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宋别(第5/5页)

“的确有半个月了。”辟邪点头道,“实在必要,你派个可信的人去一趟,看看二先生到底在干什么?”他对栖霞笑道,“倒不是信不过姜放,只是他与二先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十几场仗打下来,难免有些私人的情谊在里面,就算不是故意,心里还是会替他开脱些个,倒不如你旁观者清。”

“是。”栖霞微笑道,“既然如此,明天我就悄悄地派人上路。”她说了句告退下楼,不刻海琳带着使女端着酒菜进来。

“酒不用了。”辟邪道,“今儿看过大夫,劝我少饮。”他随便吃了些菜,便歪在床上。

海琳坐在他身边梳头,笑道:“六爷今日看的是哪位神医?自打来了,却也没咳过。”

辟邪抚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微笑道:“神医?那倒也不是,不过会说真话罢了……”

海琳放下梳子,靠在辟邪怀里,道:“我也想听六爷的真话。”

“什么?”

海琳握着辟邪剔透的手指在灯光下细看,“六爷为什么喜欢上这儿来?”

辟邪大笑道:“因为宫里冷,冻得我睡不着。”

“果然,”海琳叹了口气,“六爷的人就是块冰,任是谁都不过在六爷心里照个影儿。”她突然回身揽住辟邪的腰,“这样可暖和了么?”

“暖了。”辟邪在她身下喘着气笑,笑容还在脸上的时候,便睡去了。

海琳替他捂暖了双脚,时候却还早,她睁眼安静地躺了一个多时辰,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梦中还闻更声几处,却有金风嗤的一声,夹在秋风里分外清冷。海琳睁开了眼,迎面就是一段雪亮的锋芒,正挟在辟邪素白的双指之中。未及她呼出声,辟邪左手已掩上了她的嘴唇。

红帐之外有人闷喝,猛力抽出那柄长剑。辟邪轻轻一笑,双指微震,剑尖便叮地折断。帐外的人顿时失力,向后倒去,碰得桌凳哐当乱响。辟邪手腕刚要发力,忽而心念飞转,手抚帐绡笑起来。只听窗棂咯地一响,室内再无声息。

“什么事?”栖霞却在隔壁听到动静,命人踢开门进来。

海琳颤抖着挽起帐子,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起来倒茶碰翻了桌椅。”

“怎么不知小心?”栖霞嗔道,她见满室狼籍,辟邪仍挟着那断刃,已明白了七八分,“都是淘气的。”她掩嘴笑着,却朝身边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那年轻人点了点头,推开窗一跃而出。