的慕容焉应该是同一个人。此人是谁,他有什么意图?慕容焉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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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凌碧峰与醍心谷之间分水岭的浮桥上,静静地立着一个人影,负手独立。鳞鳞的碧水映出一个头发灰白的身影,仰溯远峰,揽衣踯躅。他的身后轻轻地飘下了一枚轻叶,轻叶落地的时候,却是一个器朗伟俊的年轻人,手中挟着一柄紫电剑。
桥上人道:“随止何,你来这里做什么?”
年轻人道:“我在找人,你又在做什么?”
桥上人临风一叹,道:“我在等人。”
随止何淡淡地道:“你在等慕容焉,是么?”
桥上人浑身一颤,眼中涣然出现了一层威棱,缓缓转过身来,有些意外地望着随止何,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随止何与他目光一触,道:“你扮的慕容焉很象,几乎瞒过了所有的人。”
“但却没有瞒过你。”
“因为我一直在找你,所以对你比对其他人更了解、更关心。你刚才出来替我做证,说到实证时,却不肯说出曹剑叶的名字,你不明说的原因,一是在躲避我的耳朵,因为你曾经告诉过我曹剑叶之事;二是在故意惹怒玄武六宿,然后趁机让他们误杀鸣月山两宗弟子,以达到挑拨两者相互残杀的目的,如今你做到了,韩广陵已经杀了两宗的心爱弟子,而虹见渊也杀了红叶山庄的堂主,两宗终于开始仇杀了,慕—容—元—真!”随止何一言一字地加重了最后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